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跟着圆儿来到旁边一家店铺。。c
“红什么人。”苏畅跟着圆儿读书时随意识了几个字,所以这四个字的店名,苏畅只认识一半。
圆儿一捂嘴:“咯咯,这家店叫红粉佳人,是卖胭脂水粉的。”
“胭脂水粉?那不是女人用的东西吗?无趣!”苏畅一点没有老年人的城府,喜怒形于色,皱起眉,根本不想进去。
“少爷,就一会嘛,一会洪飞回来,我们买了笔墨就回府,好不好嘛?”圆儿对着小少爷用起了女人独有的利器,轻摇着手臂,嘟起嘴哀求道。
苏畅前世最熟悉的女人,也就是同样疯癫的罗琳老太婆,哪经历过女人的撒娇攻势,而且攻势如潮,连忙不绝。
“好好!就在这店里等洪飞。”苏畅顿时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伏遍全身。
“嘻嘻,多谢少爷!还是少爷最好了。”圆儿奸计得逞,嬉笑着进入店门。
苏畅愁眉苦脸的跟在后面。
水粉店的老板娘是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脸上的粉涂地那叫一个多,根本看不出真实年龄,一走路,水粉掉的像下雪一样。
“呦!圆儿妹子来了,快进来坐!要不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我昨天刚到的西域香水,特制秘方,你闻闻这味道。”
老板娘拿出一个小瓷瓶,微微打开一条缝。
“嗯,很特别的香味,很好闻,真香!”圆儿嗅了嗅,赞道。
老板娘迅速盖上盖子,唯恐跑了一丝味道。
继而凑到圆儿耳前,神秘的说道:“我和你说啊,男人就喜欢这味道!我们家那口子,多长时间都没碰过我了,昨晚我就喷了一点这种香水,一晚上没消停,差点把我这老骨头拆散了。”
看钱大姐兴高采烈的样子,昨晚上肯定没少享受。
圆儿顿时红晕满面,扭捏道:“钱大姐,您说什么呢!”
“哎呦,你瞧我这脑子,忘了妹子还是没出阁的大姑娘。大姐给你赔不是,这香水,你想买,给二十两就行。”钱大姐懊悔的一拍脑袋,地上又油腻腻的落了一层粉。
圆儿惊讶道:“这么一小瓶要二十两?快赶上我一年工钱了,现在这物价涨的真快!这次来是买我自己用的,便宜的就好。”
“啊?自己用的啊,那这面看吧。”钱大姐热情立马降了几分,不咸不淡的介绍几种廉价的水粉。
女人爱美是天性,聊起化妆品更是两眼放光,无论年龄大小。
两个妇女在屋里叽叽喳喳的讨论,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位苏畅少爷。
“呼!”
苏畅见圆儿完全忘记了自己,立刻跑出店外,长舒一口气。
正巧赶上店外一高一矮两个人边谈边走,他们的谈话立时引起了苏畅的注意。
高个子道:“牛奔兄,你说要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到底是哪啊?”
矮个子道:“马胡老弟,你说哥哥我还能害你不成?莫急,马上就到。”
“好玩的地方?”
苏畅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小腿迈开,跟在后面。
走过了三条街,二人停在了一间大宅子前。
镶金的匾额高悬门梁,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如意赌坊。
高个马胡一见匾额,面色一暗:“牛奔兄,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俗话说‘十赌九输’,兄弟我赚钱不容易,还要养家糊口,是决计不赌的,告辞。”
矮个牛奔拉住他,说道:“兄弟别走,谁说来赌坊就是赌钱的?不瞒贤弟说,我今天只带了几个铜板,还不是怕来这里手痒,输个干净。”
马胡一愣:“赌坊不赌钱,那来做什么?”
“看热闹!这赌场好玩着呢,比看戏有意思多了。”
“此话当真?”
牛奔一拍胸脯:“哥哥我还骗你不成?走,跟我进去,这里我熟的很。”
赌坊门口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抱臂站在一旁,凶神恶煞的样子,酷似两尊活门神。
牛奔来到近前,朝右侧的大汉点头哈腰:“邢爷!”
邢姓大汉不悦道:“牛奔,这次还带人来看热闹了?”
牛奔赔笑道:“哪能啊,我带了钱,陪我这兄弟来玩几手,不信您看。”说话间装模作样的在怀里摸索。
邢姓大汉不耐烦,赶苍蝇似的挥手道:“行了,别掏了,我还不知道你,揣几个铜板就敢进赌坊。看在老街坊的面子上,进去吧!”
