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的乳鸽依旧香嫩可口。
看着谭煜之顾自拿着酒杯朝外面看,半夏不禁莞尔。
他回过神来:“你笑什么?”
“我突然发觉,每一次来天香楼,我们似乎都是坐老位置。”
谭煜之亦笑了:“这说明我们都是念旧的人。”
半夏笑得更欢了。
不知为何,今天她特别开心,不知是因为终于能够面对周和宣跟元秋的事还是因为遇见谭煜之。
又或许,两者都有。
喝了酒,吃了乳鸽,谭煜之也不逗留,起身说:“我们走吧。”
“这么快?”
“远儿在家等你呢。”
其实她知道,谭煜之今日并不开心。
一点都不开心。
“我看见你给远儿挂了个平安符。”
“是啊,里面放着我的头发,都说母子连心,这样一来无论他在哪里都能保佑他平平安安。”半夏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很迷信?”
谭煜之皱了皱眉:“嗯……有点。”
“煜之……”
谭煜之忽然睁开双臂拥抱住她,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说道:“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儿,就一会。”
半夏有点心惊肉跳。
“我知道不可以这样,但是我忍不住。半夏,看着你能平安地渡过难关,我觉得老天爷待我其实不薄,至少你还能跟我一起说笑,吃乳鸽。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自从打听半夏消息那一日开始,谭煜之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他担心她一个女子被软禁在那个小庭院会遭受不测,也是在今天,看见瘦得不成人形的她,他忽然感到欣慰。
多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也只有在这时候,半夏才真正会晤过来谭煜之对自己那份特殊的感情。
“你这又是何必?我一个嫁为人妇,为人母亲的女子,值得你花这样的心思吗?”
谭煜之却笑了:“从我遇见你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别人的妻子。该说抱歉的是我,竟然对别人的妻子动了那样的念头。”
“为什么是我?”
“没有缘故,就是你。”
这是半夏这辈子听过最动容的一句话,她用手悄悄?去眼角的泪渍,松开谭煜之的怀抱:“如果我们相遇早点,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