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无骨,细嫩香滑!林旭起身送静姝回房伸手搀扶之际,不经意的十指相扣,品味着由指尖传来的玄妙触觉,当即叫林旭打了个冷战,只觉一股热流从尾椎一路上冲到到了天灵盖。 若非此时此刻房内还有孟嫣然在场,只怕是林旭也要忍不住干出点禽兽勾当了。
切身体会到了狐女颠倒众生的魅惑能力,林旭不禁唏嘘起来。怨不得古人动辄就说美人手如柔荑,肤若凝脂,果然诚不欺我。
所谓的柔荑是指茅草嫩芽,因其洁白光滑,柔嫩得一掐就出水,带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古代文人用来形容美女的纤纤玉指。
诸如此类充满了浓郁文学味道的修辞手法,从前林旭听说过,他也从未当真。即便世间真有这种极品尤物,那也铁定是大人物们的禁脔,私房中的专宠,林旭这样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劳碌的平头百姓,哪有资格染指?与静姝的第一次牵手着实令他茅塞顿开,无怪乎古人创造出倾国倾城这样的成语,以神祇的意志力碰了一下静姝,尚且觉得心荡神摇不克自制。
倘若换作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在此,那必定是当场举旗立正,然后不折腾到精尽人亡誓不罢休吧!
静姝和孟嫣然的住处都是独立院落,只不过一个在东厢,一个在西厢,三人共处的洞房则是坐北朝南的正房。从整体来看,也是独立于山神庙其他建筑的专属区域。
前脚送走了静姝,林旭返回后,为了公平起见,避免自家后院起火的威胁,他没在这间正式的洞房里跟孟嫣然发生点什么,而是扶着她前往不远处的东跨院走去。
“夫君,要妾身伺候您入浴吗?”
孟嫣然卸下了头上佩戴的步摇等累赘首饰,此刻她眼含秋水地望着林旭,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不同于人欲横流的地球,大秦帝国这边仍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本土居民来说,与素未谋面的异性成为夫妻是很正常的事情。虽说林旭比较腻歪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不过既然车票都买了,这时候再说不上车,那就不单是矫情的问题,简直是不别扭不舒服斯基。
思虑了一下,林旭点头说道:
“……好吧!”
只有充分自由的市场竞争环境,才能为终端消费者创造出良好的服务环境,这话是一点不假。
假设林旭只娶了一个女人,他肯定享受不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甭说鸳鸯浴了,自己洗澡叫新娘子拿条毛巾过来那都是白日做梦。
在古代华夏文化圈的宗法制度下奉行一夫一妻多妾制,妾这个称呼,最早的时候是用来特指女奴隶。由此可知,在一个古代家族当中,小妾是个什么样的低贱角色。
反观夫妻则是地位对等的独立个体,身为妻子的女人完全不需要刻意献媚讨好丈夫。特别是在那种家大业大,规矩更大的大户人家里面,诸如此等纯粹伺候人的活计,通常是由小妾和婢女来负责。
真正明媒正娶过门的妻子在整个家庭中享有极高的社会地位,假如没有能站得住脚的充分理由,即便是丈夫想要休妻那也纯粹是个笑话而已。换作是妻子娘家势力很强的例子,估计她能不反过来欺负自己的丈夫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所以那种认为古代的女人没有地位的说法是绝对错误的,只能说当不成正妻,娘家出身也不好的女人没地位,一概而论就大错特错了。
盛满热水的木桶中浮着厚厚一层茉莉和玉兰等芳香植物的花瓣,烟气袅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端。撩起水花的淅沥声略微停顿了一下,林旭闭着眼睛说道:
“嫣然,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在近距离接触着拥有完美.体魄的异性,哪怕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伺候林旭洗浴的孟嫣然仍然觉得头昏脑涨,她咬了咬下唇,提醒自己举止千万不能失态。闻声,愣了一下,她才想起回答说道:
“夫君您喜欢怎么叫都行。”
“那好,嫣然。下次不要再跟静姝斗气了,你们俩这样斗下去是分不出胜负输赢的。”
这时,孟嫣然的俏脸瞬间变得一片苍白,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夫君,您厌弃妾身了吗?”
闻声,林旭一惊,他连忙补救说道:
“厌弃?这话从何说起?我没这个意思。静姝是出自九尾狐青丘氏一脉,这层关系对瓦解妖怪联盟很有帮助,你继续跟她斗下去,只怕会破坏了我的大计,懂了吗?”
古代农耕社会对女人的基本要求是贤妻良母,支持丈夫的事业发展是妻子的义务,为他生儿育女更是一种天职。孟嫣然是受过系统教育的大家闺秀,纵然心有不甘,但林旭把话说得这么透彻,她也无法再坚持自己的骄傲了。
过了一会,完全想明白林旭这一番话的含义,孟嫣然黯然垂下头,说道:
“是,妾身明白……呜!”
