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末尾的结束大致都知道那位名字叫阎弩雕的神秘大叔身份,属于与黑瞎子分庭抗敌的一类人,纯武生,靠一双厚重且布满老茧手双手震慑住边界的俄罗斯大汉,在离黑龙江不远的辽宁,他占山为王,立一枚猩红旗帜,每一寸鲜红布料都写满了常人难以揣测的坎坷和惊天骇浪,陆蒙临摸着下巴唏嘘感慨,暂时忘记了即将到来的潍坊难题,打趣道:“他要跟让你抱一次大腿,那怕是常年走在灰色地带你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起码在辽宁,你很牛掰了”。
王孤息在一旁小声提醒:“是纯黑色地带,灰要比它纯洁多了”。
陆蒙临诧异道:“不是说旗下还有地产矿场之类的产业吗?现在能圈钱的枭雄有几个是走正经路子,他只不过是干起了别人不敢做的军火,不能算黑”。
王孤息摇头苦笑,不再言语,他再糊涂也还记得那年在辽宁所听闻的趣事,一头犹如山里横冲直撞到城市里的野猪在赚取到一笔抵的上历史来赚的钱总和后,他亲自架起土炮轰了自己的矿场,解散了显赫一时的地产公司,从此走上一条永无天日的黑暗隧道,一往无前,顺风顺水,直到让人忌讳莫深。
每年都用小白领身份和那位枭雄通话的贾玉没去解释,倒是皱眉沉思道:“老大,其实一世人两兄弟这句话我信,人谁没感情?可我估计冯老大也有苦衷,否则就凭我这双不算瞎的眼睛,冯老大绝不至于到了大难临头就飞的软角色,要真那样,当初李森那晚,他不早就溜了?还用等到现在?”。
陆蒙临赞同点头,笑道:“这次他家出的事非同小可,总不能只要哥们不要家人,就算他能狠的下心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干,况且这一次是我主动和他撇开关系的,怪不得他,我只希望他接下来能少走点弯路,毕竟他爸一手创建的冯氏帝国,太庞大了,哪怕是鸿基一般高层现在空降过去都震不住也周转不过来,还非得要卞叔一类的角色才勉强可以,全中国有几个卞叔啊?二十个有没有?但人家各为其主了啊,凭什么就要跳到掌门人或许一阶段恢复不了元气的舞台?”。
贾玉不大懂经济,大致框架倒可以稍微模棱两可懂一点,听老大这么说,他不禁忧心忡忡起来,小心问道:“冯老大能坚持的吧?”。
陆蒙临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肯定能,我最相信他的就是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偶尔爆发出来的超能力,你忘了他在的时候管家身份?要没他掌控后勤,我早就倒在了那么多次的阴谋诡计下了,现在也没机会陪你们坐火车看夜景拉”。
贾玉会心点头,又沉思一番,当陆蒙临再次转过头凝视窗外瞧着飞快倒驰的外面发呆时不轻不重道:“我也相信冯老大,可惜的是,以后再也不能跟他一起喝醉酒后耍酒疯了,少一个人,就多一份寂寞”。
陆蒙临怔住,不自觉眼睛湿润,但依旧保持语调平稳,轻轻叹道:“他不在,真清净了许多”。
这里的谁都明白,倘若拿下了山东,那么陆蒙临,就离那位辽宁野猪王走的阴暗道路不远了——
山东潍坊,此时风起云涌,犹如观海时汹涌潮水的震慑人心,原先李森名下的几处赌场,此时都已安静歇业,里面一致都留一个扫地的老头看守。罗攻当初会见刘文郱的酒楼内,聚集满二十多名在大枭死后借东风揭竿而起的魁首,模样参差不齐,有象征山东人魁梧壮实的汉字,也有瘦骨嶙峋迈向日薄西山的老人,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无一不是针对某位南方过来的年轻人,要么就是人高马大男人的气势汹汹忿忿不平,要么就是因为上了年纪而低调许多老人的一致默契缄默,局分两派的对持,火药味十足。
在座的有一位和罗攻如出一辙的大光头,只是头皮上多了条蝰蛇,鲜红的蛇信长达八厘米,蛇身紫青色,狰狞异常,这名看形象就让人觉得憎恶的男人是这一次少壮派的牵头人,专门针对年岁大了还不肯退居到后台的老一派优柔寡断,他食指与中指轻轻敲打桌面,嘴角泛起阴笑,视线集中在坐在他正对面静静喝着云雾的老人。
被他针对的老人视线略显模糊,咽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浓茶,一直没说话的他终于肯抬起头,看了眼眼神对他不善的光头佬,苦笑道:“麻子,何必呢,我看你现在日子也过的安生,森爷都栽在那小子手里,你就有把握能把他拿下?对,我承认,现在你是天时地利人和,什么优势都给你了,想不赢都很难,可你也别嫌我这个老不死的嘴皮子罗嗦提醒你,人家那是不是猛龙不过江,既然敢来,就肯定有依仗,你还记得森爷那伙人的下场吧?都死绝搂,留个屁的活口”。
