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假死一事,除了太后,半夏,周和宣,周和熙这几个人知道外,其余人都被蒙在鼓里。
皇后亲自操办了元妃的丧事,待一切都处理妥当,才去太和宫觐见太后。
太后觉得自己愈来愈力不从心,身体要很不大好,这几日都卧病在床。
皇后见到她老的厉害,眼珠也澄黄,心里暗觉不妙:“母后病得这么厉害,儿臣都没有侍奉于病榻前,真是惭愧。”
太后对皇后,玉王妃,半夏都很满意,现在听到皇后这么说,更是觉得窝心:“哀家老了,有个病痛什么的很正常。倒是皇后这几日愈发消瘦了,你也要多为自己打算打算才是。”
皇后素来跟周和熙感情平淡,更多的是君臣之礼,故而将子嗣问题也看得不是很重要,淡淡地说:“儿臣觉得顺其自然比较重要。”
“可是皇家子嗣的事不能顺其自然,”太后愈发有不祥的预感,“皇后,哀家这几日越发有不好的感觉,有些话想跟你说。若再不说,就真的要烂在哀家的肚子里了。”
“母后快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太后勉强一笑:“不瞒你说,哀家曾算过一卦。说哀家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婢,虽说是丫鬟身,却都是主子命。”
皇后不禁挨近了一些:“母后指的是……”
太后清咳了几声,气息虚弱:“说是元秋和半夏两个人,一个性烈,一个性淡,她二人都是后宫命,但若同处一宫,必定会惹来后宫乃至朝堂的巨大风波。性烈的元秋,是火,如果她嫁给和宣,会推进他往前,必定会撼动我朝纲本,说不定……会移动帝位……”
话到这里,皇后脸色一变。
“故而哀家在君上跟和宣的婚事上,极力主张元秋为后宫,只要她成了君上的人,朝纲就不会变动。而半夏性淡,是土,土是沉稳的,必定不会逼着和宣的。”
皇后深受感动,紧紧握住太后的手:“可怜母后这一番心思,可是他们四个人却都不懂得您这一番苦心。”
太后无奈一笑:“当然,除此之外,让半夏嫁给和宣,也是为了了却故人的一番遗愿罢了。”
她想起那个男人,有着温暖的笑容和善良的心,曾给了在深宫中的自己深深的慰藉。
心中一触动,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流出来。
皇后忙用手绢替她拭去泪水:“母后不要多想,如今元妃不在了,那个卦数也不会真的成真的。”
她以为太后是为了他们四个人的事而伤感,殊不知,并不是。
太后拍了拍皇后的手:“好孩子,哀家一直很喜欢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只要懂得明哲保身,必定会化险为夷。”
皇后哽咽:“可是儿臣的肚子不争气,一直不能给皇室添个后嗣。如今君上沉迷于诗词,后嗣零丁,落得朝堂上下是是非非……”
太后的眼神有着一层悲戚,叹了叹息:“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