牛奔连声称谢,领着马胡进门。
苏畅跟在两人**后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邢姓大汉以为小娃娃是和牛奔一起来的,瞥了一眼,并未阻拦。
赌坊里面十分宽敞,里面人声鼎沸,桌椅、骰子一起响,声音小点都听不见近在咫尺的人在说什么,菜市场一样的嘈杂。
时而见赢钱满面红光的大笑,输光的哭丧着脸捶胸顿足,还有发生口角在地上翻滚扭打的,构成赌坊众生态。
牛奔、马胡两兄弟来到一处人特别多的所在,人墙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圈子,马胡个子高,直接看的清楚,马胡个子矮一些,踮着脚,伸着脖子往里看。
“厉害,这也行?”
“不愧是麻神!”
人群发出一阵惊叹声。
一直跟在后面的苏畅,听的心痒难耐,也向里面挤,但是苏畅还没有别人大腿高,眼见一排密实的大腿阵。大腿阵还弹性十足,苏畅挤了一阵,反而被弹了出来。
“一点不懂得尊老爱幼!”苏畅现在既是老,又是幼,见挤不进去气哄哄的道。
扭头间看见旁边有一高台案,顿时童颜大慰,施展飞行术,“飞”了上去。
“还好魔法还剩下一点效果,要不然可苦了我老头子。”苏畅心道。
“嗖”的一下,苏畅蹦到了台子上面,幸好没人瞧见,要不一个几岁的孩子利落地跳到四尺高的台子上,惊讶下巴非得掉地上。
站得高,看得远,苏畅这下把里面看的通透。
里面一张大方桌坐了四个人,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摆着一堆小方块,桌上的不停地从上面捡起一个,丢出一个。
一个富商摸样的胖子,丢出一个方块:“六饼!”
“糊了,三暗刻,对对胡!”一个躬背老者将面前的牌推倒,人群又是一顿叫好。
“牛奔兄,他们打的是什么牌,看着挺有趣。”马胡看着富商心痛的掏出一把碎银仍给躬背老者,兴奋地道。
“这叫麻将,糊了的人赢钱,你看刚糊牌那老头,打了几十年麻将,牌技出神入化,人称弓背麻神。”牛奔口沫横飞的给介绍。
“背对着咱这位,脸上有条长刀疤,整天泡在赌坊里,嗜赌如命,却赢多输少,别人都叫他赌鬼。”
“正对着咱们那个摇头晃脑的书生,自称牌仙,只玩麻将,说自己打牌合天地之道,有仙家风范。”
马胡听的一脸神往,惊叹道:“是吗?这么厉害!”
牛奔一口气说完,喘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三个人是凉州城打麻将最厉害的,估计那富商是外地人,所以才敢上去赌。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看着吧,一会保准输的干净。”
这时胖富商额头见汗,拿着一张牌犹豫许久。
脸上有刀疤的赌鬼面色一暗,催促道:“麻将不是相面,快点打。”
富商见赌鬼醒目的刀疤,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一哆嗦,丢出一张:“六万。”
“哈哈,你还真是散财胖财神,糊了,清一色!承让,纹银六两。”刀疤赌鬼大乐,推牌道。
胖富商气急,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哆嗦着指着赌鬼:“你、你们耍诈!哪有连输十几把的!”
“你说什么!”赌鬼一巴掌将胖子脑袋按在桌上,脸色狰狞,仿佛脸上的刀疤都要活过来择人而噬的样子。
“说我们耍诈?拿出证据来,我们自然按赌桌规矩,剁只手给你,要是你没证据,嘿嘿……”
赌鬼冷笑两声,从腰间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尖刀,锋利的刀尖在富商的胖脸上来回比划。
凉飕飕的刀尖像小虫子在脸上爬来爬去,富商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告饶:“这位爷,小的该死,说了胡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拿钱,求你放了小的。”
“算你识相!”赌鬼冷哼一声,松开富商。
富商摸摸自己的胖脸,确认无事之后,赶紧放了六两银子在桌上,拨开人群,屁滚尿流的跑了。
看完这场闹剧,牌仙得意的轻摇纸扇:“这局牌小赚四十两,承蒙两位关照!”
赌鬼坐回椅子,冷哼道:“不是这罗锅老头坏事,大爷我六十两都赢了。”
麻神咳了几声,躬着的背弯的更加厉害,头都快要贴到胸口了:“咳咳!年轻人,别火气那么大,总动刀动枪的。咳!”
赌鬼无视老头的教训,摸了摸脸上的刀疤,轻蔑的扭过头向外喊道:“今天还有没有人陪大爷玩几局?”
周围都是常在赌场混的,赌鬼也就是随便一喊,根本没抱希望有人来凑手,谁知听到一个稚嫩的童声应道:“我要玩!”
原来苏畅趁着胖子出去的空当,钻到人群里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