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悄悄向凌晨迈进，即使是平安夜，此时也已经褪去喧嚣浮华，整座城市都沉浸在静谧深沉的酣睡中。不过，总有些职业和人是例外，他们依然无眠。

一座城市里是要有警察的，警察为了维护秩序而存在，但警察也是人，即使是最精锐的警界精英也是要休息的。在今晚的夜里，独毅浩给这座城市里的部分警察也安排了哨兵，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休息情况。

市局的某位年轻警员被领导和同事们公认为前途无量的青年骨干，此时此刻他正在家中熟睡，却不知对门的邻居正为其整夜不眠。这位邻居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安静坐在自家客厅里的沙发上，在黑暗中彻夜品茶。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部手机，信号和电量都是满的，手机内储存着一条编辑好的短信，随时可以发出去。

这位邻居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表，安静度过的时间令他略感欣慰。他的视力很好，长时间久坐在黑暗里，他的眼睛也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昏黄光线就能很清楚地看清钟表显示的时间。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做出任何激烈的行为，只是当对面的警察邻居出门的时候，他会拿起手机按几下按键，在数秒之内把编辑好的短信发送出去，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独毅浩的耳目眼线不仅布置在全城各交通要道和会有事件发生的地点，也布置在了警方的身边。他不会在警察局里安装摄像头和窃听器，不会在警方人员中安插内线，在警察局门口安排人盯着都感到危险，但又绝不能不关注警方的动向。独毅浩的方法是不把警方当成一个整体力量，而是将其细分为每一个人，然后从他们的日常生活着手，具体而准确地说就是晚上让邻居盯着他们。

白天警察都要上班工作，想盯也盯不过来，况且变数太多。晚上没任务、不加班、不当值的情况下，警察自然也要回家休息。假如突然有命令下来，身为警务人员当然要服从命令响应召唤，第一时间赶到集合地点。但警察也是人，不是超级英雄。就算接到紧急命令，不管是赶回局里，还是到某地集合，都不能飞檐走壁、穿墙透壁，而是必然沿着一定路线行进，走路、骑自行车、驾驶汽车或搭车都是如此。也就是说这些警方人员一出家门、一出楼门、一出小区就会被发现，平房或独门独户也不例外。就算是警察中的精英，大晚上的也不会闲着没事到处瞎转悠，夜间突然出门肯定是有情况。至于是否是针对己方行动，或是应对别的案件，或者仅仅是该警员私人行为，那就不是耳目眼线操心的事了，及时发送短信就行了。如何分析对待、怎样分配任务、是否采取行动自有专门负责的人员部门去运作，从进一步确认到采取行动有好几套备用方案，事先也演习过几次，所以不怕出事，更能迅速完美地善后把所有痕迹线索消除，不会有任何危险。

今晚被暗中监视的警方人员有十几位，性别、年龄、职位各异，并不全是在市局工作，而是分布于全市的警方系统中，其中还有五人属于精锐骨干。独毅浩对自己的行为心里有数：一旦东窗事发，必然是震惊当地警方高层的特大案件。可不管警方是公开发动大批警力，还是暗中抽调精干力量行动，难免会涉及到这十几名警员。这些警员接到命令后必然以最快速度赶赴领导指定的集合地点，但他们也要循正常路径前往，自然一动身就会被布在附近的眼线耳目察觉。这些隐身在暗处的耳目眼线则会第一时间发送短信，短信内容没什么特别，被别人知道也无所谓，关键是短信本身代表的意义——我这里的警察出动了。即使万一警方行动恰好这十几名警员都没被选中参与，监控各交通要道和要地的人员照样能及时察觉，不会大意误事。可如果发挥了作用，就能更早占得先机、掌握主动。

这位担负监控任务的邻居此时此刻正在回味一号说过的话，心中颇为感慨。他自问若十年后再参与行动，即使身体素质没问题，受家室所累也无法这么轻松隐秘的整夜守候。再联想到今晚还有许多同志要整夜在外面监控，又感到自己是多么轻松幸运，内心深处不由得对对门的警察邻居浮起一丝谢意。今晚自己甚至都不需要瞪眼盯着，只要竖起耳朵听对门的动静，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都行，若有异动及时发短信就可以了。相比那些在寒冷户外执行任务的战友，人家还要冒一定的危险，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而且所得的报酬还差不多。

独毅浩不会做让下属临时入住警察家附近的傻事，而是视每个人固有的客观条件而定。即使事后警方意识到这个问题进行大规模排查，人家已经住在这里好几年了，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只会怀疑那些新搬来附近居住的。就连监控交通要道和要地都是如此，有些人居住的地理位置好，在家中透过门缝、窗缝就能掌控自己负责区域的情况，没这条件的人就得于寒冷的冬夜窝在外面的黑暗角落里坚守岗位。这就是天时不如地利，气也气不来。

