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首先破门而入,看见倒在沙发上差点睡着的陆蒙临飞奔上去扑到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贼可爱的呢喃坏蛋。
处于精神亢奋和紧张的陆蒙临被吓了一跳,这才低下头来看到的是趴在身上哭的稀里哗啦的陶瓷,皱着眉头看了眼冯真伟,这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欠抽表情,朝原本应该是大少爷的冯真伟瞪了眼提起拳头晃晃,把被他打怕的小伙子吓的随便躲进一个房间啪的声关上门。
低下头温柔的抚摸像小猫眯一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陶瓷,陆蒙临仰起头苦闷道:“妞,谁欺负你了,告诉大爷,我帮你去揍他”。
陶瓷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嘟着嘴哭道:“是一个叫陆蒙临的王八蛋,他有危险了就把我踢到一边,明明是好人却老装恶人,口是心非,卑鄙无耻,道貌岸然,样貌奇丑的坏蛋”。
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陆蒙临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柔声道:“前面的三点我还可以接受,口是心非是伪装,在这个社会生存是需要的,卑鄙无耻我也没意见,这样才能活的更好,道貌岸然更精辟拉,这是大奸雄必须具备的素质啊,只是最后一点样貌奇丑是不是有些过了,怎么说除了皮肤有些黑外我可是校草级别的帅哥,很多MM在排队的,一点都不吹牛”。
“你。。。你不要脸”陶瓷想骂他却发现脑海里找不到词汇,最后情急下破涕为笑,这个混蛋总能成功破坏殆尽你的泪泉奔涌**,还能时不时用他独有的幽默撩拨一下你的心扉,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她以前看过一本书,说这种能够游历在你圈子之后外却能吸引并能让你牵挂的男人,是对于你来说最致命的毒药,陆蒙临显然不在她原本的圈子之内,所有的闺蜜和发小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知道,陶瓷低头想的入神,毒药,他是吗?结果自嘲一笑,就算不是毒药那也是砒霜,都有毒。
因为王孤息等人都在场,再加上莫名其妙下产生的几个死对头,陆蒙临实在没心情这个时候去处理个人感情,轻轻拍了拍陶瓷后背轻声道你先回房间,有些事要解决。陶瓷一向乖巧,腼腆点头,站起来红着眼看了他一眼就走进冯真伟刚刚走进去的那个门。冯真伟也很自觉跑了出来。
三子瞧见满身伤痕像被畜生一样绑在那里的小六,眼睛通红的看着陆蒙临。
“想做了我?”陆蒙临打量了一下造型诡异的小子哑然失笑,他最讨厌这种不知审时度势,不懂的什么叫关键时弯腰做狗最没大出息,仓促下他已经给这个满头金灿灿头发的小三定义好了,最多是个稍微能打点的武夫,应该是对手的打手类型的伙伴,不包含在威胁名单之内,要说打,他这边就有几个能打的,陆蒙临自负集八极与唐拳于一身的王孤息一般的练家子还是应付不了的,毕竟中国也只有一个钦差这样在境界上执牛耳的牛人,那些旗帜很大的宗师,往往都能被外号王二其实叫王孤息的男人轻易挑倒。
三子没吭声,只是眼神愈发凌厉阴沉,小六和他感情好,是需要了就一起去玩女人,不开心了就一起背着包袱去越野,有危险了能毫不犹豫为对方挡下一刀的兄弟,如果真给他一个机会,没准他能狞笑的将陆蒙临一刀刀千刀万剐,可是现实事与愿违,一帮子人生死捏在对方手里,即使敢用眼神告诉本是自己要刺杀的陆蒙临他很愤怒,却不敢真试图不可能鱼死网破的撕破脸皮。
等陶瓷进去后王孤息到陆蒙临身边把情况大致说了遍,了解了大概的陆蒙临看着小三冷笑道:“真伟,去买几样东西,辣椒酱,炭炉和黑煤,砒霜,水银”。
樊袭进来后就没说话,想要先观察一下主角的性格,然后才好再接下来的谈判中怎么把优势扩大化,从而获得刺杀失败最小的代价,他玩酷刑已经玩成行家,听陆蒙临这么说就眼皮一挑,脸色骤变,对付敌人这几样东西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他很清楚,如果一一试下来,心智再强的人也要受不了,轻则事情全部交代出来,重则没能咬牙挺住丢掉小命。
别说辣椒酱、煤炭这些逼人常用的东西不说,砒霜如果浇在被刀割成一条条的口子上,那种疼,火辣辣的,而且伤口还会逐渐腐烂。水银,这种液体金属要从耳朵灌进了脑子,是要让人满脸溃烂到死的,死相和死法都极为残忍,他的确知道有这种用法,但却没用过,偶尔会研究命理的樊袭怕太阴狠,对子孙后代有影响,他却没料到,书里面看到的东西,今天居然要让自己身先士卒了,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想沉下气来再看看陆蒙临是否真的准备彻底撕破脸皮。