老人从小嗓子眼就尖,到了如今的年龄还依旧如此,加上这番话的不近人情,等同是赤裸裸的泼冷水。被他唤做麻子的光头佬名字俗气又惹人笑话,叫迟二麻,没半点意义,纯粹是因为他爹妈觉得农村孩子名字贱好养,让他从小就受了不少气,到最后开始做有底吓的亡命之徒后这种悲惨情况才得以终结,他是有脑子的人,所以不会像坐在他身旁的邻居一样开始拍桌子瞪眼睛,而是按住同伴的肩膀,扭过头朝老人冷笑道:“高老的意思是?”。
老人看多了各色各样人生的他有年轻人最缺乏的阅历,就好比他看待这个三十五左右的男人,大好年华,身体状态也才刚开始走下坡路,除了整天喊打喊杀外经营生意也很有能耐,否则他今天不会坐在这里,和一群只会用手里的刀片说话的混子聊天,他还不如在家里逗逗鸟儿,喝喝茶,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多好的迟暮人生啊,只是今天邀他出来的这位不是啊,是年轻一辈唯一一希望接下李森烂摊子的男人,敢拒绝济南东爷的橄榄枝,还不是想能靠自己的震慑力让潍坊太平点,否则就真要硝烟纷飞了。今天其实是老伙伴代言人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老人没急着回答,而是呵呵一笑道:“麻子,你先告诉我,李森在的时候你想过要反他吗?”。
迟二麻沉下脸上,眼神如他头顶绚烂蝰蛇阴辣,他稍微思索片刻,不怒反笑的诚实道:“以前的森爷能算是一号人物,可近几年的李森,您好感觉他还是个人吗?”。
老人摇摇头,皱巴张布满皱纹的脸道:“不算”。
迟二麻在他带来的几个片区‘扛把子’诧异和愤怒的眼神中阴冷道:“那我不能反?”。
“没说你不能反”老人张合开嘴笑道,接着起身,走到门口时叹了口气,道:“麻子,我再问你,今天这滩浑水谁给你的胆?”。
迟二麻伸出手摸摸头顶,背对着老人道:“四川的颛孙姑姑”。
老人点点头,踏出一只脚后留了两句话:“高老不问事了,不嫌弃的话老头子帮你一把,要钱拿去,要人命,家里还有几条,要枪,你得去趟济南”。
得到还算满意答复的迟二麻捏捏鼻子,轻笑道:“用不着枪,家底我也还有些,只需给我十条人命就行”。
老人叹口气,走出在潍坊俨然扮演花旦角色的贵宾楼——
贵宾楼内给了承诺的老人回到家后,稍微安排一下草草吃过午饭就来到郊区,司机驾驶的奥迪a6颠簸在崎岖的路上,老人闭目养神,在刹车的那一刹那睁开眼,身形微显蹒跚走出车外,望向远处好久没来看过的一栋占地面积有两千平米的别墅,笑两声,拒绝兼保镖的司机搀扶,提着拐棍一步一步朝别墅走去。
别墅内住的是他们这一代潍坊的头号人物,是当年李森都不敢下手的高明军,今天已经六十五岁的老人知道,要不是年纪越来越大就对权势欲望越来越稀薄的高老选择金盆洗手,那么潍坊这一亩三分地李森发家时就没那么好啃下来,总之一句话,高老,是潍坊名副其实的混子祖宗。
到了别墅,熟人张妈把他领到辽阔绚丽的后花园后静静走开,老人顺着石路一路走去,他最清楚老大哥的生活习惯了,这个时间他肯定在后花园打太极呢,最不喜欢人打扰,所以他才把步伐放的这么缓这么轻,要吵到了高大哥,又要挨训。
被整个潍坊那个圈子里的人都尊称为高老的高明军不同与寻常老人给人佝偻的一样,而是如年轻时一样的五大三粗,身体异常壮实,有一头乌密浓发,今天他照平常老习惯打完一整套南派太极,拿水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老朋友坐在这里,心情更是格外舒畅,酣笑道:“熊子,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看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其实真名叫李熊老人苦下脸,如今也只有高大哥敢称呼他年轻时的外号了,他笑道:“有些事要跟您说”。
“哦?”高老斜他一眼,脸色异常:“来书房吧”。
李姓老人笑着点头,起身随着一如既往雷厉风行开始迈出脚步不等人的高大哥身后。
两个小时后。
高老站在二楼,望着刚刚跟他道出如今潍坊局势的老朋友离去的背影,他咧开嘴,自言自语笑道:“老兄弟啊,这回你可要挺住,要不然已经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你我二人的如今,你一走,我就更孤单了”。
当得老骥伏枥的‘高老’岂能不知一向不擅于对自己撒谎的老兄弟隐晦的隐瞒了一部分至关重要的东西,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当年的大哥一眼看穿而已——
最近轻微灌水的现象很快会结束,这个弯转过来后就一马平川了,我码的速度也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