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调教
作者:檀越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98

杭州城里传说极多,最出名的莫过于许仙与白蛇之间的传说。.迂腐懦弱的书生一定会有一个脚踏七色云彩的美丽娘子来救他于水深火热万劫不复之中,江南士人的精神家园也几乎就蓄在这一池烟波浩渺的西湖中,淡抹浓饰总相宜如西子般的湖水,与它相遇时便能把国事家事修事身抛诸脑后,一心寻乐。若让西湖叫做忘忧湖,更恰当。

嘉靖三十六年的杭州,近在眉睫的东南战火丝毫不影响这个江南繁华烟花地的安逸。

王本固躺坐在巡按衙门后堂庭院葡萄架下的竹椅上,前任巡按胡宗宪在庭院里种了一株葡萄,此时葡萄已经爬满了架子,架子下挂着一甸甸翠玉般的绿葡萄,葡萄架下凉意浸身暑气全消。王本固手里拿着军中督粮检校报给他的公函,一行行看着,胡宗宪这一次之所以要全面彻查他辖下军队吃空额的帐目,正是因为王本固一再施加压力的结果——

胡宗宪一拖再拖,极不配合;王本固最终拿出了嘉靖皇帝的密折,胡宗宪才不得已按王本固要求去做。

胡宗宪不肯查空额的原因,他是已经向内阁及宫里陈了情的,此时正值战时要用人之际,而吃空额是历代来各任军官均存在的贪污陋习,这样一查,军中必定人心惶惶,人人唯恐朝中秋后算帐,而本来就涣散的军队,经这一折腾,更难带了。

但朝中坚持要查胡宗宪军中将领吃空额,胡宗宪无论如何陈情都无济于事——

原因是裕王已经赤膊上阵参与了此事,王本固就是裕王举荐来东南的人,最后连皇帝都表明了态度,吃空额一事,定要彻查。这令胡宗宪这数月来焦头烂额,与王直、徐海谈判之事不能落下,朝廷却正在一步步收窄着胡宗宪的影响力及加强对他的制肘,就连一直在朝中硬撑胡宗宪到底的严蒿、严世藩父子,在此时也完全哑火了。

裕王手里的一派清流明着是对胡宗宪开火,而真正的矛头所指,正是胡宗宪背后的严蒿严世藩父子。

这一点,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胡松奇那三条船的黄金珍宝送到舟山,大大缓解了胡宗宪此时日渐缩短的军晌给用,这半年来,胡宗宪实在是被朝廷给打压得心灰意冷,而一时冷一时热的嘉靖皇帝更是令胡宗宪有些不知所措,一时让王本固拿着要彻查军中吃空额的密折给他看,一时又送来朝中言官弹劾他的奏疏过来,表明嘉靖他支持胡宗宪的立场。

若可以,家中子弟以后世代不再为官,务农经商岂不快哉?胡宗宪在默许了胡松奇那已经踏着临界的行为那时,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王本固缓缓看着督粮检校那一叠公函,目光最后停留在在一行字上:

‘甲午日晨,部堂衙内胡松奇骑劫三艘吕宋商船停于浣港外,押三百余番夷伏于帐外,获乌木大箱十三口,余问部堂箱中何物,部堂不肯启箱相示,仅曰:吕宋杂物耳。余妄猜,十三口木箱所储,定是极贵之物。胡松奇次日便从陆路离去,身旁仅带一名杭州丝商,姓吕名钟成……’

十三箱极贵之物?骑劫三艘吕宋商船?这事怎么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听到呢?王本固掐指一算,自乙未日至今,胡松奇回杭州也已经差不多四天了。

自二十几天前与这名在杭州城里臭名昭著的胡家三少爷见面之后,王本固便完全忘了这名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人物,只是看到‘骑劫三艘吕宋商船这字眼’,王本固冷笑了一声——

这必定是胡宗宪所搞的障眼法,若无胡宗宪手中的军队,如何能劫得下三艘船坚炮利人勇的吕宋商船?

想到这里,王本固喊一名衙差,着他去总督府送一封信给胡松奇,请胡松奇到巡抚衙门来商议织造之事,并着衙差顺便把那名丝商吕钟成也喊上衙门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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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东院三进。

仍旧的蝉鸣,仍旧的炎热,胡松奇敝开了衣裳,手执着炭条,正靠在太师椅上,在纸上用炭条勾勒着托腮坐在对面的雀儿。

胡松奇在前世时,有着几样不入流的兴趣特长,一个是业余学了多年的油画,放在油画式微的前世,胡松奇的那个技巧最多只能画个遗照之类,但在明朝此时,并没有卡片机、单反机,唯一能把景像人物留下的方法,就是画画。

雀儿被胡松奇拉着到主房来,看胡松奇神秘兮兮的,以为他又要强扯着自己干那事儿……本想反抗到底,却没料到三郎官人只是要她坐在椅子上,他要给她画相玩儿——

三郎官人几时学的画相呢?