眼看离预定的行动结束时间仅剩几个小时，而对门的警察邻居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这位幸运的监视者不由得嘴角浮现出安心的微笑。他把茶杯蓄满，呷了一小口，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仔细聆听这宁静冬夜的风韵。

……………………

“查出来了？”独毅浩坐在选为自己办公指挥房间里的椅子上，边审阅送来的微缩胶卷和洗出来的照片边问了一句。

刚进来的那名下属答应一声，掏出一支笔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讲解道：“是！查出来了！根据收集起来的我方监控人员的回忆，并进行了分析整理，还原出了当时的大致情况：把微缩胶卷交给外籍主管以后，那个传递的人迅速离开餐厅，但在一处拐角被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强行扭送上了一辆商务面包车，随后经过这条路线进入该区域。但是，该区域周围的我方监控人员并未发现这辆商务面包车再次出现，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车辆或相似人员离开该区域，所以我们推断那个传递微缩胶卷的人被送到这一区域以后就没再出来…………”

独毅浩打断道：“我记得那个区域驻扎着一个国字头的部门，所以我方监控人员敬而远之，仅在该区域较远的周围地段布控。这么看来，那小子应该是被押到那个国字头部门里审讯关押了。今晚市里还有什么异常吗？”

这名下属答道：“今天……不，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应该是昨天下午，有三个外地人来到本市某旅馆住下。晚上他们曾出来活动，根据他们的行动路线分析，很可能是要去那家高档餐厅。可他们还在路上时，那个传递微缩胶卷的人就被扭送上车押走了，而他们在不久后接到了一个电话，便立刻改道去了本市最大的商场购物。但他们没买多少东西，停留的时间也不长，差不多转一圈随便买点东西就离开了，之后他们直接回到旅馆再也没出来过。”

独毅浩笑道：“呵呵，看来瀚奸还真不少。也许是国字头的部门发现了他们要传递情报，所以打算等双方人员到齐来个当场擒获连锅端。可不知道是有内奸告密，还是那个传递微缩胶卷的人发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所以临时起意把微缩胶卷交给外籍主管，自己迅速离开。眼见情况出现意外变化，考虑到胶卷的内容事关重大，所以国字头部门的人提前行动。可没想到胶卷落到了我们手里，三个来接头的人又有人指点马上调头离开，也不知道国字头的人现在从那小子身上审出什么来了。通知我方人员：浅层次收集那三个接头人员的信息，别太深了，容易惊动人家。能拍到他们在本市出现的影像证据就行了，再在普通层面收集一下他们的个人资料，综合在一起整理出一份资料来。”

过去不用提，今后不好说，但在今晚，独毅浩就是能够感知这座城市所有风吹草动的神一般的存在。

二号守护神有点想不通：“战略核潜艇都是在海里转悠，最不济也在海边基地停着，获得相关情报也应该是在沿海地区，怎么跑到内陆接头交易了？”

独毅浩对此并不重视：“战略核潜艇是得在海里活动，但相关情报未必是在海边取得。就算是在沿海地区得到情报，也可能因为国字头的人追的紧而不得不往内陆跑，国字头的人在内陆有把握了又改变策略想钓鱼。反正这行里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跟咱们没太大关系就不必深究。我收集一些那三个人的情报是为了以后有用，但绝不想掺和进这件事中。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那位外籍主管。”

……………………

自从被独毅浩一番点拨后，这位外籍主管豁然开朗，想到了许多以前没想到的事，也想通了许多以前想不通的事。但是，这没能让他高兴起来，反而更加烦恼了。现在他已经坐在病床上思考了很久，根本没下地走动，老实得很，但感到头疼的事情越来越多，连独毅浩再次大驾光临都没发现。

独毅浩此次一进来就显得态度很积极：“怎么样，现在您应该明白多了吧？！”

外籍主管苦着脸问道：“现在想来，遏制经济衰退其实很简单，但是……真的要那样做吗？那可是按照法律程序合法通过的法案啊！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独毅浩笑道：“您真这么想吗？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是的，你们卖给我们一台割草机，我们就能研究出十分钟内杀光你们一个精锐陆军师的恐怖兵器；你们卖给我们一瓶防狼喷雾剂，我们就能研发出无药可解的生化武器；你们若是卖给我们好一点的机床和芯片，我们就能制造出威力巨大的歼星舰，三炮就能把贵国所在的大陆轰成一片焦土！贵国那些制订封锁禁运内容的政客官僚都是难得的人才啊！他们退休后不应该写回忆录，而是应该去写科幻小说，保证本本畅销大卖！现在那些职业科幻小说家最好赶紧改行，否则最后全都会活活饿死！所以，您不应该责怪仇恨遭到陷害的我们，甚至不应该责怪那些贪得无厌却为了掩饰治国无能而转移矛盾的政客官僚——那可都是您自己投票选出来的！因此您应该带上板砖到您投票对象的家门口等着，在他出来之前想好了：等那家伙一出来，您是应该拍他，还是当着他的面拍您自己！”

