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全然不理会碧媚儿的冷嘲热讽,只是眼睛不眨地盯着展翔,展翔看的心中惊疑,暗道:我与此人素不相识,他看我的眼神为何如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韩南海想,这展翔似是甚得那邱林风的宠爱,如果伤在那个青衫人的剑下,自己回去,难以向邱林风交代,急道:“阁下与我等无冤无仇,何苦为了几句口舌,做生死搏斗。在下之意,双方还是各走各的道。”
展翔已看到那青衫人的身手,凝神对敌,心无旁骛,右手拔出腰间的劈天锏,蓄势待攻,虽然听到了韩南海之言,却不愿分神答话。
那青衫人脚下不丁不八,但两道眼神,却暴射出森寒的冷光,凝注展翔,眉字问,笼罩着一片杀机。
双方对立相持良久,那青衫人仍不出招。
展翔忍耐不住,说道:“阁下为何不出招进击,难道真自以为不挪脚步,便可以击伤在下吗?”
青衫人不理展翔的问话,暗提真气,已然如满月之弦,却仍是不肯出手进击,脸上煞气却是愈来愈浓。
韩南海已经看出,双方都已把功力提到十成以上,正在找寻对方的破绽,出手一击,定然是石破天惊,必有一伤,细看形势,竟然找不出自己有下手之处,不禁心神微震,暗道:原来这两个人,其剑道修为,都在我之上。
片刻之后,那青衫人脸上的煞气渐渐退去,忽然长叹一声,道:“我若是杀了你,必定让那人伤心欲绝……”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展翔虽然耳力奇佳,却也无法听清他讲些什么。
只见青衫人缓缓收回了长剑,一摆手道:“你去吧,江湖宽广,但愿以后我们不会再见。”
展翔听得不明不白,冷笑道:“果然能够不再与足下相见,倒是一大幸事。”
一个青衣童子怒道:“我家相公已经饶你不死,你怎么不知领情。”
展翔不屑与童子辩论,收起劈天锏,问那青衫人:“阁下像是对展某有着极深的恨意。”
那人傲然看天,并不理会展翔的问话,另一个青衣童子怒道:“你还不快滚,在这里唠叨什么?”
展翔冷笑道:“这里似乎并不是尔等的地界。”
童子说道:“我家相公站在这里,这里便是他的地界。”
展翔大怒,正待反唇相讥,那青衫人忽然长叹一声,道:“走吧!”
童子一怔,道:“相公,我们不用等人了吗?”
青衫人道:“时辰已过,那人已经违约,不用再等了。”说罢,头也不回,径自去了,两个童子赶紧跟上,三人脚力奇快,转眼间已经在数丈之外。
邱峰眼见青衣人和二童渐渐远去的身形,一皱眉头,低声对韩南海道:“这人的武功不弱,今日如放他回去,岂不是纵虎归山。”
韩南海似是早已洞悉了邱峰话中之意,冷笑一声,道:“少庄主何不追上去杀了他,斩草除根?”
邱峰暗骂一声:好个老好巨猾的东西!看来这些枭雄各怀异志,都不会真服从红莲庄的号令。大步行了过去,伸手在地上捡起那红莲令旗,说道:“家父既传出了红莲令谕,想必有紧要之事,咱们得早些回去了。”当先上马,一带缰绳,急驰而去。
四人四骑,急急赶路,一口气奔回红莲庄,直入大厅。
宽敞的大厅中,坐了不少的人,莲花居士邱林风高踞桌首而坐,眼看四人归来,起身相迎,拱手对韩南海一礼,道:“南海兄和夫人辛苦了。”
韩南海道:“不用客气。”
邱林风道:“南海兄可曾取来交换之物?”
韩南海道:“一言难尽,那老道使诈,又将两面宝镜骗去。不过我们已经将玄机子交给他们,张天师定会遵守退隐五年的约定。”
邱林风道:“那就好,区区两面镜子,也不是多稀罕的东西,南海兄不必在意。若是喜欢这类东西,可在我庄中拣选两件,当不会让南海兄失望。”
韩南海道:“多谢庄主厚意。”
邱林风道:“诸位辛苦归来,本该先行休息一阵,但有一桩要事,必得请诸位参与才好……”瞥见展翔脸色苍白,说道:“翔儿怎么了?很累吗?”
展翔微微喘息了两声,道:“在河心遇到一位强敌,动手大战一场,受了点伤,不过不碍事。这一路未及运气调息,就赶了回来,故而疲累未复。”
邱林风道:“遇上了什么人?”
邱峰接口道:“一个红袍怪人,长翅能飞,手抓能够任意伸长,极是厉害。”他怕父亲因为自己被擒的事情降罪,所以尽量将吸血长老说得妖异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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