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夏实在想不到谭煜之会惹来一身麻烦,“我不知道公主会离开……”
周和宣冷冷道:“是啊,就算公主离开,你跟谭煜之也是不可能的。”
听他话中有话,半夏十分难耐,蓦地提高音量:“昨晚我的确跟他去喝酒了,但只是碰巧遇见罢了。我从没跟谭煜之发生过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你这样想,可是谭煜之不是这样想。人家为了你,可以抛弃妻子,舍弃功名利禄。”周和宣挤兑了一下眉头,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你难辞其咎。不过你不用担心,君上一定不忍心责怪你的。”
他突然说到君上,半夏就想到那日在麒麟宫用膳时候发生的一切,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比我再清楚不过了。”
半夏咬了咬唇,低头不吭声。
周和宣以为她是默认了,心中又是一阵触痛,忽而道:“如果一开始我就坦然接受你,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半夏以为他所指的是元秋怀孕的事,神色也转为黯然:“或许,我们本就不合适。”
周和宣深望着她,带着一种惋惜与难以言喻的伤感:“可是……可是我……”
可是半夏不知道,昨夜听着酒醉的她质问他为什么要让元秋怀孕,周和宣才清醒地意识到,一直害怕让半夏知道,甚至不敢质问她与君上之间的事,就是因为怕她会离开。
他是一个懦夫,情感上的懦夫。只要投入感情,就难以自拔,宁愿沉醉其中不愿清醒。
以前对元秋如此,现在对半夏,亦是如此。
“王爷,宫来来人说让王爷去一趟麒麟宫。”福荣在门外通传,“听说君上一早就发了怒火。”
周和宣自然而然皱了皱眉:“知道了。”
他太了解周和熙,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大发雷霆,从小如此,不曾改变。
半夏喊住她:“需要……需要我陪你一块进宫吗?”
周和宣负气道:“你还嫌不够乱吗?”
半夏噤声。
进了宫,见到周和熙,他便道:“煜之和知玉分开了,西域和我朝的关系一定会僵化,到时候若果和蛮夷联合起来,那朝廷就岌岌可危了。”
周和宣进言:“微臣以为,现今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妙了。”
“朕是希望你带人去防御边境。”
周和宣面露难色:“君上莫不是忘了?前两年粮食收成并不好,若微臣带着军队去边境,那粮食怎么供应的上?”
“无论如何,线上的战士最重要。或许可以想办法缩减百姓的口粮?”
“万万不可,”周和宣忙道,“去年已经减了相应的口粮,若再减,会引起民愤。”
“这……”周和熙一下子没了主意,“那就按你说的静观其变?”
周和宣心底叹了口气:“这是唯今之计。”
“唉,”一说到朝政,周和熙就感到腻烦,“你经验比朕丰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周和宣看了他一眼。
周和熙坐在龙椅上喝了一口茶:“对了,你知道谭煜之和知玉为什么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