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边宏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因为这样的天气让人感觉似乎会有让人感到悲伤的事情发生。而且雨水淋在他身上的感觉也不太好。
但是他依然要出去,因为今天是吉平的生日。
穿戴好了之后,边宏戴上了帽子走出了家门,他很讨厌雨披和雨伞,因为那给他一种束缚感。
边宏不紧不慢的在雨中走着,他的家离着吉平的家不太远,中间只隔了一个十字路口。
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少了很多,边宏随意的散着步,不一会儿就到了吉平家。
叮咚
咔!
“云方,进来吧。”吉平看见是边宏,一边皱着眉一边笑了起来,并非是反感边宏,而是因为开门的时候她就在皱眉。
“你似乎有什么心事。”边宏看着吉平小声的说着,眼中满是担忧。
“没事啦!”吉平笑着拍了拍边宏的后背,“别想太多,快进去吧?”
边宏皱起了眉,吉平的笑容怎么看都感觉很勉强。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边宏回了个头,远远的望见了张机的身影。
“啊,是张机啊,我等一会儿吧。”边宏笑着看着吉平,可是吉平却满脸的悲伤。
雨越下越大了,张机也和边宏一样没有带着任何雨具,他似乎看见了吉平和边宏在门口等着他,他想着边宏点了点头以表示感谢,然后走向了吉平。
二人的距离渐渐缩近,五步……四步……三步……两步。
张机停了下来,他看着吉平,“生日快乐。”
“谢谢。”吉平在在一脸要哭的表情中挤出了一个有史以来最难看的笑脸。
张机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吉平的眼睛,一向冰冷的双眸中印着莫名的波动。
吉平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张机,似乎下一秒就将要哭出来
“仲景,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颤抖着,随之颤抖的,还有张机的身体。
这一刻,边宏的心跳好像停止了。
张机立刻转过身去,不在望着吉平的眼睛,“……我知道了。”
冷冷的回了一句话,张机迈开了步子,和以往一样的步距,和以往一样的土地,可是他似乎每一步都会摔倒一样。
边宏看着吉平。
她正在哭,无声的哭泣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可是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因为如果她发出声音的话,那个男人真的会摔倒。
吉平紧紧咬着牙,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老人走了过来,抱住了她的头,对着边宏一撇头,示意边宏去张机那里看看。
边宏点了点头,他大步的又一次向着雨里走去。
背后,隐隐约约传来了老人的声音,“傻孩子,这又是何必呢。”
……
边宏一路的追逐着张机。
他没有走太远,就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紧闭的双眼,紧闭的双唇。
他张开了双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边宏看着他的嚎叫,撕心裂肺一样的嚎叫。
慢慢的,边宏走上前去。
“张机。”
……听见了边宏的声音,张机停止了嚎叫,放下了双臂。
嘭!
似乎双腿已经没有了力气,张机跌坐在了地上。
“我早就知道了……”张机喃喃自语着。
边宏皱了皱眉,他扶起了张机,“好了,先去我家吧,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张机摇了摇头,“边宏,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说着,开始迈开了步子。
那步子,虚浮的不像他。
边宏什么都没说,只是扶着他,以免他跌倒。
两个人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来到了一个大院前,大院的院门没有锁,张机也不管,直接走了进去。
两个人走到了屋门口,同时,屋门自动打开了。
张机向着里面走去,边宏也紧紧跟着。
温热的空气仿佛是要将边宏肺里的空气榨干一样,让边宏感到难过,四周烟雾缭绕着,远远地,一个少年坐在那里。
张机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走了上去。
少年的身影逐渐清晰,他有着一头明丽的黑发,戴着一副薄框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的。
张机走到少年面前不远的地方,轻轻一礼,“北斗先生。”
少年抬起了头,“啊拉?这位不就是和吉平小朋友来的张机小朋友吗?怎么换了同伴呢?”
张机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少年的双眸,“请问郁子小姐在哪?”
少年笑了笑,“无处不在。”
看着这两个人打着自己不懂的哑谜,边宏皱了皱眉。
“既然如此,我是来找她的,能让我见见她吗?”张机恭敬的问着。
“次元魔女可以做到的,我也都可以。”少年笑着说着,“所以,找我也是一样的。”
“郁子小姐似乎可以生孩子。”张机不咸不淡的说着。
“呃。”少年忽然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样,睁大了眼睛看着张机冰冷的脸,“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张机仲景!”少年放声大笑起来。
“那么,”忽的,少年停止了笑声,他看着张机,“说出你的愿望。”
“我要回到我本应该在的地方。”张机这么说着。
“这个我做不到。”少年摇了摇头,“已经有人帮你完成了这笔交易,你可以放心的走了,预订要时间我会通知你。”
张机的身子忽然一僵,“谁?”
“秘密。”
“用什么交易?”
“秘密。”少年有恢复了那副促狭的微笑,只是摇头。
张机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走了出去。
大雨依然下着,越来越大,雨水滴在张机的脸上,眼上,在渐渐流下来,就好像张机的泪水一样,可是边宏知道,即使受到再重的伤,再大的痛苦,张机都不会哭,更加不会流泪。
“那是什么?”边宏小声问着。
“听说可以通过交易什么,从那里获取自己想要的事情。”张机淡淡的说着,“我一直以为是都市传说……”
“所以……”张机闭上了眼睛,“我才说我早就知道啊……”
青年的叹气声如此的悠远,这种悲叹给少年一种,面前这个并非是张机仲景的感觉。
悲叹越传越远,直到
天地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