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的岐山郁郁苍苍,初夏依旧是寒风呼啸。。
有些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
眼前是湛蓝色的夜空,一弯月牙淡淡的晕开一圈昏黄。寥落的星辰,明明灭灭,有些许寂寥。
有些讷讷地看了看周围的风景,抱腿坐在镜湖边。
出神的望着微微波动的湖水,混乱的思绪才慢慢开始运转起来。
自从离开长安,我骑着小白走了三天,翻越过岐山一处山岭,按照黄牛兽的提示,在傍晚时分到了这谷地。只是,现在居然已经是游戏时间的第二天晚上,难道我在游戏里睡了一天一夜?
耳边似乎仍旧能听到昨天的歌声。
“……长风万里天涯游,醉走步溪月,指点江山竞自由。独立怅寥廓,随弹吴霜鬓影骤,何妨天下笑我疏狂痴迷久……兴亡常事休,涛生云灭行自舟,对酒不觉暝笑舞剑气四方稠。挑咏词万章,清都山水凭章留,桃源深处意散悠扬挥毫落……”
清朗,悠扬的歌声一点点在山谷之中回荡开来。
西北边的山岭环抱成圈,山壁起伏并不算大,夜色下,一湾湖水闪着月光,犹如镜子一般,影影绰绰
月光下,那人身姿挺拔,眉似远山,清隽孑然。
蓝袍猎猎鼓舞,手提一柄弯曲如波浪的青铜长刀,翠光流离。
有些头痛的扶额,难道他就是我要找的徐子陵?可为什么在见到他之后我就失去知觉了?
难道是他把我打昏了?
明明在见到他之后,就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太诡异。
我站起身,从黑莲拿出青璃玉盏,点上一丝灯光,才慢慢朝谷地深处走去。
明明已经是入夏,可这谷内竟然盛开着一大片桃花,夜色下,依旧能看到满地落英,说不出的好看。
穿过桃花林,隐约能见一间茅草屋。我加快脚步到了草屋前,篱笆有些破旧,里头的花草开得也有些杂乱,似乎许久没有人住过。
越过篱笆,草屋静得只有风过时,草木婆娑的声音。
——吱呀
推开矮门,漆黑的屋内,被灯光微微打量,只是满地满桌的灰尘就说明了这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
屋里的东西十分简陋,一眼望去都能数清楚屋里的东西。正打算退出草屋之际,一道细微的亮光突然从眼角一闪而过,心头一跳,朝着那刚刚闪过亮光一步步走去。
打开竹柜,空荡荡的柜子只有一尊玉石鸟,难道刚才的亮光是这只玉鸟发出来的?伸手拿起玉鸟,突然手指划过一丝一疼。
看着已经溢出血的手指,皱了皱眉头,怎么那么邪乎?
玉鸟通体淡绿,却有一对深蓝的眼珠,而这时它嘴上明显带着一丝我的血迹。正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这玉鸟竟然脱手而出,扑棱了下翅膀,活了?
幽幽的蓝光,竟然和萤火虫一样放着冷光。
咕咕的叫了几声,在我身边转了几圈,然后就飞出了草屋。
我有些头痛地追了出去,这已经不能用邪乎来说了,明摆着是触发了一个任务。只是这任务怎么那么诡异……不由扶了扶已经立起来的鸡皮疙瘩……
玉鸟飞得很低,还会时不时飞回我身边,咕咕的叫上几声。实在想象不出,明明刚刚还是块石头,现在居然在天上乱飞,千年里总是不乏怪力乱神的事情。
行走了一段路,再次来到刚刚醒来的镜湖边。
玉鸟在镜湖上打了三个圈,然后又飞回我的身边,啄了啄我的肩膀,示意我去湖对岸。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怎么我和千年的水就那么有缘。一会儿水晶宫,一会儿碧落海,现在又变成了岐山镜湖。
有些悲哀地爬上对岸,只是看到眼前的景象,竟然连湿漉漉的衣服都没顾,一脸的不可置信。
眼前的景色居然和刚刚对岸的景色如出一辙,往里看去,依旧是那片桃花林,就连那一株枝桠有些折损的地方都一模一样。
我不解的看向依旧在我脑袋上方飞得欢快地玉鸟,“小蓝,这到底是哪?”
小蓝听到我的称呼,似乎有些不悦,咕咕叫了一通,就往刚刚的草屋方向飞去。我看了看时间,离日出还有两个小时。
刚穿过桃林,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就傻傻地呆愣在那了。
草屋旁,一座石墓,一尊石像,几个跳脱的墨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尊石像,彷如和真人一般,而真正令我感到心神俱动的却是那尊石像,竟然正是我昨晚在镜湖边看到的那个手提青铜长刀的男子。
神采俊朗,儒雅淡泊却又饱含沧桑,虽是一尊石像,可那蓝袍衣带仿佛在静止中飘飞。
石像神情专注的望着身前的石墓,带着不舍与眷恋。
我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呆呆站在那,怔神了半天,直到玉鸟将我叫醒。
我随着玉鸟进了方才的草屋,只是到现在,我才真正反应过来,我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并不是我之前碰到玉鸟的那个草屋。
因为,草屋中此时正坐着一个人。素衣赤足,绝色容姿。
虽然惊疑,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师父?!”
