在走进地宫之前,除了刚开始和刘逸云见过礼的昆仑乾元子之外,另两个合体中期修者也都分别上前和刘逸云简单寒暄了几句,相互介绍之下,刘逸云知道了,这两位,一个是释迦门长老灵虚禅师,另一位则是应天书院首席教习凌云,乃凌风的大师兄。.其他人等,虽然表面都很和气谦谨,但刘逸云能够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轻视,毕竟,自己刚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没说出自己的师门,很显然,这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无门无派的山野散修。不过,刘逸云却根本不在意这些,没必要嘛!
看着众人皆是小心翼翼的开启玉牌,之后就略有迟疑的看向自己,刘逸云明白,他们之前肯定都用神识探查过了,估计他们有些人还吃了大亏,所以,此时略有些不放心自己送他们的玉牌。
刘逸云径直邀请乾元子、凌云、灵虚禅师依次进入了洞中,而郑芷芸、张辽则紧跟在刘逸云身后,凌风则是和自己的大师兄打过招呼后,也跟在了张辽身后,一同进去。
进得禹鼎殿中,众人皆大惊于殿中精纯浓郁的灵气,比之自己门派所处的洞天福地,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此时再看向刘逸云,越发显得友好,但是眼底那丝轻视,却更浓了。看到这种情况,刘逸云不觉对他们有些厌恶,好在修为最高的那三位,却都是发自内心友好的看着自己,他也就不与其他那些人一般见识,径直走向了禹鼎殿的主殿。
张辽看到自己兄弟被那些人轻看,不觉就想发作,好在他身旁的凌风拉住他,指了指了刘逸云,看到刘逸云根本不在乎的表情,他也恍然悟到,原来我这兄弟根本就看不上他们,难怪丝毫不为所动,于是,他也就默不作声的跟在刘逸云的身旁,朝里走去。
路上,凌风悄悄告诉刘逸云,之所以会有这么多门派的人前来,一方面是凌风考虑到了教廷势力可能会散步出此地藏有重宝的消息,以引起华夏修者内讧,于是,他干脆决定将此事传回应天书院,由师门长辈抢在教廷势力散布消息之前,出面公开广邀修行界同道来此;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此地干系重大,仅仅依靠应天书院和刘逸云的力量,不足以完好的应付教廷势力的狗急跳墙。
得知了这一情况,刘逸云就彻底放了心,即使这些前来此地的各门派修者有什么诘难,自己也有了极好的说辞。
进入主殿,刘逸云不管同来的其他人,直接和郑芷芸、张辽、徐楠、凌风等人对着扬州鼎深施一礼。直起腰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其他门派的人。
感受着此地浓郁入水的灵气,尤其一丝丝的龙脉灵气更是蕴藏其中,各门派修者皆是再次震惊不已,如此修炼圣地,若自己门派弟子能在此地修行,十数年内,本门派的整体实力必将提升数个层次,尤其门派内那些卡在境界瓶颈处的修者,也必能在此地顺利突破,就是不知此地是否能抵御天劫,若能,那此地就太完美了。
当然,这些他们也只能是想想罢了。他们都很明白,此时这座大殿中,各大门派的对外主事人全都在,没有谁会将这么好的修行圣地拱手让人;至于在此渡劫,那更是只能想想而已,且不说这是大禹王的陵寝,无论哪门哪派都不会同意修者在此渡劫,单说此地距离南京市,就已经太近了,修者稍一渡劫,其波及范围就能轻松将南京市区包裹在内,那样的话,修者即使顺利渡了劫,但渡劫时所造成的凡人伤亡,也足以将自己身上的业力,增加到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众人面带虔诚的朝扬州鼎躬身拜过之后,那三位合体中期修者,走到了刘逸云身前,彼此稽首作礼,只见那位昆仑乾元子温和的对刘逸云说道:“刘小友,此殿既为小友发现,但不知小友将作何筹谋?贫道忝掌昆仑外院,欲请小友担我昆仑外院长老之职,待贫道禀明鄙掌教,即请小友入我玉虚殿,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其他门派修者一听乾元子竟然邀请一个元婴期修为的散修为其外院长老,更承诺帮刘逸云争取进入玉虚殿,这手笔不可谓不大,但随即,他们就想到,能不需任何外物,而安然进入此殿的,唯刘逸云一人耳。若刘逸云送只见门派的玉牌或损或失,岂不是只见门派以后都不能再进入此殿了?昆仑派此举,倒抢了众人先手,但昆仑自封神之后,一直都是执修行界之牛耳,此时倒也无人敢与昆仑公开挖人,只在心底幻想,刘逸云拒绝乾元子的提议。此时,就连释迦门的灵虚禅师,应天书院的凌云都在凝神倾听刘逸云会如何作答。
