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护院已经收队回去,四下里一片寂静,薇薇安低声说:“我求你一件事。”
乐可双手环着她的腰,说:“除了放开手,我什么事都能答应你。”
薇薇安嫣然一笑,又复轻声问:“你刚才说我身上香,知道是为什么吗?”
乐可说:“你天生就有异香,不用猜也想得到。”
薇薇安轻轻摇头,说:“是因为我自从来到这里,从来就没洗过澡。”顿了一顿,她接着说:“我每天从地里回来,也要等到半夜的时候,才敢用水擦擦身子,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脱衣服。我自己总在想,我父母家人都没了,能够保全的,只有我自己的身子,将来……将来碰到……碰到……”
乐可给她补足:“碰到我。”
薇薇安眼睛不敢与他对视,声音几同耳语:“……碰上他的时候,才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就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当年薇薇安全家被抄没,惨遭灭顶之灾,一夜之间,父亲被问斩,府内女眷不堪凌辱,相继自尽,只有她顽强地活了下来,支撑她求生的信念,只是心中那一点微弱的期盼,乐可的出现,让她觉得多年来苦守的清白之躯,终于有了可以托付的人。
虽然只是儿女情怀,薇薇安的脸上却是一片庄严,乐可不敢调笑,只觉得她可敬可爱,又听她说:“你帮我守住门口,我想好好的洗一洗。”
乐可依言下床,朝外望了望,见外面没人,开门走到门口,薇薇安找出一只浴盆来,房前不远处就是井口,乐可过去提了几桶水进来,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在农庄里,庄里人已入梦乡。
薇薇安轻推小六:“你去吧。”小六敏捷地翻上屋顶,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乐可将房门带上,在门口坐下来,朽坏的木门上有个破洞,乐可手托着头,往破洞痴痴地望进去,薇薇安正脱下黑衣,略一抬头,正迎着他的视线,不禁一呆,两人四目相对,相距不过几步,都是一阵脸热心跳。少顷,薇薇安将视线移向别处,缓缓解去衣服,一身晶莹如玉的**映入眼帘。
薇薇安坐进浴盆里,用毛巾带水,泼在身上,水声在静夜里悄悄响起,乐可凝眸细看,她修长的身子肤光胜雪,润白光滑,细致乌黑的长发,披在裸背上,尽显柔美,在月光的辉映下,见她眉目如画,明珠生晕,脸上却有一种令人不敢侵犯的圣洁,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乐可心想:“我现在要是跳进去,张牙舞爪,和中山狼没有什么两样,她这么信任我,我当然不能辜负她,张牙舞爪的机会以后多得很,不用急于一时。”
不一会儿洗完澡,薇薇安又穿上旧衣服,乐可凑上前一嗅,她身上的香气果然淡了许多,薇薇安掩口而笑,乐可拉起她的手,说:“跟我一起过去,以后别住这里了。我一想到你独自呆在这黑屋里,心里就难过。”
薇薇安摇摇头,低声细语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是个奴隶,你太过明显的对我好,别人就算不说,他们知道了,也会怪罪的。”
乐可知道她说的“他们”,指的是老爷夫人们,她这一番话却不是多虑,庄里等级森严,奴隶连随意说话、走动的自由都没有,怎能一步登天,吃住都与主人等同?即便想帮她,也应该有根有据,以免授人话柄。
乐可却不理会,牵着她的手说:“你现在就去我那里住,我偏偏要让人知道,我就是要对你好。”
乐可拉着薇薇安要走,她却站着不动,两人僵持了一会,男的强硬说“要”,女的委婉说“不要”,起初拉拉扯扯,继而搂搂抱抱,乐可展开柔情攻势,薇薇安渐渐招架不住。
乐可看见她身后的杂物堆,忽然想起未找到红樱短枪,旁敲侧击地问:“薇薇安,你这里丢过什么东西没有?”
薇薇安仰脸望着他,不解的说:“没有啊,我这里除了你,从来没有人来过,怎么会丢东西?”
乐可满脸沮丧,正想着白忙乎了,到手的肥鹅被人叼了去,他自栩黑吃黑的高手,却栽在更黑的家伙手下。
薇薇安莞尔而笑,拉着他走到床边,掀开草席,床侧赫然横着红樱短枪,薇薇安一本正经地说:“东西倒没丢过,反而是多了些东西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乐可一声欢呼,抱起她转了个圈,说:“原来你早知道了,藏在这里,害我白白找了半天。”
薇薇安笑着摇头:“是小六翻出来的,我起初不明白是谁藏在这里,刚才见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她心里想:“我对你的身影何等熟悉,就算在黑暗里,一眼就认出是你。”这话却略过不说,笑道:“你刚才在那边翻来翻去,而且那么大声,死人都被你吵醒了。”
乐可在她的脸上深深吻了一下,赞道:“你真聪明!”思索了一下,又说:“这件事情,以后我再跟你慢慢解释,你要相信我,这支短枪跟我性命攸关,弄丢了麻烦就大了。”
薇薇安不回避他的亲昵,低声说:“我相信你,我不会过问你的事情。”
乐可开心不已,当晚一手持枪,一手牵着薇薇安回到雅楼。他的住所位于农庄的东边,独立一幢双层小楼,旁边都是一些低矮的库房空屋,少人行走,六夫人将他安排在此居住,本来就大有私意。她和另外三位夫人及老爷所住的院落,座落在农庄正中,而多哈所清修的静室,更在农庄的西南侧,与雅楼相距甚远,乐可夜里就算肆意胡闹,也无人知晓。
他本来想趁天黑出庄,检查贮藏白菜的地洞是否有人动过,顺便看看三头,虽未如意,却意外抱得美人归,还取回红樱短枪,快活得无以言喻。
第二天一大早,乐可还睡在床上,石磨就来了。这两天他和阿曼二人,早晚都来看望乐可,刚开始时还有些拘谨,乐可和他们依旧称兄道弟,并未改变,他们也就去了心事,亲密如前。
乐可问他:“昨晚闹哄哄的,吵得人一夜睡不着,究竟是什么事?”
石磨说:“说来好笑,原本以为庄里进了贼,大伙儿四处察看,后来见到一个人躺在地上,满脸都是血,带回去用冷水一冲,才看清是塔罗副总管,他说夜里起来查哨,谁知却被庄里的狗咬了,大伙儿这才知道摆了乌龙,七手八脚的把他扛回房里,连夜叫了巴哥救治,只剩下半条命了。”
乐可心下冷笑:被狗咬倒是真的,不过不是庄里养熟的狗,而是被庄外三个脑袋的狗咬了。嘴上说:“他现在还有半条命,被巴哥一治,整条命都送掉了。”
巴哥的庸医之名尽人皆知,石磨哈哈笑道:“就怕巴哥还没动手,塔罗副总管先吓死了。”
石磨本来对塔罗十分敬畏,他身为管事,塔罗正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昨晚自摆乌龙一事,被庄里人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塔罗做事鬼祟,才会被自家养熟的狼狗咬伤,还杜撰出许多匪夷所思的故事来,说得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睛,不由得旁人不信。
石磨也对塔罗调侃起来,两人说笑了一会,乐可问:“你今天不用去巡逻吗?”
石磨俯低身,小声说:“那天老爷受了惊吓,将多哈总管好一顿训斥,要他守在庄里,不得轻易外出,所以我们这两天都没出去,也不知道那些海贼走了没有。”
乐可想起那天塔罗极力劝阻多哈外出,当时还不明白他的用意,这两天多哈留在庄里,他马上有所行动,这样看来,极可能庄外有人接应,而且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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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乐可左拥右抱,艳遇不断,实则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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