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嬴胡亥心乱如麻,再加上之前公子哥的纨绔之气尚未退去,城府太浅,对于赵高询问未加思索直接命他全权处理和此事有关所有人员,但前提一定要编造和此事无关的罪名。.
赵高向嬴胡亥打包票,绝对把此事办理的妥妥当当滴水不漏,不会让世人抓到一丝把柄。
但胡亥也不是傻瓜,他还没忘记安排一句,让赵高罗织好罪名后,把状案呈给他看,批阅之后再做定夺。
但事实却是嬴胡亥为保住帝位,赵高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先是将将十二个兄弟公开处死在咸阳市,之后在杜邮又将六个兄弟和十个姐妹碾死,刑场惨不忍睹。
将闾等三人也是胡亥的同胞兄弟,最终也被逼自尽。他们三个人比其他兄弟都沉稳,赵高找不出什么罪名陷害,胡亥就先把他们关在了宫内。
等其他许多的兄弟被杀后,胡亥还担心被关在宫内的三兄弟,赵高又向嬴胡亥建议逼他们自尽,在胡亥的默许下,赵高又充当一次恶人,派心腹前去逼将闾三人自尽。
将闾他们对来人说:“”宫廷中的礼节,我们没有任何过错。朝廷规定的礼制,我们也没有违背,听命应对,我们更没有一点过失,为什么说我们不是国家忠臣,却要我们自裁?”
来人答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被定罪处死,我只是奉命行事。”将闾三人也知道这是权位之争,落到这种下场在史书上并不是首例。三人先是相拥大哭一阵,痛嬴胡亥不仁,最后又指责始皇帝选人不当,在来人的威逼下,三人最后拔剑自刎。
在胡亥的众兄弟当中,除下落不明的扶苏外,死得名声好一点的是公子高。他眼看着兄弟姐妹们一个接一个被胡亥,赵高迫害致死,知道自己也难逃厄运。但逃走又会连累家人,于是下决心用自己的一死来保全家人的安全。他上书给胡亥,说愿意在骊山为父亲殉葬。胡亥很高兴,又赐给他十万钱。
对其他的大臣,胡亥在赵高的唆使下,也大开杀戒。在杀死大臣的同时,赵高将自己的亲信一个个安插进去,他的兄弟赵成做了中车府令,他的女婿做了都城咸阳的县令,都是要职,其他朝中的要职也遍布赵高的党羽。
在清除完可以和胡亥争帝位的障碍后,他就开始享受着这帝王专有的待遇对赵高的这些阴谋动作毫无防备。
杀了许多朝中的大臣,赵高还不满足,又寻找机会唆使胡亥对地方官吏也下毒手。此时胡亥完全被赵高蒙在鼓里。
宫中要职也安插了赵高心腹,如果有人敢上书揭示,就将会在上书的第二天就会被赵高以各种罪名下狱,最后冤死狱中。
左丞相李斯为了保存既得利益,也不敢规劝胡亥,就这样朝中不再有人敢向胡亥揭示赵高的恶行。
一直以来除拥护胡亥登基之时,李斯和胡亥走的贴近,之后要处理异己势力,李斯为重臣不方便拉于做此事,再者以李斯性格也断然不会苟同。所以从那时起就渐渐远离李斯,可李斯毕竟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又不能不做拉拢。
公元前209年正月。
在庆祝新年宴席散席后,胡亥一时兴起,在偏殿召寻李斯,一时却又忘记要讲些什么了,君臣两人就在那里,一个高坐在御案之后,一个端跪坐在左侧。
两人沉默些许,最后胡亥终于想出一个合适的话题,靠在龙椅上懒懒的向跪坐在左侧的李斯问道:“过去韩非曾经说过,古代的君王都是十分辛勤劳苦的,难道君王管理天下是为了受苦受累吗?这是因为他们无能。贤人有天下,就要让天下适应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满足,又如何治理天下呢?朕想随心所欲,而又要永远统治天下,你李斯有什么办法吗?”
之前赵高恶行,和胡亥的暴政李斯都看在眼里,对于此时胡亥问话不知是什么用意,因此心中甚是恐惧,为得到秦二世胡亥的信任,不至于下个被害大臣就是自己,在稳住内心恐惧后,遂向胡亥建议道:“贤主若能行‘督责之术’,群臣不敢不全心全意为君王服务;不能行‘督责之术’的君王,如尧、舜等比百姓还辛劳,简直是受罪。”
胡亥一听真有能够让自己活的安逸,还不用担心帝位不固的法子,立时来了精神,几乎是从龙椅上跳起,面露喜容催促李斯:“卿家快快接着说下去。”
李斯被胡亥这一动作吓的直冒冷汗,在胡亥的连声催促下,战战兢兢的抬手擦去额首汗珠,生怕稍有不当,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每字每句都先心中复读一遍,确定无误后,方才说出:“所谓‘督责之术’,其实就是对臣下和百姓实行轻罪重罚,使人人不敢轻举妄动。君主对臣下要实行独断专行,要驾驭群臣,不能受臣下的影响。只有这样才能做到随心所欲,而又永远统治天下。”
胡亥听后大喜,赏赐李斯千金,又赐美女十名。李斯大抹额首汗珠,心说‘总算过关了’。恭恭敬敬叩谢胡亥赏赐。
有了李斯的主意,胡亥便肆意放纵自己的**。继续大量征发全国的农夫修造阿房宫和骊山墓地,征召5万名精壮来咸阳屯卫,同时让各地向咸阳供给粮草,而且禁止运粮草的人在路上吃咸阳周围三百里以内的粮食,必须自己带粮食。
公元前209年二月初。为了显示皇帝的威仪,在赵高的建议下,胡亥效法仿效始皇的排场沿着东线出巡。路线定位南到会稽,北到碣石,最后从辽东返回咸阳。
三月中,咸阳大街上一行身着粗布装的人,和其他路人不一样,这行人不顾左右景色,直奔不远处一所官府大宅。
待行到大宅门右侧,为首一黑衣青年透过门前树木,放眼看着大宅上方高挂的韩府大匾,轻声问道:“韩林那里安排好了吗?”
灰衣青年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四五岁,也许是久在外奔波,皮肤显得黝黑,对于黑衣青年的问话,灰衣青年面沉如水,淡淡回道:“一切安排妥当,胡亥已经离开咸阳一月多,此时应该快到东海边了,最快也要半年之后才能回到咸阳。”
黑衣青年收回眼神转头注视灰衣青年:“去叫韩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