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风波扩散,牢固了十年的格局,被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一夜间砸到支离破碎,一道道轩然大波快速传递到隐藏在幕后的各方大佬耳中,引起的惊呼声势浩大,人人倍加集中精神开始关注。
首先,云南唯一能够掣肘意气风发小阎王的云南王入狱,军方直接干预,罪证确凿,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儿,一是常年与境外人士进行大计量毒~品交易,间接导致国内众多吸毒者家破人亡,罪可遭受五雷轰顶。二是与某军工场要职人员暗度陈仓,多年来掩人耳目贩卖军火,获利的庞大数量简直无可估量,涉及到泄露国家重要技术机密,通敌卖国。云南王曾经得罪过的一些大佬,好几位都风轻云淡说这一次云南王必死无疑。
南京成家,一夜间被迫无奈势力尽数浮出水面,政府光面堂皇的角逐争斗拉开帷幕,影响巨大,一时数位要员锒铛下马,双方你来我往刀光血影,但任由他风吹雨打,成出塞始终不见人影,凶猛而来的一些信息让人绝望,有人说成家公子已被陆少五马分尸于长江浑水中,久而久之,成家北京方面的人脉渐渐收手,不再为甚为渺茫的希望伤筋动骨。
沈阳李家,太师老爷勃然大怒,金盆洗手后再次出山,首先一趟蒙古行,其次亲临四川,再来杀向云南,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玩命手法下一时间人心惶惶。结果是,小阎王丢弃陕西一处耗资耗神都巨大无比的矿场,保守估计损失过三亿。颛孙家本就人丁单薄,一日间又死三人旁支。外蒙司马将军开始默认那一片被某人觊觎已久的牛羊肉市场所有权,狼王宁善亲自上门要求联手也被拒之门外。至于李家,死士耗去过小半,四川几处已经动工的大规模地产项目均被搁浅,李家信誉一落千丈。
大草原上,风和日丽的日头可以远远闻到十里飘香的羊奶酒酒香,辽阔的草原被映衬在宽广的蓝天下更加显的富饶美丽,只见,有羊崽玩耍咀嚼甘甜的青草,有牛儿趴在溪前饮水,有牧人轻轻挥舞皮鞭。
远近闻名手眼通天的司马将军席地而坐,原因是有一抹猩红已经盘膝坐下,这两人皆是满头大汗。
颛孙姑姑的妩媚是极具侵略性的武器,人人皆知当她唱起那曲黄梅戏时必定要死人,此时她仰起头仰望蓝天,嘴里小声念唱的便是那曲天仙配,从侧面看一张已经极致的容颜倾国倾城,美到不可胜收。她的美,是鲜少有男人可以欣赏到的,就像那把终年不见天光的刀片,总会隐藏在别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然后趁对方不作防备时悍然下手,狠毒如她,惟独蜘蛛。
司马将军瞥她一眼,将视线重新转移到被他看过无数遍的牛群身上,没有人知道这位已过半年却依旧老当益壮的男人在得知这些天发生波涛汹涌后心里在想什么,甚至是相比下身高还要有些劣势的他和干女儿坐在一起也丝豪没有不自大的感觉,一脸平静。
许久后,大红衣低下头,兴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姿势不变脖子有些酸痛,她轻轻扭晃一遍颈脖,笑道:“司马将军能在李太师手里吃个明明白白搁在桌面上的大亏,这是比那晚陆家小子能活下来还要让我惊讶的事情”。
司马将军哈哈大笑,斜一眼干女儿,似乎不大介意她称呼自己时直呼名讳,飒然道:“北太师南王爷,任谁也经不起这两家联手后折腾出来的幺蛾子,你爹我又不是大罗神仙,自然暂避锋芒”。
大红衣轻笑,玩味道:“你倒洒脱”。
司马将军努努嘴,挪了挪位置离她更近些,望着向远处走去的牛羊群,自言自语轻声道:“跟爹还这么生分,当年我白栽培你了”。
脾气最难以让人琢磨的大红衣勃然,大怒下尖锐道:“当年青山的死让我烂在肚子里?”。
司马将军皱起眉头,想到那年遇见的那个青年,不竟有些入神,他记得当初他对手下赞过那名小伙子,锋芒无双,圆滑无双,机智无双,十年后便是第二个李太师的俊彦。
见他沉默不语,一张漂亮的脸蛋逐步扭曲,大红衣赤~裸道:“有一天,我会在清明节时摘下你的脑袋,再到他坟头祭拜”。
不知道天马行空的在想什么,司马将军恍然望向他,与之前充满肃杀的话题驴唇不对马嘴道:“我晓得了,那小子的确有些像秦青山当年的成长轨迹,一样的年轻,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势不可挡”。
大红衣眯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气氛骤冷下来。
如四川变脸的活儿,司马将军陡然间又摆正了脸,肃穆道:“刚刚已经试过,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颛孙姑姑冷哼一声起身,仰下那股被亵渎过后的滔天怒火,转身坐上那辆早早就开始等待的悍马越野,临走前冷冽瞥一眼已经换上笑脸的司马将军。
在大草原上奔驰舒畅无比的悍马启动后,司马将军望着绝尘而去的车身,不顾身份的喊道:“女儿,过年记得回来一起看春晚“。
百米外的悍马陡然加速,颠簸在坑坑洼洼的草皮上,愈快愈欢。
在它完全消失在眼前后,蒙古王十余载的张不肖沉下脸,轻声道:“通知那头黑瞎子,就说陆宋快要北上了”。
从潍坊回来后便离他不离半步的光参凡大惊失色,颤道:“主子,真的?”。