这令雀儿心里实在想不通,以前从不见画画弹琴的三郎官人,此时怎么就想画画了呢?

从舟山回来后,胡松奇便不再继续鼓捣他的枪械,而他之前想要的,已经初步定型。杭州织造的事,有吕钟成在,大可以放心让他去做。而吕钟成自舟山一趟,与胡松奇的关系在两人心理中已经明确了主仆定位。吕钟成见识了胡松奇在船上那一幕后,便铁了心要跟着胡松奇混。而胡松奇则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重新拾起前世的爱好,画起画来了。

雀儿觉得自己坐在椅子上这个姿势十分地不妥,半倚着靠背,左手轻搭着腮边,右手把小腿上的裙折微微撩起,这幅模样若画了出来被人见了,岂不会被人骂荡妇?雀儿心里又喜又忧,不知胡松奇到底把她画得如何。努力保持着这个动作两刻钟后,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开口问:

“三郎官人……我,我坐得累了。”

胡松奇把头从夹着画纸的板上抬起,迅速几笔把大体都勾勒了清楚,笑眯眯向雀儿说道:

“可以了,我已经记得模样,你不用这样坐着了。”

雀儿轻捂着坐得有些烫热的脸颊,走到胡松奇的太师椅后,看胡松奇如何来画她,一看则怔住了——

纸上这个淡然侧着一张小巧脸庞、盼目微笑的小姑娘,不正是自己么?

怎么纸上这个人像是活灵灵的真人那般呢?雀儿一时看得目不转睛,痴在了当下。

胡松奇快速在纸上画着不同阴影的线条交织,雀儿那清纯又撩人的模样在刻许钟后便完全跃然纸上。雀儿越看越神奇,怎么三郎官人纸里画的人儿像是要活了过来那般呢?

看着纸中那个‘自己’水灵泛活的眼睛,本来胆大的雀儿越看越怕,抓住了胡松奇的手,惊恐说道:

“她在盯着我!纸里那个‘我’像是要活过来了……”

胡松奇笑着拍下雀儿的手:“胡说,只是画出来的样子,怎会活过来呢!”把雀儿那撩起的小腿儿画得完整了,这张画也就差不多了。把画板架在案上,侧头欣赏着,心里有些得意,虽然仍显得十分手生,但笔触上的感觉还是十分饱满的。

“还差眼睛没有上满色彩,来,咱一起把纸上的美丽雀儿画活了。”

胡松奇拉着雀儿站到前面来,把绑着布条的炭条塞入她的手中,双手环抱着她的后背,握着雀儿的手,缓缓往纸上雀儿的眼瞳画去。

雀儿情知胡松奇乘机在占她便宜,但这张画相实在令她爱不释手,当胡松奇握着她的手往眼瞳画去时,雀儿心里七分欢喜三分迷离,而那男女间的情絮暖昧在胡松奇画往纸上稳定的每一笔触而暗长滋生着。

“你觉得如何?”

胡松奇贴在雀儿耳根旁问,雀儿脸上的红霞飞到了耳根后,眼睛停在这张奇妙的画上,身子微微颤抖着。

“咱们再画一张。”

胡松奇扳过雀儿的身子,放缓了动作把黄松案上的纸张扫开,双手抚上雀儿的眉睫:

“这次咱们从眼睛开始画起。”

双手从眼睫处缓缓抚下,滑过嫩如鸡子的脸颊,手指轻撩着那饱满红润的双唇,雀儿小嘴一启开,胡松奇便乘势而上,吻住了雀儿的双唇——

胡松奇不急不躁地调戏着雀儿,灵活如蛇的双手缓缓把雀儿衣裳解开,一件件褪下,继而再拦腰抱起,把她横放在黄松案上。雀儿双眼微启,抓着胡松奇的手轻声道:

“门没关,门没关……三郎官人,门没关……”

胡松奇不慌不忙把自己身上敝开的衣裳脱了,吻住雀儿那切切嘈嘈轻声说个不停的小嘴,趴在黄松案上,舒缓做开了那事——

雀儿做这事时跟上次一般,叫得极响;只是这一次是全身心的投入,心里再无芥蒂,在冲击里宛如整个人都在渐渐融化那般。双手双脚盘紧了胡松奇,整个东院里都响彻了雀儿那惮无忌肆的叫声。

仍旧的蝉鸣,仍旧的炎热——

胡松奇轻吻着雀儿额上脸上那细细的汗珠时,笑眯眯道:

“吃髓知味否?”

雀儿羞红了脸,从案上滑下来要穿衣裳。胡松奇又把她拦腰抱起,两人一身凉爽往屏风后去。

胡松奇让雀儿在塌上坐好,身上半盖着丝毡,露出大半若隐若现肢体——

“画一张我们两个人偷偷看的。”

胡松奇执着笔纸,一脸像找到心爱玩具的小孩那般兴奋,正气凛然向无可奈何坐在床塌上的雀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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