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横在眼前的这栋建筑瞬间被风力撕裂,残砖断瓦垮塌下来堆成小山,外貌已经呈现半尾兽化的我爱罗现身出来,只见他瞪大的双眼满是血丝,一见楚白就跟瞧见杀父仇人似的,二话不说立马张嘴开喷。开 心 文 学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我爱罗的第一顺位攻击目标是楚白不假,但人柱力受限于尾兽的查克拉与自身不够兼容,细微操控能力总是不尽如人意,因此他们的战斗方式一概是以粗放狂野著称的,要是简单点说就是乱开地图炮。哪怕为了逮住一只老鼠,可以不惜轰掉一栋大楼,类似这种情况对人柱力而言太过稀松平常。因而,与楚白当面对阵的两位木叶上忍也跟着一块遭了殃,迈特.凯有伤在身闪避不及被轰飞了,卡卡西也不放心同伴的安全,只得暂时放弃战斗跟过去照应,两拨敌人一来一往之间,刚好给无意纠缠的楚白留出了空当。
“依欧拉!”
“轰——”
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个爆炸咒语丢了出去,楚白跟着便不管不顾地转身逃遁。等他带着一身火星和灰烬逃难似的冲出木叶忍村的围墙,回身再打量肩膀上一直扛着的贾丹,已然被这一通穷折腾搞得脸色发青,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死鱼模样。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口气跑出木叶十几公里开外,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楚白放下贾丹,抬眼环顾四周的茂密森林,不禁哀叹道:
“这剧情到底几时才算完成啊?”
“嗡——”
话音未落,只觉得眼前一黑,楚白便失去了知觉,这个世界留给他最后的印象是仿佛死一般静寂
“老白,你醒一醒啊!别吓唬我。”
楚白正感觉什么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时候,身体忽然被人摇晃,同时耳边响起了林宝儿的呼唤,他随之猛醒过来。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楚白摸着后脑勺说道:
“怎么了?刚才我好像昏了过去……”
闻声,破涕为笑的林宝儿接口说道:
“就是啊!刚才我还想问你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倒下了?”
这时候,仔细回味一下适才那段亦真亦幻的境遇,楚白很是吃不准,主神的神通广大试练者们都曾领教过,改天换地对它不算什么大事。思及此处,楚白含糊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
“嘶,幻觉还是真的?”
究竟是庄周梦蝶,抑或是蝶梦庄周?诸如此类玄之又玄的哲学命题,大抵到了本宇宙终结之日也不会有一个明晰答案。楚白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通,他索性抛开这些杂念,对林宝儿说道:
“来吧!轮到你了。”
世界上没有比未知更深的恐惧,死亡之所以令人类恐惧,正是因为人类不知死后归于何处。这个不知是来自神祇的恶意创造,还是源于恶魔诅咒的奇异游戏,越是接近完成所造成的负面效果也就愈发明显。林宝儿已然见识了步步升级的杀机,此刻她持着骰子的纤手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哪怕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出来混日子的试练者,谁又能不畏惧死亡呢?
持续深呼吸数次后,林宝儿的目光由迷离重新变得清澄,她忽地嫣然一笑,攥紧的手指松开,两颗骰子也随之掉落。
“哗啦!”
“……风浪波涛之上,伟大的水手在召唤,不朽的灵魂与杀戮,海盗的旗帜永不落。”
棋盘中央的黑色玻璃质上浮现着几行黄绿色的字迹,两位试练者不安地凑近观看,楚白和林宝儿不经意地视线触碰,双方都从同伴眼睛里读出了挥之不去的疲惫与一丝无从遮掩的惶恐。是啊!不得不面对着主神不知从哪个变态电影、电视、小说、动漫里抄袭来的招数,享受着死刑犯抽签决定自己死法的蛋疼提示,槽点多得叫人无从吐起。
“当!当!当!当……”
悠扬清脆的钟声自远方的白色雾气中隐隐传来,楚白穷尽目力遥望也没能确定这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反倒是熟悉音律的林宝儿皱起了娇俏可爱的小鼻子,神情不大确定地说道:
“这声音我听过,是雾钟发出的,帆船时代的航海者如果遇见大雾天气,船员就会定时敲响钟声,提醒附近的船只注意避让。只是……这里并没有海啊!”