刘逸云倒是没有辜负,除昆仑派众人的其他门派修者所愿,只见他淡淡一笑,拱手为礼,缓缓说道:“能得乾元子前辈如此看重,在下深感荣幸,但在下一身修为不到出窍期,如何能担昆仑外院长老如此重任?况且,在下闲散惯了,恐怕入了昆仑门墙之后,会给昆仑上下带去诸多不便。前辈盛情,在下心领了,还请前辈见谅。以后前辈若有差遣,但请传讯在下,在下必尽己所能。”
听刘逸云如此说,虽在预料之中,但乾元子还是略感失望,虽然这刘逸云的修为并不高,但看他身后的那个合体后期阴神,明显以他为主,由此就可看出他的不凡,乾元子倒是没有觉得刘逸云托大,不识抬举,但他门下一个出窍初期的弟子,却是眉头皱了一下,显然对刘逸云的拒绝很不满,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略显阴沉的看着刘逸云。
其他众人没想到,刘逸云竟真的会拒绝乾元子如此诱人的提议,要知道昆仑派数千年来一直是修行界的泰山北斗,本是圣人传承,其底蕴自是其他门派所无法比拟的,玄法丹药更是数不胜数,修行界的散修无不梦寐以求,且不说其门下执事走在修行界中,已是人人恭谨,就是其门下弟子走在修行界中,也是人人巴结,就更不用说其外院长老了。
不过,他们随即大喜,只要这刘逸云拒绝了昆仑的邀请,自己的门派就还有希望,大不了请其做自己门派的监院长老,总之,无论如何也要尽全力将他挖过来。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想,就在众人思忖如何行事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刘道友,贫道崆峒无余子稽首了,昆仑派乃圣人传承,道友竟能弃如鄙履,好气魄,贫道叹服。然,此禹鼎殿为大禹王当年镇压九州龙脉所建,其内既有大禹王所留玉简,则必当有众多大禹王所留珍宝,不知刘道友可否让贫道等人一观呢?”
刘逸云转头看向这个自称崆峒无余子的道士,只见他白面无须,是个轮廓俊朗中年人,出窍中期巅峰的修为。但是他嘴唇很薄,一看就是内心刻薄之人,此刻正阴阴的看着自己。
听了他的挑拨离间,刘逸云淡然的表情,仍是不见一丝波动。而昆仑派的乾元子,则是眉头微皱的看向无余子,冷然说道:“无余子道友,阁下这番言语,可是说我昆仑如鄙履?此殿既为刘小友意外发现,其内宝物自应归刘小友,况此殿既为大禹王镇鼎之殿,如何会有什么宝物?吾等能进入此殿,亦全赖刘小友不惜自损真元,为吾等炼制护体玉牌。道友一番言语将刘小友置于炭盆之上,意欲何为?”
不待无余子争辩,应天书院凌云也冷冷说道:“无余子道友,鄙书院之凌风,此前也一同随刘小友留于此殿中修行,道友指刘小友暗自寻获了殿中的宝物,岂不言鄙书院,亦同刘小友贪墨了那些宝物?既如此,鄙书院倒要与道友做过一场。”
看着此时修行界中三大势力的两家,都全力支持刘逸云,无余子也是张口莫辩,内心慌乱不已,崆峒虽属玉虚一脉,但其开派祖师惧留孙于早年间,就已投身释门,平时也是多为玉虚门下弟子所鄙视,不想此刻,昆仑玉虚殿竟会全力支持这毛头小子,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在无余子准备向乾元子、凌云致歉的时候,刘逸云却是让他再次叫起苦来。只听刘逸云淡淡的说道:“无余子前辈如此说,原也不错,此殿中除了那枚紫衡玉玉简,以及扬州鼎外,却有一件后天灵宝品阶的宝剑,不过晚辈用不上,就送给了凌风前辈。此外,我身后这位,乃是当年玉帝亲下敕命,授封的吴王张辽,后被斗战胜佛孙大圣送入此殿中镇守,殿内物品,张大哥都很清楚,前辈若有疑问,可问我张大哥。”
无余子这一听,彻底郁闷了,他隐约能看出这个灵体修为极高,能修至灵体阳和之境的,最少也是修者中合体期的修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会是尊玉帝敕封的阴神。而且,他还是被斗战胜佛亲自送入此殿的。
想他崆峒派开派祖师进入释门后,也被两大教主亲封为长耳定光佛,但如何能与斗战胜佛相比?斗战胜佛虽然果位靠后,但他可是佛门护法,除了两大教主,以及释迦牟尼佛,谁敢放胆说能打过他?
郁闷的无余子,这下彻底没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没人家靠山硬,真对上了,人家还有个修为极高的阴神,就是请出派内至宝天都剑,也不一定就能打过人家。再说了,人家是阴神,又不是邪魔外道,自己门派的至宝,也那人家没办法啊!
想到此处,无余子其他人不敢惹,却是把刘逸云给暗自恨上了,当他暗自盘算着怎么暗害刘逸云的时候,却又听到刘逸云说了一句话,好悬没把他的魂儿吓飞了。
只听刘逸云眉头微皱的说道:“各位前辈、道友,在下能机缘之下进入此殿,却是因为当初发现了西方教廷势力要来此地作祟,无意中才发现了他们的目的,但华夏修者中都极少有人知道此地,西方教廷势力又是如何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