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饭吃的很尴尬,空气中弥漫了许多不同成分的因子。
似乎能够形容人和人交往中的任何一个词都可以拿过来适用这顿分手饭:悲切、哀婉、无奈、失落、悔恨、艾怨、伪装。。。。。。总之不是滋味。酒在嘴里是辣的,菜在嘴里是无味的,话说出来是不知所云的。
吃着吃着,外面打了个炸雷,闪电凄厉地冲进饭店,恍惚间如白天般的畅亮,瞬间又阴暗下去,饭店里的灯光随着闪电跳跃着,跳跃几次才恢复正常。接着听见,看到瓢泼的大雨哗啦啦从天而降,激励急促地拍打迎着街面的玻璃窗,硕大水珠扑向玻璃窗,扑向一切它能扑上去的物体,前赴后继,一股不要命的劲头。那雨下得仿佛是一个人站在高处远远地看着你走来,他早早地端好一盆水,计算好你走过来的步伐,一但走到有效距离,他迎着你兜头一下,从头狠狠地扑向你。充满了劲道。
雨急喘疯狂地落地,一会儿形成一片水雾。外面的街道,外面的景观,外面驰过的汽车以及少有的几个奔跑的行人都朦胧了。所有的一切都朦胧了。喘急雨珠形成的水雾把一切遮掩在它的雾霭中,雾气好像凝固般的滞留,不再升腾。
我突然异样地想:结婚那天是暴雨天,离婚这天又是暴雨天,不会是命中注定吧。
我们没有说话,都凝神望着雾霭里的窗外,聍听喘急雨珠砸在玻璃上的声音。那会儿不说话更能体现我俩各自的心绪。
我很不愿用: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句词。虽然,最贴近此刻心境的好像也只有这句词合适。
方蓉蓉一动不动凝望我的神情,让我心中涌起一股酸楚的醋味,凭心而论她的侧面相当的有味道,特别有风韵,长长的睫毛在凝神不动时会有一种柳叶眉梢的意境,可惜以后是别的男人这样欣赏她了。
她缓过神,望着我,彼有些艾怨道:“肖忧,我俩结婚那天是大雨纷飞,今天拿离婚证又是大雨瓢泼,是不是命里注定咱俩有缘无份不能到头呀?”
她说完这话,眼睛忽然冒出泪光。
她看着我,想听我怎么回答她的话。
我暗暗思忖,接着哧溜一笑:“你以为我俩是仙人呀?”
我没心没肺咧嘴笑。
她摇摇头,叹囗气。:“你呀,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辩解的话尚未出囗,她突然语气大变,恨恨地咬牙切齿作:“这么些年来,我恨的就是你这态度!让人讨厌!”
我一时哑言了。
我坚决不多说话!
吃的差不多了,打算离开时,方蓉蓉哭了。
“肖忧,我还记得领完结婚证我俩去总统府里照雪景,我说我的下半辈子交到你手里了。你那么爽快的信誓旦旦说这苍天白雪做证,一定和我走完这辈子,我俩搀扶着走到我们的头也象这白雪一样白的那一天。”
我诧异地望着她,敬佩她强的记忆。
说句心里话,我忘了自己说过那么肉麻的话。
我不敢肯定,或许也许可能吧?
我苦笑,悻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