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号强子的混混头咧开嘴笑,他不介意小三的目中无人,摆在眼前的势力差距,人家不是猛龙不过江,自己一个芝麻大的小蛇还是别想螳臂挡车,这年头,有机会跟着一起混吃喝就吃喝,奢望点可以攀上大显贵得道飞升提升一个档次,他只是个打手性质的老大,远不如那些开着奔驰宝马的扛把子有底蕴和实力,所以才会拼命的削尖了脑袋想飞跃龙门。
小三撕了快肉嚼两口,嘀咕道:“一个洪涌,真值得花这么大力气吗?”。
中年人微皱眉头,教训道:“三子,深哥做事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小三低着头玩弄手里的鸡腿没吭声,这个中年人叫樊袭,是大哥身边的得力干将,不仅能武尚且能文,一手给人下套子的功夫登峰造极,山东不少混出头的人物是间接死在他的手里,都是无声无息,这样能够被大哥都格外注重的人物说出的话,自然不是他能反驳的。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浮躁浮躁,跟你说了多少遍要戒躁,这一点六子就比你强,什么事都量力而行,也会思量周全与否”。
“陆家小子,今天弄死你”似乎是在撒气,小三盯着方向盘,猛然举起手将一根纤细钢管插进去,龇牙咧嘴,脸色阴沉,
强子一群人吓了一跳,刚刚还存在一口吃成大胖子心里就开始埋怨实在不应该为了万把快钱来跑龙套,这人就像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快血肉模糊。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等等别弄的太难看,留他一个全尸,免的把陆宋逼急了死查到底,到时候肯定不少麻烦上身”。
小三咧开嘴,阴笑道:“樊哥放心,最多先弄断他的两条腿再慢慢折磨死他,不会五马分尸”。
他这两句话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那嘴角泛起让人觉得冷到骨子里的阴笑倒让强子心脏再一次扑腾,连他这种人都觉得现代社会很文明,‘五马分尸’?应该是遥远的古时代才会出现的东西,却被他这么轻描淡写说了出来,亡命之徒也没这么阴损,把活人肢解了,死了之后能下十八层地狱。
中年人好象司空见惯,撇撇嘴眼神淡漠看着电影院入口大门。
陶瓷跟着面容一点侵略性都没有的王甲龙身后,左饶右拐如走迷宫穿梭在其实地形并不复杂的电影院,从小接受正规系统教育的她在爸爸妈妈爷爷的呵护中健康成长,心里的惊涛骇浪不小,王甲龙此时凝重的脸色就能看的出来,恐怕是有事发生,到了后门口,一辆奥迪TT早已经等在那里,驾驶室上坐着老熟人冯真伟。
看到两人安全出来,冯真伟终于松了一口气,扔掉夹在手指间忘记抽的香烟,挤出笑容说道:“蒙临临时有事,叫我过来接你”。
陶瓷眨巴眨巴眼坐上车,等车子启动后才问道:“你们是不是涉黑?”。
冯真伟愣了下,开口笑道:“我们算哪门子涉黑,纯粹的生意人”。
陶瓷指指身后的王甲龙,冷声道:“那他是谁,你不会说是你健身房里的教练?”。
冯真伟皱眉,一张笑脸阴沉下来,道:“别扯后腿,不是我们想惹别人,是别人想要蒙临的命”。
陶瓷本来也只是猜测,现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心里如翻江倒海,一下子没忍住就红了眼睛,焦急道:“那蒙临在哪,会不会有危险,你让这个大个子去找他好不好”。
王甲龙傻乐呵,挠挠头憨厚道:“我哥在,没有事”。
陶瓷转过头像抓住了救命草,急道:“你哥是谁,蒙临在哪”。
冯真伟脸色缓和过来,叹了口气,安慰道:“陶瓷,你对蒙临的心意大家都知道,你担心他,这无可厚非,可是今天这场硬仗是必须打,就算要逃侥幸真安全逃脱了,以后也是吃不好睡不香,那有意义吗?还不如背水一站”。
陶瓷哭道:“那把握大吗?只要安全了你们可以去上海,到我家去,没人敢去我家捣乱的”。
冯真伟犹豫了一下,违心道:“有十层把握,王甲龙的哥身手了得,上海武警部队的尖刀兵随便来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胡乱抹了把脸,陶瓷扁着嘴道:“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王甲龙打破两人的交谈突然道:“前面有人”。
冯真伟猛然抬头向前看去,七八个人影站成一排横插在马路上,手上都有家伙,而且看身型体魄都很强悍。
陶瓷得知陆蒙临没大碍后逼着自己强行镇定下来,从小耳闻目染的大局观此时悄然绽放,他看了眼三百米开外的一群人,让人乍舌道:“加速,撞过去”。
