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多吃东西,我要求萍姐为我做有营养的东西。
看到我胃口大增的样子,他悄悄地高兴着。暗地里嘱咐萍姐说:“以后做什么菜就去问木棉,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而明的,他却尽量与我保持沉默。
他是怕我再提及红嫁衣的事,故意冷落我。
我还买了关于画模培训的书,我对着镜子裸露着身体,偷偷练习着自己的姿态,表情。从一开始的害羞不自信,到最后我终于能在灯光下自如地演绎着各种神情动作。
我觉得自己进步了很多之后,有一天,我洗了我那一头长长的乌发,坐在院子的秋千架上等他。
这是我刻意安排的。我逐一翻看我母亲的画像,我在秋千架上,完全模仿着她的姿势,左手拉着秋千绳,右手支着腮。我还让萍姐裁剪了母亲那个时代的连衣裙。就是一件很素净白底带小碎花的长裙。
我听见走进院门的脚步声,我就冷不丁喊道:“涵!”
他一愣,因为我从没有这样叫过他,他拨开花丛找到了声音,果然整个惊呆住了。
我很得意,我朝他走去“我是雪。”我说道。
他瞬间就领会过来了,他生气的样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微笑着说:“是不是很像啊?”
“像什么?”他明知故问。
“像雪。”
“木棉,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样很无聊。”
“我想做你的画模。”
“画模?”他嗤之以鼻:“我早就发誓不再碰画笔了。”
“为什么?因为失去了她,你就埋没了你的才华吗?用这样特殊的方式来祭奠这一段爱情?”我问。
他沉吟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万念俱灰,一气之下就什么也不想了。”
“那你现在还想画吗?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雪,我回来了,你能画吗?”
他看着我,神情很复杂。
我说:“我说得是《花神》,我来扮演我母亲,你重新拿起画笔进入到以前的情景中,画完那张《花神》,去参加国际画展。”我一口气说完这些。
他还是看着我,好一会,什么也没说,就朝客厅走去。
“夏涵你是旱鸭子。”
他转过头看我,我朝他扮鬼脸,学着鸭子游泳的样子:“不画画的画院院长就只是一只旱鸭子。”
他恼了:“胡说。”
尽管他这么说,可是这个晚上,他却独自在那间画室里呆了很久很久。
我知道他动心了。他还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