岂料,话刚说到一半,孟嫣然的小嘴猛然被林旭狠狠一口亲住,她不由得花容失色,白皙如玉的面颊瞬间胀成了诱人的绯红色。宫斗之类的小问题,此刻已被抛在脑后,孟嫣然满心只有眼前这个将要厮守终生的男人。如愿打乱了新娘子的心思,这时林旭露出了稍显邪气的微笑,松开了有些失神的孟嫣然。
等运转神力沥干了身上的水渍,大刺刺地跳出浴桶,林旭身无寸缕地一把搂住眼前佳人,说道:
“娘子啊!天色不早了,为夫伺候你早些歇息吧!”
说罢,林旭一挥手熄灭了房间里的烛火,早已准备好的阵图也随之运转起来将洞房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互不干扰的世界。
几人欢喜几人愁。那边林旭正搂着孟嫣然胡天胡地的时候,另外一边独守着空房的狐女静姝可就没那么安闲了。她对着铜镜独自卸去了繁琐的妆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计算着时间流逝,不时从窗户向外张望着月色下一片银白的寂静院落。
等候了良久,始终见不到丈夫的踪影,静姝忍不住抱怨说道:
“怎么还不来呀!”
“吱呀!”
白天莫要说人,夜晚莫要谈鬼。大美女静姝顾影自怜念叨了没多一会,转身就听到房门被人推开发出的干涩声响。
知道不可能会有别人进来,静姝连忙起身迎接,施礼说道:
“妾身静姝,见过夫君。”
林旭又换了一身紫色的深衣,笑着说道:
“一定等得心急了吧?”
这句话如果是两情相悦的小情人月夜私会,相互调侃倒也无所谓,不过出自此前未曾谋面的新婚夫婿之口,未免有轻浮之嫌。
闻听此言,静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跟着她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笑逐颜开地说道:
“老爷您请坐,嫣然妹妹她可是睡下了吧?”
“嗯,她该睡了。怎么?有话要对我说?”
每一个时代有自身的时代特色,华夏古代的婚姻制度也并非一成不变。在民风淳朴的先秦时代,青年男女踏青野.合那都是正常行为,起码对人口还没有野兽多的时代而言,组织年轻人野.合是增加国家人口的重要途径,兼具发展繁荣人类社会的深刻意义。跟后来的那些人纯粹是为了纵欲,而非以人口增殖为目的,一对狗男女出轨搞什么车震、野战,这二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至于父母包办婚姻,那更是少见得很。
这块片界是由大秦帝国延续而来,法家学说日趋占据了社会主流。在二世皇帝扶苏登基之后,他开始扶植没落的各家学说,避免法家继续坐大,其后的一些皇帝也兼用儒术治国,提倡周礼的纲常伦理,但总体而言,大秦帝国仍是崇尚法度,一切都要以秩序为先。
说起秦国法度森严,绝非无稽之谈,又或者是倒台之后被扣上的黑锅,而是确有其事。
举例来说,昔日荆轲刺秦王之时,始皇帝赵政在大殿上被手持匕首的刺客荆轲撵得上蹿下跳,样子狼狈得堪比马戏团的猴子,而站在殿下的数百名全副武装的秦国甲士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无一人敢踏上大殿半步。士兵们之所以有如此不堪表现,不是因为他们缺乏与刺客搏斗的勇气,而是秦国法律规定持兵器者上殿即为死罪,犯法是为了救皇帝,自己却要被砍头,这死法多冤枉啊!
谈及秦法的苛刻严厉和细致程度,由此也可见一斑,何况比这更夸张一些的例子还有不少呢!
现代出土的秦代简牍显示,秦国不仅要求农民按照法律规定的时间开始耕种田地,而且法律条文还细致到规定一亩地该用多少种子。这种要求即便是在已经习惯了量化管理和科学种植的现代人看来,这也是苛刻得令人发指啊!
所谓的风俗就是推而广之的生活习惯,在整体环境影响下,这块片界的民风和神道,乃至于妖魔们都不免受到间接影响,走上了与地球的华夏王朝不尽相同的发展道路。虽说婚姻制度方面大致沿用三媒六聘的基本程序不变,不过女子不太讲究三从四德,寡妇再嫁什么的也是平常事,女性的社会地位主要得考虑娘家背景,以及她在整个婚姻中所处的位置。
此时此刻,面对着林旭投来的审视目光,静姝神色泰然地说道:
“请问老爷,正妻之位可是留给哪位尚未过门的姐姐吗?”
闻听此言,林旭愣了一下,随即摇着头说道:
“那倒没有,你是想说……”
从林旭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情报,静姝没心思再跟他继续磨牙了。当即,她狡黠地一笑,说道:
“夫君,人言良宵苦短,您莫要把大好光阴都用来聊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