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听、听刚才几位的话,您们好像是大学生吧?”重新坐回椅中的管地干部态度非常好,问句话都轻声细语满面春风,。
管地干部左前方的一名第十一小分队成员点头道:“是啊,我们都是大学毕业,怎么了?”
管地干部大声叹息:“唉~~~~~~~~~~~~~~~!!现在社会上对大学生太残酷、太不公了,你们受了太多的委屈!!如果我能略尽绵薄之力,绝对不会是这样子的,只可恨我没那样的能力!!看看各位,十几年来努力学习,别的什么都顾不上,舍弃了太多同龄人的欢笑、娱乐和**,只为有朝一日能为国家建设做贡献,同时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可到头来…………”
正当管矿干部说到动情处,他右后方的一名第十一小分队成员落脚无声地走近他的右后侧,很随意地抬起左手,轻轻放在管矿干部的右肩上,缓缓轻声说道:“您以为我们都是大学生,所以年轻冲动社会经验少,可以很容易蛊惑煽动,而且疏于体育锻炼身体素质不佳。因此,您可以轻易用几句话就让我们产生共鸣和认同,也可能使得我们内部互相争执起来,您就可以跟我们拉近距离甚至扮演居中调解的角色,从而令我们放弃戒心,您还掌握了主动。瞧瞧您手腕上的绳子,磨得差不多了吧?等到恰当的时机,您就可以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您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凭着您这副强制拆迁第一线工作人员的身板把我们这些疏于体育锻炼的书呆子都揍趴下,您就可以抢枪逃走了。说实话,我身体素质挺弱的——至少在我们几个中间是这样,但只要我这只左手再稍微用点力,就能把您这半边膀子给卸下来。”
管地干部早已如杀猪般惨叫,汹涌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惨叫的同时拼命求饶并咒骂自己,声称绝没有那种意思,就算有也再也不敢了。即使当右后方的第十一小分队成员松手退开后,管地干部的半边身子也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自由运用,但仍然剧痛无比。
从右前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令管地干部的呻吟痛苦之声戛然而止:“如今社会上丑化妖魔化大学生的现象很普遍,但稍有点头脑的合格大学生都不会轻易接受您的捧杀,何况您这种处境的人说出的话能信吗?不管目前社会上对大学生的看法是对是错,当事人都应该自己去判断、去寻找、去实践自己决定的道路,用不着您这位祸国殃民的贪腐官僚来鸣不平。另外,我们究竟是什么人,您还是不知道为好。因为知道得越多,命就越短——这个您应该比我懂。最后再提醒您一句:不要以为一号带人离开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五个看着您,您就有机会逃脱。”
管矿干部点头如鸡啄米,忙不迭答应。当被重新捆绑结实后,他忍着疼痛偷眼望向左前方的第十一小分队成员,发现这时对方似笑非笑的眼中充满了嘲讽,这令他马上就意识到“上当了”。可当他对该名第十一小分队成员怒目而视时,对方的眼神却突然变得无比冷硬,两道森寒的目光就好像两柄尖刀般直刺入管地干部的灵魂深处,令他震惊之余再也不敢与其对视。
“不、不会了,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的言行……会注意的!!”管地干部这时才不得不承认面对的是一伙非比寻常的神秘人物,动歪脑筋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这次他的保证倒是真实有效的,之后再也不敢在这些人面前耍小聪明了。
外面的二号守护神叹道:“他是白痴吗?居然想跟第十一小分队的人耍手腕,真是够勇敢的。虽说第十一小分队中也有武力弱的,但面对正常编组的五名第十一小分队成员还敢放肆,我也只能愿他自求多福了。”
独毅浩并未对出现这种情况感到意外:“秀才兵、兵秀才、学生兵、兵学生……只有什么人都有、各种角色齐备,才能把一台大戏唱得精彩绝伦。他非要拿自己的脑袋往城墙拐弯上撞,那谁也拦不住他。”
“真想不到那个管矿干部刚才哭得稀里哗啦的,甚至那么诚恳惶恐地跪地磕头求饶,可转眼间就想出阴招算计人。你说他是善变且变化太快,还是演技超群?”