外籍主管脸色大变：“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承认不应该继续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请原谅，我只是……只是一时之间不太适应而已！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很乱，还无法上网……您能不能给我一份我国历年的封锁禁运清单看看？”

独毅浩摇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这里也不能上网，以免出现麻烦。但是，一个自由民主国家的公民却向一个长期斥责为独裁专政国家的局域网民要自己国家的封锁禁运清单，这不是太过荒唐滑稽可笑了吗？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您的朋友，他们会笑话您的，真的会笑话您的！过了今晚以后，您可以回国自己上网去查，但一定要小心：当心在浏览网页或下载封锁禁运清单名录的时候突然停电断网，然后被特工部门和军事组织找上门来，税务机构也声称您欠税不缴，信用分数和等级直接跌成负数！”

外籍主管一缩脖，耷拉着脑袋不言语了。

这时候独毅浩反倒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其实许多事情没那么复杂，只要稍微变通一下就都好解决了。贵国的许多人对我们抱有偏见，可卖给我们一些民用商品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就算您不喜欢我国政府，但可以跟民间交易。您可以不卖给国企，但可以卖给私企。只要那见鬼的封锁禁运稍微开放一点，贵国现在面临的所有经济问题就都解决了。”

外籍主管长叹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们的出发点都是善意的，我们只是想向全世界传播普世价值…………”

独毅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您别开玩笑了！想过招也得看看是什么时候，现在是全球经济衰退，甚至可能会出现二次探底、三次探底，还是想想贵国民众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吧！我说对贵国民众有多同情理解您也许不信，但至少先放宽封锁禁运一段时间让大家都渡过这个难关，也免得贵国的政客奸商们老拿咱们之间的顺差逆差、出超入超说事，我们多少年了都是躺着都中枪！最重要的是你们目前最需要的不是为全世界做什么，要斗争也是发动二次独立战争、护国战争，先把贵国从宗主国的胯下解放出来！！你们现在不要说普世价值，也没资格讲自由、民主、人权、平等、和平、正义、法治……你们应该高喊天诛国贼，应该怒吼杀光宗主国暗中操纵的殖民总督及其爪牙走狗！！”

外籍主管痛苦的抱着脑袋低头呻吟：“为什么会这样……我真不敢相信至今国内还有为宗主国卖命的败类，他们还是走正规的选举途径，被我们用手中的选票选上去的！！如今那些政客奸商勾结起来控制着全国的命脉和权力，还操纵着媒体，一旦真相揭晓或者他们开始行动而爆发战争，那我国将会怎么样呢？！”

独毅浩劝解道：“这种事不用太忧虑，这样的人哪儿都有，我国也不例外。这种人其实也不是对什么信仰有追求，只是追求利益而已。等外星人打进来的时候，他们照样当带路党。”

外籍主管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惊愕：“外星带路党？！不会吧？！”

独毅浩正色道：“怎么不会呀？！看看贵国近年来那些描写外星人入侵的片子吧，表面上是以我方胜利而告终，其实里面包藏祸心！！看看那些影片吧，那就是外星带路党在为未来的外星主子讨好献媚：提醒外星主子要想占领我们的星球并摧毁抵抗势力，必须尽早对某些人群进行灭绝式的大屠杀！！外星人是存在的，而且并不单一，高度发达的科技加速了他们的交流和沟通，但形成的星球间圈子和秩序相当于我们星球上国家间关系的放大版。即使是入侵别的星球，也要遵守一定的规则。如果随便大规模滥杀，会令其他外星人担心破坏秩序。但有那些影片就不一样了，那些外星侵略者会将其当做证据辩解：‘看，如果我们不提前杀光那些人，我们将会遭到更可怕、更惨重的伤害，我们完全是自卫行为！！这些可是他们自己拍摄的影片，不是我们伪造，我们进行大屠杀也是迫不得已！！’这么一来，外星侵略者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屠杀我们星球上某一群体的人类！！就算将来遭到质疑，也能理直气壮地反驳，最有力的证据就出自我们的同类之手！！”