屋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师父婠婠。我正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婠婠开口道:“我是跟你来的,只是到了镜湖,我就先一步过来了。”
跟我来的?那为什么不叫醒我?
“那师父为什么还要我刺杀徐子陵?”
婠婠漫不经心道:“我也不知道子陵已经过世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问:“过世了?”
我见婠婠点头,不禁有些头痛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回长安吧!”
“回长安?那我的任务怎么办?失败了?玉鸟把我带到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忍不住摇头,怎么会这样?
“那玉鸟是镜湖幻阵的阵眼,镜湖本来就是一座迷障,镜外是迷障,镜中才是真景。自然是想将你引入迷障。子陵避世于此,这里的摆设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只是子陵早就过世了。”
我微微皱眉,十年前的样子?那我在镜湖边看到的徐子陵又作何解释?
心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遗落下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在外边的玉鸟突然闯了进来,咕咕的在我身边直叫,然后一个俯冲朝婠婠飞去。
婠婠急急往后飞退,皱眉,反应这么大?敏锐地捕捉到婠婠的眼中一闪而逝的不安和狠戾,心中大凛!
我把玉鸟招回肩上,试探地问道:“那我们回去吧,师父。”
婠婠一愣,随即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再看看子陵。”
微微挑眉,我居然会相信眼前这个人的鬼话!眼前的婠婠虽然和师父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那样一个爱着徐子陵的婠婠怎么可能会是这副表情?!
刚刚被一系列的变化给冲昏了头,现在才想起来用侦察术,一个侦察术拍过去。
镜湖妖,40级。
开玩笑?!心中暗骂自己白痴,装得再怎么像,这等级就摆在那。我虽然不知道师父的等级,但大概也能猜到应该是上60级的PC。
可是眼前这个,明显就是冒牌的嘛!
如果不说什么十年前的样子,还真给她骗过去了。师父连徐子陵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见过十年前这里的样子。只是为什么她不对我出手,而是要赶着我离开这里?
莫非和徐子陵有关?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满脸笑意地对镜湖妖道:“师父,既然你这么恨徐子陵,我出去把他的石像给捣毁了。”
说着,作势捋起袖子就往门外跑去。
“不行!”镜湖妖厉声道。
随后飞身出来,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镜湖妖根本就不是实体,刚刚在屋里昏昏暗暗的看不出来。可一动,那有些不太真实的身体,一下就露馅了。
手中缎带一飞,直射向镜湖妖,而隐藏在缎带下的暴雨梨花针此时都沾染上浅蓝色的光焰,激射向镜湖妖。
“你个西贝货!居然敢骗本小姐!”
这时原本被我的缎带紧箍住的镜湖妖,突然变身,原本雪白的衣裙一下变成了蓝袍男子,手持一把青铜长刀。
竟然和那尊石像一模一样。
“原来,昨天晚上我见到的是你!”
“哼!若不是被你撞见,我早就完成了附魂**!”
眉头一动,附魂**?
缎带一攀,步法轻盈地躲过了那柄青铜长刀。我故作不知道:“难道徐子陵已经死了?”
“哼!早几年就死了!妄想把我困在镜阵中,让我替他们这对狗男女守阵?!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不得好死!!”
看着一脸癫狂的镜湖妖,我不禁叹息,说来说去,还是死了,可怜了我这个做任务的人。忍不住摇头,“人都死了你还要附身在他身上?这样也太过阴损了吧!”
“阴损?你有一具完好的身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痛苦!”说着,神色越加狰狞,“要不是你,我早就成功了,更不用想方设法赶你走!”
听着镜湖妖的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镜湖妖不杀我,反而想要赶我走。大概这附魂**对灵魂之力损伤十分大,经我昨晚的打扰,让他不得不尽快把我赶走,然后继续附魂**。
如果不是玉鸟,我在看了那破草屋后,说不定就闪人回城了。
我对镜湖妖摇了摇头,同情道:“若不是你心生歹念,说不定还能在这镜湖里修炼至圣。现在,你连我也对付不了……”
镜湖妖的头上并没有血条,而是一条浅白色的灵魂力。在我攻击他的时候,他的灵魂力就只要30%。
我们两人一翻争斗后,此时也只剩下10%。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原本还是蓝袍男子模样的镜湖妖突然化作一股白雾,直向我逼来,正当我舞开缎带想要反击时,这股白雾竟然一点点缩进了我绑在腰间的青璃玉盏里。
我大惊!“我靠!怎么会这样?!!你给我出来……”
-
-
-呼吁华丽丽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