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宁和尚此时已是愤怒异常,加上入得魔道已久,心神多少亦受到影响,此刻已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道:“呔,黄毛小儿,你当说了便了吗?”说罢,双手搬起了面前桌子便往杨旭所在的蒲团处砸去。。
杨旭见势头不对,跳起脚来便跑,道:“大师,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你是出家人,小心犯了嗔戒。”说智宁已不是出家人的是杨旭,现下眼见不妙又说其犯了嗔戒,当真嘴是两张皮,说什全由你。
“嗔戒?嗔你老母,戒你老母!休要逃跑,且看佛爷手段!”和尚当真是气急了,提着钵盂也似的两只拳头便追,远远的一拳轰来,携万般戾气直冲杨旭而去。
杨旭唬的魂飞魄散,脚下发力,跃起身来往一旁扑到,拳风擦身而过,将地表轰出一尺方圆的坑洼,再抬头一看,智宁和尚已是追将过来,吓的面色灰白的道,“大师,休要动粗,先前是我过错,冲撞了大师,我赔不是,大师,别,别,啊……”眼见又是一拳轰来,急忙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智宁和尚的攻击。
智宁自入了魔道以来,一直以佛门宝物及佛门功法压制体内戾气,修炼到如今,从未出过差错。而眼下,其修炼宝刀未成已是存了些许怨气在胸中,方才又被被杨旭戳中心头痛处,再念及丧妻之痛,多番刺激下,终引发了那被压制的暴戾之气。此刻的智宁所有行为却是不受控制,脑中充满狂暴之念,所有动作俱是下意识为之,故其出手也看不出什章法,俱是胡打乱砸一通,幸亏得其心智受影响并非很深,不然,此刻只怕杨旭早已横尸山谷。
杨旭此刻却是抱头鼠窜,口中仍自喋喋不休:
“大和尚,你当真失心疯了不是?”
“嘭……”一道拳风砸来。
“娘咧……啊……”
“臭和尚,若非小太爷看上你的佛门功法,小太爷才不跟你磨蹭时间。”
“嘭……”
“贼秃……啊……别……哎哟”
“嘭……”
“秃驴……你当小太爷我好欺负不是?”
“呼……”一道刀风霹来,却是智宁和尚将强夺来的宝刀自须弥纳戒中取了出来,一路狂砍。
杨旭见和尚竟取了宝刀,吓得两腿一哆嗦,口中不敢再续呱噪,一路狂奔逃命去。
山谷中,一个跑一个追,热闹非凡。一路奔跑的杨旭终想起自己还有那《万甲诀》,当下便立即运转功法,却发现周遭并无任何物事能借用,先前修炼时乃是用的水滴,眼下却何处寻得水来?心下微动,一股红色血雾自其右掌内飘出,以《万甲诀》运转,终在自身周遭凝成红色薄甲一层,说是一层薄甲,其外形亦不过一层薄膜而已,若是仔细观看,又能发现那层薄膜之上光彩流动,只是这薄膜却是血色雾气所成,其上流转之光彩,远远看去便似是血液不停翻滚一般,甚为诡异。
已然是在谷内纠缠的半个时辰之久,杨旭或跑或跳,到得最后,杨旭已是体力有所不继,偶尔躲闪不及,亦会被打中几拳,好在那疯癫和尚已发泄的半个时辰之久,法力精气消耗甚巨,其拳势亦不过强弩之末,加上杨旭体外的红色薄甲,竟也没伤了杨旭,到得现下光景,虽仍在追赶杨旭,却不复先前的威势。
在又一刀霹砍过来后,智宁的法力精气终被消耗个一干二净,灵台内空荡荡一片。杨旭正累的呼呼直喘气,却发现后面没了动静,回头一看,发现智宁和尚已是委坐于地,神色间一片落寞。
“秃驴,怎的不追了?”杨旭远远的喊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必跑了,贫僧不会追你了。”智宁喧了声佛号道。
“秃驴,你撵不上我,便使言语来诓我?小太爷不会上当。”杨旭心中自是不信,却也奇怪那秃驴为何停下追赶。心中虽是不信,却也离智宁和尚二十来丈距离处停了下来。
“小施主,方才却是贫僧体内戾气不受控制,影响了心智,刚刚体内法力精气消耗一空,自是不再受纳戾气影响。还望小施主见谅。”智宁面露一丝愧色,接着道:“贫僧自仗能压制功法戾气的侵袭,不想方才却因诸般因由引发体内积压的戾气,是以狂态大发。”
杨旭见其言语不似方才疯癫,心中又信了三分,走近了十来丈便停下来到:“秃驴,你若是再发了失心疯怎办。”
“小施主且宽心,不会再有此事发生。罢了,不想这《魔血咒》戾气如此重,以贫僧定力尚且如此,只怕小施主修炼至高深时,却是连我亦不如。随贫僧来吧,贫僧将佛门修炼功法传于你,亦免得日后小施主体内戾气积深过重。”智宁和尚似是心中想起了某事,神情十分的失落。
茅屋内,智宁和尚取一蒲团坐了,杨旭尚在门口徘徊,不敢进屋,智宁亦不理他,于须弥纳戒内取出一木匣,搁在面前打开,却见里面满满当当俱是是典籍。杨旭见其如此情景,畏畏缩缩的进得屋内,拽了一蒲团贴墙角坐了。
“小施主,这些便是贫僧练过的所有典籍了。小施主若是以后不再修炼《魔血咒》,这些典籍只需练得三五册便能抑制住体内戾气,若是小施主打算日后继续修炼《魔血咒》,这些典籍,必须全部修炼完。若不练完,日后小施主便压制不住体内戾气,最终沦落魔道。无论小施主日后修不修《魔血咒》,这些典籍日后都不能停下修炼。若是停了,轻则似贫僧方才那般没了理智,重则神识被戾气所驱,日日杀人如麻。”智宁和尚摩挲着手内典籍,似是对以前种种往事唏嘘不已。
“秃驴,你休得吓唬于我。”杨旭似是不信,却又想起方才智宁和尚疯癫模样,道:“秃驴,你说的可是当真?”
“小施主可不信贫僧之言,亦可不练,只是日后却休要怪贫僧害了你。”
杨旭听得此言,反倒是信了,慢慢上得前来,似是仍对智宁和尚有些戒备,见智宁和尚全无一丝敌意,便坐到近前,道:“秃驴,那这些典籍,我便收了?”
智宁将手中典籍放于木匣内,将木匣合上推给杨旭道:“全拿去吧,也免得贫僧看到这些便神伤。”
杨旭见状,立即将木匣抱了过来,亦不翻看,直接收于须弥纳戒内,道:“嘿嘿,谢过大师。却之不恭啊,我收下便是,免得大师为难。”这多吃多占的夯货,见得有便宜便立即收了,居然还摆出一副为人解难的面孔。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收了智宁和尚的典籍,其口中的“秃驴”二字终换成了“大师”,虽是换了称呼,其语气调调,却似一丝没变,仍似喊的“秃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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