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的跑上楼,老板娘痴痴的望着单元楼发呆,她想起了他那个佝偻带喘,一副病怏怏模样的丈夫,要不是那个死鬼害了自己一生,她又怎会落到见到健壮男人就饥渴的田地。.
李不鸣兴奋按响了肖杰家的门铃,没多久,肖杰开了门,本来是一副极不耐烦面孔的他当发觉不速之客是李不鸣之后,立刻变得春光灿烂起来。
“李哥,是你啊,来,进来做。”他热情的将李不鸣领进了客厅,李不鸣四处打量了一眼,客厅的摆色很杂乱,和废品收购站没什么区别。中央放在一张不算破却很旧的方形茶木桌,桌子很大,占据了房间近三分之一的空间,让这个本来就不太宽敞的地方显得很拥挤。靠窗户的地方有一张条形方桌,桌上放着老式的电脑,而李不鸣却将它当作了电视。周围的墙壁比较脏,就像是蒙了一层灰。
处在这样的环境,李不鸣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即使在乡里过苦日子的那段时间,他家里的摆色也比这儿强,看来肖兄弟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李不鸣暗自感叹,不由想到了他的假肢,贫困加残疾,他无法想象他是怎样挺过来的。以前总以为自己和妻子的命运苦,可现在看来,比他们苦的人还大有人在。
“肖兄弟,你就住这样的地方?”李不鸣忍不住的问,他打算今后给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就是穷困潦倒的文人生活,很意外吧?”肖杰自嘲的说。
“有那么一点。”李不鸣说,在肖杰的招呼下坐在了一张破旧的单人沙发上。
肖杰为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意气风发的说:“不过我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长远!”
李不鸣非常佩服他这种虽处逆境却依然不向命运低头的性格,由衷的赞叹道:“肖兄弟,我看好你,你有文化,有才气,我相信你今后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的。”
肖杰笑了笑,说:“李哥,你来的正好,我的创造遇到了瓶颈,正想找你吸收一点灵感。”
“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找我,我们是邻居,找起来方便。不过我次来是想请肖兄弟帮个忙。”
“哦,李哥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肖杰神色一凛,问道。
“倒不是什么困难,而是一些疑问。”李不鸣说,接着将算命道姑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肖杰是文化人,而且还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十足的唯物论和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什么故神其说的东西,当李不鸣将事情说完,他立刻给予了否决。
“那些都是骗人的,是迷信,别去相信。”
“怎么会?”李不鸣开始辩解道:“她算得非常的准,就连我妻子十年前出了车祸都算出来了,这事情我可没怎么跟别人说。”
“你没跟别人说,并不表示别人不知道,也许她是从那个肇事司机的嘴里打听到的。”
“没道理啊,肇事司机是外省人,而且她一个陌生人打听我家的事做啥?”
肖杰一时也解释不清,摇了摇脑袋说:“总之这算命一说是迷信,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
“肖兄弟,我求你了,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上桥下桥到底是啥意思啊。”
肖杰见他神色焦急,心想这劝也是劝不住了,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
“上桥下桥我也不知道啥意思,我只能帮你在网上查查。”说着他打开电脑,在键盘上鼓捣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李不鸣怎么看也看不不明白的东西。
肖杰继续敲打着键盘,清脆的声音就像一段快节奏,乐感单一的音乐,在整个房间内跳动着,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催眠感。李不鸣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虽然这种怪异的键盘声勾起了他小时候听见鸭子叫就犯困的毛病,可他还是强打精神,他妻子的腿远比他的瞌睡重要。
肖杰一声咋呼:“有了?”
他精神一振,从密密麻麻让他头脑发胀的文字信息中找到了令他兴奋的字眼:上桥下桥!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瞅,嘴里跟着念叨:“公元600年,范生中举无望,济一算命先生,获得上桥下桥,他依法窥得天机,亲人死绝,朋友断绝,眼瞎肉烂,恶疾缠身,最终死于荒郊野外,暴尸狼口。公元1030年,贾生落举,官场无望,仕途无门,机缘巧合获得上桥下桥,他憎恶村人讥讽,按书中之法做一傀儡茅舍,焚之,村人死绝,他眼瞎身残,亲人死绝,沦为荒狗之肉。公元1300年,王氏腿瘫,其浑人上求下败获得上桥下桥,按书中之法切足续苗,并用灵纸竹篾做一傀儡,烧之,王氏腿愈,其妻眼瞎面溃,恶疾缠身而死。”
文章内容不多,仅百字有余,可字里行间无不透着令人心惊肉跳的不祥气息。李不鸣没读多少书,对于文章的内容不是太明白,憨笑着对肖杰说:“肖兄弟,这上面写得是啥意思,你能给解释一下不?”
“行。”肖杰说,心里想,这要是给他解释出来,他估计也不会对算命的那一套虚妄之说抱有什么兴趣了。
“文章有三个故事,每个故事的结局都很惨。”
李不鸣不禁问道:“为什么会很惨呢?那算命的不是说上桥下桥能消灾解难吗?”
肖杰笑了笑,说:“你别打岔,听我把这三个故事讲完你就知道这上桥下桥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杰的神色透着一丝怪异,李不鸣到有些不安,他咽了一口唾沫,手不断的在自己的裤腿上蹭来蹭去。
“这第一个故事说的是大约是唐朝时期,姓范的书生没有考上官,后来在大街上救济了一位算命的先生,这算命的先生给了他一本名叫上桥下桥的书。他按照书中的叙述获得了通天知地的能力,可不久之后,也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家人和朋友都死光了,而他自己也死在了荒郊野外,成了狼的点心。”
肖杰怕李不鸣听不明白,尽量的解释得通俗易懂一点。李不鸣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有些心惊胆颤的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这姓范的书生既然有了通天的本事,为什么还会死?他满目疑惑的看着肖杰。
肖杰只是笑,开始讲述下一个故事,等到三个故事一讲完,李不鸣心凉了半截,他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缭绕的烟雾在他头顶上盘旋不化,就像是他心头化不开的愁结一样。见到李不鸣这幅酶模样,肖杰感到好笑。
“这些都是些吃饱了撑着的无聊闲人所写的娱乐性文字,你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