最毒妇人心,冯真伟冷汗看了眼还没成妇人的陶瓷心里面冒出了这句话。
王甲龙笑道:“给我一百快钱,冲过去后放我下来,我很快就能追上你们”。
“能行吗?”冯真伟踌躇不定,没见过王甲龙耍把式,心里面没底。
王甲龙憨厚笑笑,点点头。
还有两百米远,冯真伟咬牙准备掏钱,不料已经陶瓷已经把钱递到王甲龙面前,并且拿出手机道:“这个手机呆会你按两次确认键就能叫到的士,小心”。
王甲龙把钱和手机揣进装有拉练的大裤衩口袋里,点点头打开车门呈一条缝。
五十米,冯真伟眼神阴鸷,油门一次性踩到底,冲破对面暂避锋芒的几个人,滑行了十多米远后又猛然踩下脚刹并同一时间拉起手刹,惯性下手刹被崩爆的代价下辅助了脚刹成功止住了TT。
王甲龙打开车门滚了出去,顺手关上车门,停下身子后爬了起来,走到路中间,脸上依旧带有憨厚的笑容,气势却陡然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冯真伟毫不犹豫又踩起油门,提速功能不错的TT箭射出去,在极速行驶下,冯真伟转过头瞥了眼陶瓷,苦笑道:“在复旦见过不少出彩的女孩,但除了那个让我第一眼就自惭形秽的女人,我认为你配做蒙临女人”。
电影院门口一排排的车辆的侧面,王孤息弓腰迅速奔跑,像猿猴在尽头前一跃攀上奔驰上,脚步没停一步跨到奔驰前面的别克商务车顶,他右手紧贴肌肤上捏着一把锋利的长匕首,上面刻有的五角星泛出幽森的光,半空中举起手,练就多年八极的臂膀爆发出磅礴力量,匕首破开坚硬的钢板车顶,直插入内。
正在和樊袭偏着头讨论结束后找家夜场,寻两个顶尖小姐嫖一次霸王妓的小三眼前突然出现一把刀紧贴着他鼻尖,古朴黝黑的刀锋泛着冷冽,他勃然大怒。
一旁率先反应过来的中年人迅速反应过来,叫道小心把小三扑到在地。
就在这时别克的玻璃窗被砸碎,那只脚被收会,正当小三想拔出那把插在钢管时睁大眼睛,原本爬起来的身躯又倒了回去。
一个黝黑的枪孔正对着他,那把枪的主人正龇着满嘴黄牙,让人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的似笑非笑,眼神就像在看宠物。
陌生人坐在车前盖上,手指插近扳机扣环内,轻轻道:“跑到苏州来做甚,水土不服了?”。
镜子前,陆蒙临用冷水冲了把头,外面已经传来轰隆隆的打斗声,似乎半斤八两,短时间内难分上下。陆蒙临脱掉外套擦了把脸,顺手丢进垃圾筒,拿起靠在一旁的铁臂拖把,脚踩在拖把头上右手使劲往上一提,一根质地轻巧的钢管出现在手里,他用手把一头弄成圆锥形,往手掌中心戳了戳,锋利程度刚好,能够像标枪一样将人射到透心而过。
走出厕所门口,看到王礼士嘴角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裳,眼神却疯狂依旧,战意滔天。另一个放映厅内头带鸭舌冒的健硕男人的鸭舌冒也不翼而飞,鼻子有点歪,殷红布满整张黝黑的脸。
两人都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各自擦了把血,挺身又扭打在一起,陆蒙临手提着临时做的标枪冷眼旁观。
两个人打到最后演变成了路边小混混常有的打法,拽头发,踹下阴,阴损的招数无其不用层出不穷,最后体力消耗殆尽后一起轰然倒地。
确定他战斗力不再如之前骁勇后陆蒙临眯着眸子走过去,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紧握着手里的不锈钢钢管,鸭舌帽男人看见他想要爬起来,却徒劳无功,陆蒙临咳嗽一声,标枪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向鸭舌帽男人刺去,金属和骨头的撞击声在肉内发出沉闷的声响,近看壮硕如牛的男人捂着大腿青筋垒砌,满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陆蒙临擦了把莫名其妙流出来的汗,拔出标枪,起手低手,这一次是另一条腿。鸭舌帽男人毅力没能硬抗下来,发出惨烈的悲鸣。
在只剩半口气的王礼士讶异下,陆蒙临又手起手落,直到鸭舌帽男人四肢体全部被洞穿之后才停息。
蹲在他的身旁,一屁股坐在地上,陆蒙临颤抖着手点着一根香烟,抽了两口看了眼因为疼痛到麻木而目光呆滞的男人,衰伤道:“我爷爷说做人要留得底线才能在死后不被炸油锅,我一直都谨记,所以我在大山里打畜生时它不惹我我就不会惹它,可谁都来逼我,混口饭吃就那么遭天谴?我想你肯定不是苏州的,那你大老远跑来作弄我有意思吗?你说说看,你不死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