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微微撇头看了福荣一眼:“原来如此。”
半夏对福荣道:“快吩咐人沏壶茶送到花园里来。”
福荣这才得以脱身。
三个人前后走回亭子,元秋看到石凳上有一件褶皱的衣服:“这……”
周和宣扶着半夏坐下来:“怕她受凉,特地垫着的。”
元秋睨了他一眼,目光冷静:“宣王真细心。”
周和宣没吭声。
半夏看了他一眼,问元秋:“娘娘怎么难得来宣王府了?臣妾觉得受宠若惊。”
元秋握住她的手,温情地笑:“你怀孕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得来。”
“臣妾谢娘娘恩典。”
元秋佯责:“你也真是,这里又没外人,跟我客气什么?”
说着,把话题说开去,从刚入宫到现在,琐碎之事俱有提到。
周和宣自愿给他们沏茶,夹点心。
在人前,她们依然是相亲相爱的姐妹,只有她们自己知道,那情分早就不如从前了。
正午当头,元秋起身要回宫。
半夏欲留住她:“不如娘娘用完膳再走吧?”
元秋虽是看着她,余光也是看着周和宣的,他并没有吭声,故而她说:“不了,下午要陪君上看戏,我得早些回宫。”
半夏欠了欠身:“既是如此,臣妾就不强留了。”
元秋走后,周和宣才说话:“半夏,有件事,我觉得十分欣慰。”
“嗯?”
“她没有因为你嫁给我而为难于你。”周和宣吁口气,“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但是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你们依然很好。”
他不知道,不知道那天在太和宫两人早已经恩断义绝,只是半夏没有说。
她看着周和宣,忽然觉得自己不能亏负他,昧着良心:“嗯,我和元妃娘娘依然是好朋友。”
“这样就好。”周和宣扶着她进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会。”
“你呢?”
她坐在床沿的时候,周和宣亲自蹲下给她褪去丝履,又细心地给她掖好被子:“我在边上看会书,你有事叫我。”
半夏点点头。
周和宣刚要离开,她叫住他:“王爷。”
周和宣问:“有事?”
半夏咬了咬唇:“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延续下去,那该多好。”
周和宣俯下身来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又说这些有的没的话了。这样的日子当然会一直延续下去,以后不止是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有女孩子有男孩子,围绕在我们身边,到时候你别嫌烦才是。”
半夏几乎要热泪盈眶了:“怎么……我怎么会嫌烦呢。”
“不要哭。”周和宣用手?去她的泪渍,“我说过,一开始我没有善待你,但是现在和将来一定不会辜负你。”
半夏用力地点头:“嗯。”
周和宣拿了一本书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看着他,觉得幸福莫过于此。
待她熟睡之后,周和宣又放下书给她掖好被子,忽然觉得枕头下面有硬硬的东西,他伸手一摸,摊在手心一看,巧的很,正是那块他送给元秋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