闻听此言,楚白泄气地看了林宝儿一眼,无力地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说什么。整天跟主神这种写作鸭蛋,读作皮蛋的腹黑混蛋打交道,试练者们最好把常识之类的玩意忘在娘胎里,否则随时随地被主神坑死都没得商量。
“轰!轰!轰!轰……”
随着轰然响起的炮声,这个疑团的谜底揭晓了,附近的确是没有海,甚至没有一条像样的河流,单只这样就能阻止主神一贯的恶趣味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船只需要航行在水中,不过有一种船不需要水也能航行自如……幽灵船。
饱经风吹雨打和岁月磨蚀,业已千疮百孔的深灰色木制船身,似乎随时可能“哗啦”一下散了架,再配上桅杆顶上那几面破得丝丝缕缕,迎风摇曳之际,瞧上去跟渔网很有亲缘关系的船帆。哪怕请一个外行来看也知道,这条古老的帆船若是在海中航行,超不过一刻钟,保准沉底跟龙王爷约会去了。然而,此时此刻这艘破到不能再破的老爷船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航行在陆地上,它的行动迅捷堪比翱翔天际的飞鸟一般轻盈矫健。与此同时,船侧安置的众多火炮则节奏整齐地相继冒起一团团的蓝紫光芒,弹道交错的球形炮弹掠过天空,一股脑朝试练者砸了过来。
“咚咚咚咚……”
目光锁定敌方火力之后,楚白在第一时间完成殖装,随即左右开弓连发重力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弹飞了这些携带着某种未知阴寒能量的铸铁炮弹。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块小丘上,林宝儿正趁着这当口轻声唱诵,她的娇躯时而似柳随风摇摆,时而弯折成九十度角,好似在表演瑜伽,着实令人怀疑传说中的柔若无骨是否真是存在。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丝竹鼓乐伴奏下,长袖飘飘的林宝儿将这一曲千古流传的名曲,演绎得无比契合盛唐风韵。当这首词句冗长的长恨歌终结之时,一个细微如纤尘的光点出现了,它在飘浮了片刻之后,瞬间以身体蜷曲为倦鸟状的林宝儿为中心向外爆发开来。这光芒直如正午烈日般炽烈,充盈在天地之间,哪怕是两个剧情人物本能地把手捂在脸上,同样阻挡不了这光芒的侵袭,他们甚至惊愕地发现,自己能透过眼皮直接看到双手指骨在强光映射下才会浮现的清晰投影。
“呱——”
俗语说得好,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本是介乎于生死之间,遭遇强大外力打击仍能维持不死不灭状态的幽灵船,此刻在林宝儿施展秘术的浩荡神威下,恍如春日融雪般急速分崩离析。几乎可说是在转瞬之间,漫天的乌云散尽,碧蓝色天空宛若一幅展开的锦缎,与适才那一幕鬼哭神嚎的地狱变相相较,称得上判若云泥。
这时,棋盘上再次浮现字迹,内容却叫人有些悲喜交加,规则提示林宝儿中了彩蛋,她可以再掷一次骰子。
见状,楚白把骰子交给林宝儿,说道:
“来,开始掷骰子吧!运气好的话,也许一次就通关了呢!”
“别搞笑了,大叔,你觉得主神会让咱们轻松过关吗?”
闻声,楚白翻了个白眼没言语,对面一脸讥讽表情的林宝儿只能让他感慨年轻人太没幽默感,自讨没趣的某人唯有保持着纵有千言万语不如一默的高深姿态,掩饰自己的尴尬。
“哗啦!”
在棋盘中好似小精灵欢快起舞的两颗骰子牵动着试练者们的心弦,很快,骰子停止运动,一个一点和一个两点赫然出现在了人们眼前。
已然提前预告了主神必定坑爹无下限没的林宝儿此时意味深长地对楚白笑了笑,沦为陪衬丑角的楚白嘴角又何尝不是隐蔽地抽搐了两下,这个结果实在不是任何一个人所乐意见到的。假如按照目前这种考验难度的层叠递进模式,估计接下来的这道难关必定极为棘手,试练者们不仅被限定了活动区域,而且还得时刻留意保护两个拖油瓶似的剧情人物,事情到了这会,楚白和林宝儿心情用压力山大来形容丝毫不过份。
“……虚幻是它的名字,神秘是它的代称,恐怖是它的符号,杀戮是它的证明。”
无论命运如何残酷,时间仍在流逝,生活总要继续下去,林宝儿最终掷下了骰子,看完这段提示文字,她的脸上顿时褪去了血色。
楚白感受着压抑的气氛,喃喃地说道:
“太安静了……”
“嗖——噗!”
话才出口,保持着殖装形态的楚白便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身子,来自背后的一抹紫色弧光在他的视野里一闪即逝。起初,楚白楞了一下神,跟着他身躯剧烈颤抖起来,手扶左肩痛苦地弯下腰。直至此时,林宝儿才看到随着他移动身躯时,骤然喷溅而出的大捧血花,这些红色的温热液体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泥土。楚白的左臂从齐肩位置被切断,这副血流如注的惨状,即使平素见惯了血腥杀戮的试练者也不免心中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