外籍主管有点接受不了：“这可能吗？！开玩笑吧，不会是真的吧？！”

独毅浩冷哼道：“反正那些片子不是从我手里出来的！！他们拍摄那些片子，就是为了给外星主子的侵略行动带路指点，并为外星主子将来进行大屠杀奠定理论基础和抢占道德制高点！！因此，现在有些人对宗主国顶礼膜拜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我提醒您一点：当外星侵略者打进来的时候，恐怕只有我们才是你们最可靠有力的盟友！！”

外籍主管侧着脑袋，从脸上就看出他并不相信：“你们？真的？”

独毅浩叹道：“我们几千年前就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不会坐视同一母星上的贵国陷落！您那宗主国几千年前也就会高喊‘天佑酋长’、‘荣誉属于部落’，有的还住树上呢！他们会先计算利益得失，有最大利益才会帮你们，在没到他们觉得合适的时候，他们会说：‘我们是想帮你们，但我们要追求自由民主，为了支援你们正在进行全民公决投票，你们再等等，我数数：一票、两票、三票……’虽然贵国对我国体制指责极多，但那时能最快对贵国做出有效支援的只有我们！”

外籍主管愣了一下，随后追问道：“那种危急关头你们真的会来帮我们吗？！”

独毅浩答道：“会的，一定会的！”

“真的吗？！不骗人？！”

“当然是真的，大家都是同一星球上的人啊，我们有着共同的母星！”

“是真的？！你们真的会来吗？！”

“这家伙怎么碎嘴子呀？”二号守护神有些不耐烦了。

“唉~~~~~~~~，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遇到这种情况，说君子之义没用——他不信，打死他都不信！跟这种人打交道，为了增强信任且耳根清净，只能讲小人之利！”独毅浩重重点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真心帮忙的！贵国可欠了我们很多钱，万一你们真被外星侵略者彻底干翻了，我们损失也很大啊！”

外籍主管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整个脸都笑开了。他的表情变化就好像看到自己支持的球队在一场关乎命运的重要赛事中，历经苦战终于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反败为胜：“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呀，你们不能不管，否则你们就收不到钱了！！要是我们完了，欠的债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你们会损失很大的！！”

独毅浩忽然感到必须补充一些内容：“不过，假如贵国那些轮*奸民意的政客奸商不讲信用，用见不得光的肮脏手法耍诈，令债务缩水的话…………我们还是会去援助营救的，但由于力量不足，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更长的时间才能准备好，所以支援行动可能会比预想的延迟一些——你们可要坚持住啊！恶意的债务缩水也可能会引发我国一些人员的不满，在工作中不顾大局的有意拖延，这也可能会导致时间后延。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全球人类都面临灭绝的时候，早去晚去也就是多死少死几百万人而已。”

外籍主管差点跳起来：“不、不、不会的，那种卑鄙无耻的肮脏行为在我国是不会发生的，重要的是你们别出现问题！！假如没有意外发生，你们的支援什么时候能到？！”

独毅浩皱眉道：“咱们两个都不是能决定什么的大人物，只是按照客观规律和现实情况分析推测而已，所以我无法给您准确数据和可靠的保证。还有，不能因为我们老实厚道讲义气，贵国就只想着占便宜。敢打进来的外星人必然在科技方面占有优势，我**队的装备水平肯定赶不上外星科技，但至少也不能跟贵国比相差太远吧？否则战争兵器还没开到射程就受到严重干扰都不能动了，那等于平白给外星侵略者送物资，所以要抓紧研发升级一段时间。因此我预测：第一批物资支援很快就能运过去，第一批援军晚一些，但三年内就可以到达。”

这回外籍主管真跳起来了：“三年？！那战争早就结束了！！我们不需要物资支援，只要你们的军队尽快过来协同作战！！我也知道以你们现在的装备是过不去，但假如我们愿意提供科技支持，你们的第一批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独毅浩摇头轻叹道：“敢打进来的外星人绝对不好对付，不是一国一族能够抵挡的，也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结束的。外星侵略者的目的通常是星球上的资源，相信我，你们到了一定时期会很缺物资的。我的忠告是：你们一定要尽量活下去！”

外籍主管有些不解：“有那么严重吗？沦陷的平民当然会暂时忍耐，大不了当一段时间奴隶，外星人也需要合作者帮他们管理这个星球和几十亿人口。”

独毅浩再次摇头轻叹道：“当科技领先我们一定程度时，他们就不需要奴隶了，更多的活人只会浪费资源——包括空气。虽然我们有几十亿人，可一旦战败被解除武装，他们只要有集中营、毒气室和肥皂厂就能完美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