王孤息一脸玩味,陆蒙临骨子里的阴暗面他最清楚,以前在大山里碰到过一群猎手,无意中双方起了冲突,那一次还是王二的王孤息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大追究,结果那群城里下来的猎手被陆蒙临预先下的套子给狠狠的钉穿了腿,一根被磨尖锐直径三厘米的铁棍洞穿人的大腿骨,而且是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不折腾掉半条小命才怪。那一次那个猎人,只说了陆蒙临是个有娘养没娘教的野孩子。
冯真伟歪门邪道极多,一个小时不到就开车TT回来了,陆蒙临指名要的东西一个都没少,还额外买了两根鞋刷,说要帮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刷刷牙。
陆蒙临先把一袋子砒霜捏在手里有节奏的往天空抛,斜视六子道:“如果在你兄弟身上割几道口子,把这东西往上面抹两把,再给他灌两口,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啊”。
被堵住嘴的壮汉剧烈挣扎,眼神狰狞。
樊袭按住适意小三别呈口舌之快,微笑看着陆蒙临笑道:“小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不是过分了点?有些坏了江湖上的规矩?”。
陆蒙临挑眉,朝他笑道:“谁是你小兄弟?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东西”。
樊袭脸色一白,不过还是强压下怒意,沉住气道:“那就当我樊某人自作多情了一次,只是这件事,就没商量的余地了?”。
看他还算上道,也像目前对方最有话语权的核心人物,陆蒙临让王孤息给他解开绳子,丢了瓶二锅头过去道:“有啊,怎么会没有,只要你们把苏州主事人约出来我和他单独聊聊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一旁的小三一瞪眼,急道:“樊哥,别听这小子的,万一二哥被他下套子可就坏事了,大不了一死,我无所谓”。
陆蒙临给了王礼士一个眼神,对方不动声色跑过来,‘啪啪啪’三个耳光,打完后陆蒙临冷笑道:“无所谓?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快活就去见阎王?怎么地也要让你预先享受一下十八层地狱的滋味?”。
樊袭阻止住正欲破口大骂的小三,抿了一口陆蒙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抛过来的酒,没忘记往坐在他身旁的小三嘴巴里倒上一口,他双手交叉在一起拉起膝盖,皱眉道:“这个不好办,万一你真跟三子说的来个套子,我们跟谁哭去?”。
陆蒙临笑眯眯的脸一沉,冷声道:“礼士,用最快的刀,在这金毛脸上划几条口子,再倒点砒霜,我想看看电影里放的跟真实世界里人的反应有没有区别”。
王礼士依旧不废话,直接提把刀朝还被绑的死死的小三走来。
樊袭大惊,起身想要拦住王礼士。
王孤息一笑,无声无息走上前去,在樊袭没注意下扯住他的领子往后一拉,膝盖猛提砸到他的腰部。樊袭窝在沙发上捂着腰,满头疼出来的冷汗。
陆蒙临让王礼士暂停一下,等樊袭又重新坐起来笑眯眯道:“说不说?”。
樊袭还在权衡利弊的挣扎。
陆蒙临抽了口烟,面无表情道:“礼士,给他们点面子,别扎脸,可以先在胸口来一刀”。
王礼士娴熟撕开因为愤怒把脸憋的通红的小三上衣,一刀又快又准斜刮在他的胸口,鲜血很快溢了出来,这一刀有点深可见骨的味道,饶是小三骨头再硬也没能忍住痛吟。
樊袭闭上眼不忍去看。
陆蒙临喝口酒继续道:“撒砒霜”。
“等等”樊袭突然开口。
“怎么?觉得这一刀不够?好啊,那再补几刀一起抹上这包砒霜”陆蒙临咧开嘴问道。
樊袭捏紧拳头死死盯着陆蒙临。
陆蒙临置若罔闻,又抿了口酒笑道:“还不能下决定?那我可真要下手了”。
樊袭呼出口气,好象败下阵来,旁边的三子睁开眼吼道:“樊哥,别说,我死了无所谓,二哥总能给我报仇”。
王礼士一拳砸在他的牙门上,鲜血迸射。
樊袭不忍再看,转过头盯陆蒙临道:“我可以给你号码,但是你必须要保证不为难我的兄弟”。
“好”陆蒙临眯起眼,隐藏在所有人视线外握紧拳头的左手悄然松开,谁也不知道他有担心如果对方宁愿去见阎王而不肯交代的焦急心理。
关联大家性命的事,做事喜欢精益求精的陆蒙临自然更不会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