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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地道的线路,韩怀秋选择了从金人两座营垒之间的地下穿过去,这样一来,就不会引起地面上金人的注意。至于精确性,韩怀秋估计误差不会超过五米。
确定了方位之后,韩怀秋便指挥着这五百余人在院子里连夜苦干,为了不引人注意,挖出来的土方都会先堆在院子里,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才会悄悄的运出去。
由于水粮所剩无多,为了在彻底断绝之前完成,韩怀秋把这五百人分成了三班,日夜不停的挖掘。
在最初之时,地道较短,土方从地道里运出来,单是依靠人工搬运,但随着地道的不断延长,人工搬运的效率明显有所下降。
为了不影响工程的进度,韩怀秋又设计了滑轮装置。他经由岳飞的批准,将全城的木匠招集了起来,将自绘的滑轮图纸交给他们,让他们在一夜之间,赶制了数十个滑轮。
于是韩怀秋在地道中,每隔十几米安装一个定滑轮,又以封闭的绳子作为索道,将地道尽头挖下来的土石装于吊筐中,挂在索道上运送回出口。
地道的垂高不过一米五多一点,宽度也仅可过一人,滑轮和索道的使用,有效的解决了人员来回时的拥挤,极大的提高了运输效率,为整个工程又节省了不少时间。
也亏得中牟所处乃平原地带,地质构造多以软土居多,地道的挖掘并不需要矿用炸药,只需以原始的工具即可。
于是,在韩怀秋的率领下,他们这五百多号人,只用了约九天的时间,便挖掘了将近七百米长度的地道。
这一日,按照韩怀秋的事先测算,地道终于挖到了预定的位置,如果计算无误的话,下一步只要再往上挖近两米,破土而出,便是金人的屯粮大营了。
韩怀秋命士兵们停止了工程,这最后的一点工程,必须等到晚上才能进行,因为一旦出口被打开,他们就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放火烧粮,否则出口将很容易被金人发现,而这个夜袭的过程,也只能在晚上进行。
当天夜夜幕降临时,韩怀秋将准备行动消息报告给了岳飞和刘子羽,并请他们前来观战。
这二人这几天来,一直对韩怀秋所进行的神神秘秘的举动感到困惑不已,他二人以常规判断,韩怀秋无非是想进行偷袭之类的非常规作战,更大胆一点设想,也许他是想奇袭中军大营,一举击杀完颜粘罕,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仅用五百人,便令数万金兵不战而退。
但令他们不解的是,韩怀秋一直未率军出城,整整九天的时间,他领着这五百精锐,一直猫在城墙下的那座宅子里,白天不见人影,夜晚神出鬼没,实在想不明白他在搞些什么。
当岳飞和刘子羽走进这座神秘的宅子里,看到那满院子堆积的土石,还在院中央那个硕大的洞坑里,二人立时惊的目瞪口呆。
“韩兄弟,你……你这是……”岳飞惊得说不出话来,脸上尽写着困惑。
刘子羽却现惊喜之色,似乎他猜到了**分,道:“韩兄弟,莫非你是要挖地道伸入敌营不成。”
不愧是刘子羽,果然是聪明之人。
到了这个时候,韩怀秋也不再隐瞒,遂道:“不错,这条地道直通金人屯粮大营所在,今夜末将就要通过这条地道潜入敌营,一把火烧了金狗的粮草。”
粮草被烧,数万金军无食可吃,他们赖以致胜的铁骑无草可食,若真到了这般田地,自然是非撤退不可。此计,果然是一条绝佳的妙计。
岳飞表情瞬间写满了惊喜与佩服,但很快又的抹过几许忧虑:“这计策确实不错,只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地道的方位若是有所偏差,亦或潜入之时被金人发现,那这计划非但会功亏一篑,潜入的将士们,只怕也是有去无回啊。”
岳飞之言,也正是此计划的风险所在,韩怀秋又岂能不明,但既然应下了这差事,又岂能临阵畏惧。
韩怀秋慨然道:“不入虎**,焉得虎子。韩某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岳统制和刘通判今夜就请在此,坐等我和兄弟们成此大功吧。”
到了这般地步,除了将希望寄托在韩怀秋的身上,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岳飞当下躬身一礼,诚然道:“国家安危,今夜就全托负在诸位身上了,请受岳飞一礼。”
生与死,就在今晚。这个时候,众人的情绪自是激荡起来,个个脸上尽是激动与紧张之色,经岳飞这么一礼,众人更觉身上的担子沉重。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今夜一战,胜,则扬名天下。败,则马革裹尸,亦不负平生之志矣。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很快,已是夜半三更之时。
韩怀秋在城墙上,用他的望远镜观察着金营的情况,按照多日观察的情况,这个时间段应当警戒最松懈的时间,预计的破口位置附近,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不会有巡逻兵经过。
夜袭,就是此时。
韩怀秋急下城来,回到院中之时,所有静坐休息的战士们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寂静无声,就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韩怀秋环视了众人一眼,深吸一口气,道:“行动吧。”
令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我走前边。”宋宪挽起袖子,袒露左肩,抄起大刀第一个跳下坑里。紧接着,被选中的三十名士兵也先后进入地道,而他们所携带的,除了兵器之外,便是猛火油、硝石之类火攻之物。而且,每一个人都换成了金人的装束。
这作战计划是韩怀秋一手炮制的,他自然要亲自参加,当所有人都进入坑道之后,他作为最后一个,也准备下去。这时,岳飞忽然上前拱手抱拳,肃然道:“韩兄弟,多保重,我在这里等着你顺利归来,咱们喝他个一醉方休。”
韩怀秋微微而笑,眉宇间皆是自信,亦是抱拳道:“那就请岳统制把你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吧,温酒一杯,等着我回来喝个痛快。”
说罢,便中毫不犹豫的跃下了坑中。
沿着笔直的地道,韩怀秋弯着腰前行了七百多米,在地道的尽头与其余人会合。在这尽头处,为了今晚的潜入做准备,他们特将这里挖出一个直径五六米的空洞,以便容纳下足够多的人。
韩怀秋站在了空洞的最中央,抬头看着头顶的黄土,沉吟了片刻,道:“开始挖吧,一定要小心,尽量不要弄出声来。”
于是周围的人往四边让开空间,宋宪等三人用小铲小心翼翼的往上挖掘起来,一铲一铲,几乎是贴着顶面抠下来的,使因挖掘而产生的动静压制到最小程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宪一铲子下去,一块巴掌大小的缺口裸露了出来,所有人的身子均是一震,仿佛时间凝固了一样,每个人的身体的动作都放缓下来,就连呼吸也极力的减弱,生怕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响来。
终于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