“是善变且变化太快。其中既有事前事后的天壤之别,也有看见空子就钻、逮着便宜就上的本性,还有一种危险思想作祟:敢真正对他们这些领导干部下手的,肯定是头脑简单容易煽动诱骗的人;真正头脑清醒冷静智商高的人,都不敢对领导干部下手。这种思想很危险,不仅使他们自己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还给铤而走险的人添麻烦,最后很可能大家一起完蛋。”
“喂,你这么安排该不是故意的吧?你知道表面上一片空虚后,那个管地干部就会不老实,对吧?”
“那种官员就那样,不挨打不知道疼。假如放着不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惹出点事来。虽然我布置得很周密,人员也很精干厉害,无论他怎么折腾也只是跳梁小丑在耍宝。但行动未成功结束前我不会对任何事放心,麻烦还是越少越好,何况接下来我还有事要做。所以我提前卖个破绽给他,让他早点冒头早点被敲回去,这其实也是一种把麻烦和变数消灭在萌芽状态的方法。同时也警告下面的人:别大意,也别对那些领导干部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某些东西应该缓行。”
……………………
“怎么样了?”独毅浩站在消毒药水味浓烈的房间门口问道。
负责这里的一名替身立正报告道:“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但他还没醒!”
独毅浩抬腕看了一眼表说道:“我没有时间等他。”
“是!”该名替身立刻就明白了一号的意思。
哗~~~~~。
“哇啊啊~~~~~~~~~~~~~~~!!”外籍主管恢复意识后猛地坐起来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当他感觉全身上下没什么疼痛不适,这才放下心来。再仔细观察自身和周围情况,发现自己还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还一头一脸凉水。
在这种时候,凉水比什么药物都好使,一泼准醒。
独毅浩从外面走进来问候道:“醒了?休息的怎么样?”
“啊~~~~~~~~~~~~~!!”外籍主管立马从床上掉下来,连滚带爬绕着病床跟独毅浩捉迷藏。
二号守护神叹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看看他怕成那样,就知道你是多么凶残邪恶的存在了!你瞧瞧,都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独毅浩理直气壮:“他活该!我倒想问问他:您真当我手下那些人都是文盲啊?就算我不出手,六门外语无压力。谈生意、搞科研涉及到专业领域可能差点,但日常使用绝对没问题。那时明明还有我方看守人员在场,他就跟胖翻译用外语交谈。虽然声音较低,但屋里没人会听不清,他们这样纯粹是把我方人员都当傻子。所说的内容也吐槽点极多,充分证明了他在自己国家里从小就接受严酷的洗脑教育。令我意外的是,这个外籍主管对取器官的宣传非常熟悉,但又非常害怕。既然宣传自己的弱点,那就别怪有人用这招。我略施小计,经过这么一准备,参加演出者表演到位,结果一下子就有了1400万现金和战略核潜艇的微缩胶卷。”
“噢!!不!!你、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外籍主管不知道自己在对方沟通交流中的可怜地位,他此时还在围着床拼命战斗着。
独毅浩假装不明白地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外籍主管脸上肌肉抽搐:“你这个魔鬼,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独毅浩叹道:“你认错人了!”
外籍主管冷笑道:“虽然看不见你的脸,但只要看到你肩膀上的那只白猫,我就知道是你!!”
独毅浩微微摇头说道:“你错了。我说你认错人了,不是说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或把我跟别人记混了,而是你把我错当成魔鬼——您真是认错人了!假如下次您见到魔鬼,别忘了替我问问那个家伙:欠我的钱究竟什么时候还?”
外籍主管再次面部抽搐。他不觉得这个笑话有多好笑,也不相信其中的内容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真实,但他就是感到其中隐隐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极度恐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