张不肖冷笑:“你以为陆宋不晓得黑瞎子和山东邓东连成一气?否则就是给邓东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潍坊的事不管不问,陆宋离山东如此的近,难道他想螳臂当车?哼哼,我尚且都不想招惹那个疯书生”。
毕竟是跟着张不肖东本西跑许多年的角色,光参凡很快镇定下来,小心道:“这不是陆蒙临折腾出来的事?”。
司马将军揉揉太阳穴,望向悍马消失的方向,语出惊人道:“怕是颛孙玲珑早先就和陆宋达成了协议,否则凭什么要给陆蒙临几处印钞机?不过到底陆宋给过她什么好处,我还是想不明白”。
光参凡静静退下,汗如雨下。
医院内,陆蒙临这些天过的很不舒畅,整个人几乎被包裹成一个纱布粽子,即使连上厕所小解也需要从大小姐巧妙转换成护理的李苍苔亲自操办,两人尚未行过周公之礼,加上都是皮薄的主,一趟厕所游后都要尴尬半天,每次李苍苔都是把头偏过去紧闭着眼去扶他,可恶的是陆蒙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嚷嚷自己扶不住那活儿,连骗带哄下李苍苔只能眼中转有流波的帮他去做了,完事之后都会记得用八四洗手,结果某人就抗议了,说都是老夫老妻的还这么嫌弃,接下来日子怎么过,李苍苔都会在这个时候妩媚他一眼,笑容迷人但又阴森森道最近看金庸看的有些入迷,想见识一下现实版的东方不败到底是有多三头六臂,然后陆蒙临脸就唰的苍白下来,捂住兄弟使劲摇头。
这一日,李苍苔终于大发慈悲,来看陆蒙临的,一律都能进入病房探病。
第一波来的是鲁秀和王刚等人,一进来率先锁上门然后凑到陆蒙临跟前笑嘻嘻说怎么探病就像探监一样。陆蒙临白他们一眼,苦闷道最近都快憋死我,每天吃的都是医院里的清淡伙食,连出去散个步都有转员陪护,生怕我被不明物体砸到脑袋,然后一命呜呼。众人相视一笑,他们自然能猜到那个‘专员陪护’就是得知身份后让他们心有余悸好多天的李苍苔,王刚鬼头鬼脑拉上窗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装袋,在陆蒙临好奇下扒下好几层才将里面的东西露出庐山真面目,一时间房内香气四溢,他奸笑道以前住院是家常便饭,所以非常了解你的感受,这不,来之前我就准备好了荷包鸡,东城那家的老子号,不好吃不要钱.陆蒙临笑骂,还收钱哇。王刚赶忙陪笑,口误,口误。
半小时就在几个人聊到的数个荤段子中匆匆而过,最后约好等陆蒙临出院后大喝一场才肯罢休离去。
在几人走后,李苍苔格外冰冷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第二波,进。
陆蒙临暗哭笑不得,这怎么跟车站剪票似的。
门被推开后,进来的是王家两兄弟和贾玉,与他们之间的谈话相比下就显的单条无聊一些,王礼士一五一十向陆蒙临汇报王孤息的恢复状况有多迅速,王甲龙回到那个憨厚的大个子模样,一直憨笑,而贾玉则是从头到尾都以崇拜的眼神望着陆蒙临,害的当事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几位出生入死的兄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客套,不切尽在不言中离去。
到了第三波,陆蒙临正诧异家中河东狮为何不吼,便听到她柔柔弱弱夹带害羞的声音
叔叔,蒙临在里面,您进去吧。
陆蒙临一张脸忽然就黑了下来,拿过床头柜一本杂志细细翻阅,连来人进来后都懒的掀起眼皮。
陆宋穿着随意,一身助理从耐克里搬回来的白色运动服,倒是将他的锋芒掩去几分,进来后也不在意儿子的大不敬目无孝道,径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单刀直入道:“鸿基在蒙古的产业送给你”。
这是父子两相隔数年后的第一次见面,陆蒙临曾联想过无数个开场白,今天这个倒是让他惊讶一翻,饶是定性再好也不自觉皱起眉头,笑眯眯道:“又想玩什么把戏”。
陆宋望着表现的过于激动的儿子,不免唏嘘感慨起来,这些年凭良心说他的确是一直都对他不闻不问的,这小子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现在见他反应这么大,不禁哑然道:“你怕?”。
陆蒙临很诚实的点点头,低头翻阅起手中的书籍,冷笑道:“被你阴死的人何止三五个?”。
陆宋起身,不自觉长叹口气,似乎有些疲倦的望向他,轻声道:“我要去一趟东北,内蒙的根基不扎实,当然需要一个人去镇住那帮牛~鬼~蛇~神”。
陆蒙临冷笑更甚,略微放肆:“你亏下这么多虎将,需要我跳梁小丑去蹦达?还是想让我早点死省的碍你的眼?”。
陆宋不悲不怒,疑惑道:“你是以为黑瞎子是真瞎子还是以为你未来老丈人是纸老虎?”。
陆蒙临一征,皱眉道:“什么意思?”。
陆宋移步走向门外,房门口时回过头答非所问笑道:“内蒙的路子给你,是你干妈的意思,但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还是得提醒你,别和宁善过不去,否则凭你现在经营的那点可怜的人脉,就是找死”。
陆蒙临紧眯起眼,脑海思维翻滚。
一场对话,只寥寥几句,却蕴含滔天大浪。
当名震江南的陆王爷关上门后,李苍苔礼貌送他走出医院。
一个人的房间,陆蒙临从枕头旁摸出一包烟拆开点上一支,大口的吞烟吐雾,夹烟的手切在轻微颤抖。
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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