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是晚上举行的。下了许久的滂沱大雨终于在傍晚时分停了,我们全都松了一口气。原本担心的雨会阻挡参加婚宴的朋友,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一个白天都是不遂人愿。
从接方蓉蓉开始就把人弄得狠狈不堪。我湿透了全身,回到家赶忙脱下唯一的一套新郎服新的西装。我妈用电熨斗烫,吸湿水分,要不晚上就没得新衣服参加婚宴了。瓢泼滂沱的雨把我们原先商定的计划通通的打乱,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糟糕。
本来是决定中午回方蓉蓉的家,因为我们打算的是第二天去外地旅行的。因为大雨中午没法回门,只得婚礼后第三日回门了这个规矩是没法更改的。据说婚后不回门对新婚夫妻和娘家都是不吉利的事儿,任谁也不敢冒这种风险去尝试不回门的后果是否属实。那会婚假也仅仅只有五天,我们只好取消外出的计划。
结婚图的是红红火火,热闹不断,鞭炮的声响越是大越显得喜庆,图的就是这个吉利。因为雨鞭炮没法放响,只能应景般放了些天地响。
我妈强作笑脸招呼迎亲的送亲的两拨朋友,所有人都如落汤鸡般的狠狈和尴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新房是在楼上,若换着以前的老平房,没准这会是水漫金山了。
“幸好是新楼房”我妈在替我熨衣服时万幸地感慨。
想想都不寒而傈。倘若真是在老房子举办今天的婚礼,可能这会在忙着籴水救灾抢救被水浸泡的家俱呢。我和方蓉蓉都愁着眉没有喜悦的兴奋,“肖忧,你看这雨下的,我好担心晚上人家怎么去饭店?”
天阴黑着发怒般咆哮地下着雨,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我心烦意乱,如果晚上雨仍然不停,阻挡了参加婚宴的朋友,我们家可亏大了,酒席订了是不可以退的。
普通人家酒席是回收结婚成本的基本方式。
毕竟回礼是后续的行为,中国人的人情往来都是一脉相承的。
要不过去怎么会有个词叫“打秋风”呢。
我心里暗暗祷告:千万别下了,老天爷。
大头悄悄拉我到一旁“老兄,这天不架势啊。
我无语。
他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我“一点小意思,收起来,别让你老婆看到。”
我推脱“大头,这不合适。按规矩我该给你红包的,你不需要出份子的。”我们这里的规矩结婚帮忙是不需要出份子的,主家该包红包给帮忙的人。
“我们俩没这规矩!”他说着硬塞给我。
大头给的红包超出一般朋友好几倍,我掂下份量就知道了。我不再推脱,悄没声收下了。
“你那老情人来吗?”
“谁?”
“袁呀。”
“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好像我老婆发过请柬的。”
“你可当心点。”
“我当心什么?我们早没来往了。”
“你如果见到她,当心你老婆对你的态度。你可不能表现的太高兴了,知道吗。”
“我有什么高兴的?”
“久别重逢啊。”他呵呵笑。
“你俩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呢”方蓉蓉走过来。
“新娘子,我教新郎官怎么做个好丈夫”大头笑着说。
方蓉蓉看看大头又看看我,“你会教个什么好?你俩我还不知道,在一起没谁能教谁的好。”
“新娘子,我可是有儿子的人了”大头笑着胡说“我教新郎官怎么造小人。”
方蓉蓉啐他,脸泛红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忙走开去,知道自己不是大头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