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宣王和半夏双双相携行礼,周和熙先是笑了:“朕坐在这里看着你二人走进来,倒真是一对璧人。”
皇后有一张圆圆的脸,显得分外的富态,这时候在边上说:“都是君上做的主,才促成了这一段锦绣良缘。”
周和熙呵呵一笑。
太后亦道:“既是如此,宣王和王妃还不赶快谢主隆恩?”
周和宣和半夏又跪下:“谢君上恩典。”
“快起来吧。”周和熙顺带看了看边上的元秋,“宣王的这桩婚事也是阴差阳错,如今看来,倒是一件好事。”
宣王府的掌事下人瑞娘端着一方帕子递给太后跟前的老嬷嬷,老嬷嬷再递给太后,只见太后舒展眉眼,满意地笑了笑。
谁都知道,这是一块象征宣王和半夏合卺之礼的帕子。
太后点了点头,示意下人把帕子拿下去,转而问半夏:“今天这么早就进宫觐见,也难为你了。”
半夏的脸立刻红透了:“奴婢不敢。”
太后佯责:“唉……还自称奴婢呢?该自称儿臣才是。”
皇后在身边也提醒说:“太后娘娘莫不是忘了,半夏过去是侧妃,怎么能自称儿臣呢?”
不待太后说话,周和熙先开口了:“规矩是人定的,母后觉得可行就是了。”又对半夏说,“往后在太后跟前你自称儿臣便是。”
听了周和熙这番话,太后笑了。
皇后和元秋的脸色都有点异样
与元秋的眼神碰撞之际,半夏分明看到她眼中的痛苦与煎熬。
心中一片凉意。
只听太后对周和宣说道:“往后你可要好好对待半夏,半夏也要用心地侍奉王爷,知道吗?”
他朝半夏看了一眼,有疼爱,有怜惜,这在外人看来确是情意绵绵的一幕。
唯独半夏知道,这些都是他所谓的“好”。
他给不了爱。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皇后便说身子不便要先行回丹凤宫。
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因此周和熙也格外在意,亲自陪着她离开了太和宫。
这样一来,除了周和宣和半夏,就只有元秋在场了。
太后一味地问半夏在宣王府住得可否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又将宣王的一些生活习性尽数地告诉半夏。
他越是这样说,半夏和元秋就越是不安与尴尬。
元秋终是忍不住了,趁着空挡起身欠了欠身:“太后娘娘,臣妾先行告退。”
太后不甚在意:“元妃慢走。”
元秋看了眼他们三个人,这时周和宣正好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五味陈杂。
待元秋走出去后,他随即找了一个借口跟了出去。
留下太后和半夏两个人。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太后问半夏:“你明知道他出去是追那个女人,怎么不拦住他?”
半夏淡淡地说:“明知他非去不可,儿臣也拦不住。”
太后轻哼一声,半晌方道:“哀家不知道是该说你过分聪明还是故作愚钝?”
半夏颔首:“儿臣一直愚钝,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是啊,的确愚钝。”太后的语气很是平静,“不然怎么才过一夜,和宣的手指就受伤了呢?”
半夏的心噗通噗通乱跳着,她甚至感觉得到脸色绯红:“那是昨晚……儿臣不小心摔倒了一只茶杯,王爷替儿臣去捡,割破了手。”
太后轻轻一笑:“哀家又没问你原因,你这么着急解释原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