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麻利的将身上那件银鳞鲨皮软甲解下,当周兴柴信看见这件银光灿灿,鳞甲片片整齐排布,深嵌皮里,明显已经经过精心炼制的软甲时,再不识货的他们,也一眼看出这件软甲绝不简单。。
“二位道长,只要你们帮我将那古玉坠饰交到孟峥道友手里,这件银鳞鲨皮软甲就当是我的一点谢意,可好?”
“兄……兄台,你说此甲是什么?”
朱七微微一笑,“此甲也不知是何名称,就叫银鳞甲吧。是我一个修为高深的兄长道友,以兽王级别银鳞鲨的皮甲炼制而成。二位道长,不是我说啊,那兽王级别银鳞鲨可不是闹着玩的妖兽。”
周兴柴信二双圆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软甲,半响不曾挪开。兽王级别妖兽制成的甲胄,对他们这只有凝神期修为的小道童来说,能看看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若是能拥有的话……二人只觉得胸膛已经快包容不下那狂跳的心脏了。
朱七见二人表情,心中说不肉痛根本连自己都骗不过。这玩意可是猪爷我九死一生弄来的,洛大哥炼制也甚不容易,才穿着没多久,用场也都还没怎么派上,便宜这两小子了。
柴信不可至信的抬起头说道:“那个……这位大哥,这软甲真的可以给我们?”
“这还有假?你们拿去瞧瞧。”朱七索性将软甲朝二人一丢,接着说道:“我修炼的护体神功非常厉害,这个东西对我用处不大。以你们修为拿着这个,那些比你们修为高上一级半阶的修真者,怕是拿你们便没了办法了。”朱七尽量使自己现在看上去显得十分淡定。
二人双手使劲的在软甲上摸索半刻,对朱七所言丝毫不疑,兽王级软甲啊,两人口水差点没滴在软甲上。
此时,周兴突然将软甲一把抢过,伸手递给朱七。
“兄台还是将此物收好,我们离山已久,再不赶紧回去,要挨师长们骂了。”说罢拉住柴兴,头也不回的往山中而去。
“周师兄,等……”柴信还欲复言,可被周兴死死拉住,过了个拐角,二人便消失不见了。
朱七一阵懵然,这都不答应,他还真没别的办法了,难不成让朱七拿出精龙盾去送?那还是直接要了他的命得了。
朱七在这符灵山下左思右想了足有一柱香时分,实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让他见到那孟峥。那块古玉坠饰乃是白秀交给朱七的,说是只要孟峥见到古玉,自然会相信朱七。朱七早也料到要上至符灵门八成是做不到,若是能将古玉送到孟峥手中,他定会寻来。
照刚刚的情形看来,孟峥并不像是有什么要事在身,而是有恙在身才对。
朱七一手拿着软甲,一手搓着古玉,左右遥望,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在此再等等,只盼再遇上个仙符门的弟子,再试他一次。
正此时,朱七万分意外的等来了一个人,方才那道童周兴!
只是他是只身前来,那柴信却不知哪儿去了。
周兴来得甚急,一路小跑上前,开口便道:“兄台,你那古玉我给你送去给孟峥师叔,你可还有什么话要传到?”
朱七见这小子气喘吁吁,张口便切入正题,不禁一楞。
可那周兴竟似急不可待,见朱七一时无言,又急急说道:“我周兴可对天发誓,既然答应了朱大哥,必将此事办成。朱大哥请放心!”
周兴倒是一脸诚然,眼神却不住的往朱七手上软甲瞄去。
“如此极好。”朱七也不多说,将古玉及软甲双手奉上,“道长只需帮我转上一句,我在离此不远的同镇中等候,还望孟峥道友能来一见。”
周兴猛地点点头,脸上难掩内心中的兴奋,接过古玉及软甲便往回奔去。
跑开几步,周兴突然回过头来对朱七道:“我只管把东西和话带到,那孟峥师叔能否前去与兄台见面,可就与我无干了。”
朱七目送周兴远去,心中猜到几分,不由暗道这小子不简单,将来定有大成就。至于那孟峥之事,朱七也只能做到如此,也别无它法。那同镇离此符灵山不过二三日的路程,若是修真者行走,不足一日便可到达,朱七也只能盼孟峥能顺利前来了。
…………
周兴提起他之所能的最高速度,奔过一段山路,寻了一处极为隐蔽的杂草丛中,将银鳞甲藏于其中。一切布置妥当后,还不忘左顾右看,确定了毫无破绽后,才放心离开。
周兴折了一个弯,从另外一个方向出现在了柴信面前。
“周师兄,你不会是闹肚子吧,怎么去了这般许久。”柴信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
“是啊,或许是方才多饮了几口山泉,这腹中闹腾的厉害。本已经解完一次,不想刚往回走,又是不行了,又去了一次。让师弟久候了。”周兴抓起地上的牛皮袋,背在了肩上,一手还是微捂小腹,走起路来也还是有点晃当。
“兴好我没喝那山泉,八成有些不洁。”柴信两步超上周兴,走在了前头。
“周师兄,你说刚刚那人是什么境界?”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的气息,估计也得有接近固元期的境界。”
“接近固元期?这不太可能吧,他看上去也我们也大了不多少啊。”
“师弟,我们修真之人,怎可以相貌度之。”
“这倒也是,以他有兽王级别的宝甲来看,修为也不会太差。他那软甲可真是件不可多得宝物啊。”柴信对那银鳞甲依旧是难以释怀,“其实,周师兄,我们找个机会偷偷的帮他把那什么古玉交给孟峥师叔,应该还是办得到的吧。”
周兴暗自冷哼一声,是办得到,那银鳞甲只有一件,是给你还是给我?你有个固元期的表叔靠山,我在师门中无亲无故,修为低下,只是一个普通的记名弟子,我还能讨得了好?
“柴师弟,还是莫要去招惹这些麻烦的好。”周兴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那孟峥师叔是犯下重规之人,若不是修为还算高深,师门栽培他多年不易,怕是早被处刑了。他的闲事我们不要管了,否则让师门知道,莫说我了,你那表叔也保不住你。”
柴信毕竟只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并非赌徒之流。心中虽然是对这到了嘴边的肥肉千万般不舍,在周兴三言两语之下,也只得慢慢丢了这念想。
二人的命运也因为这次意外的巧遇,导致了巨大的分水岭。
仙符门修士,因功法特质的不同,攻强守弱一直是他们最大的弊端。周兴做为门内低阶弟子,无论在多么恶劣的情况下,一直未曾将这得来不易的银鳞甲拿去换取其它好处,反而竭尽所能的完善银鳞甲的功用。
在十几年后的一次争斗中,柴信不幸身死,而周兴凭借着银鳞甲强横的防御能力,以较小的代价获得了最终生存之机。而一直保留着这件银鳞甲的周兴,在之后进阶了金丹期境界,成为仙符门“年轻高修”中的一员。
周兴再次见到朱七,已是百年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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