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拓并没在意那几人的调戏,他只是要保持低调,不想惹事,否则以他现在的能力杀他们不费吃灰之力。
王拓一路向前走去,果然有一个岔路口,他稍一沉思,便向右边走去,片刻走入一片密林。这里的树木奇高,天空中的光线几乎被完全遮掩,王拓走在下面,光线越来越暗,只有鸟叫声啾啾入耳,地上时不时的传来沙沙声,密林中亦有动物生存。
王拓放开神识,四周查探了一遍没发现异常,继续向前走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路面上突然显现出一条小路,心中不由大喜,应该是此处不假。
“站住!你是何人?来此做甚?”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如耳边惊雷。王拓不敢用神识查看,集中目力望去,未见人影,想必那人也是隔林传音。
“前辈,在下受人所托,来此找一位班涂前辈!”王拓急忙回道。
“班涂?那是在铸剑堂,不是这里!”
“难道铸剑堂不在这里?”王拓心下一惊,坏了,上了那小妮子的当了。
“小子莫要打诨,这圣严宗没人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打扰了老夫清修,就不要离开了!”那老者似乎有些恼怒。
话音一落,周围高大的树木一阵哗哗的响,接着嗡嗡的声音由远至近,他瞬间感到不妙,一点黑芒疾射而来,王拓急忙转身堪堪躲过,可那黑芒及二连三又来了数道,打的王拓措手不及,那些黑芒箭没射中目标,去势未消又转弯射来,数道黑芒懂得配合,一前一后上中下三路,把王拓封得死死的。
“前辈,在下也是受人蒙骗,误入此地,请前辈留手!”王拓叫喊道。可对方置若罔闻,黑芒已有几道划伤了皮肉。
“妈的!这老头不讲理,既然躲不过我就跟你斗斗!”
王拓索性放开神识,周围环境一下变得清晰起来,那些黑芒的射速突然变得缓慢了起来,王拓借此一看,那是一根根细小的飞剑,剑身黝黑正好适合在黑暗环境下突袭。那黑色飞剑一道道射来,王拓借助巧妙的身法以躲过,刚开始他的身法颇为生疏,动作幅度过大而且效率不高,毕竟三十六式练形术里蕴含的那套身法很少被他运用于实战,这次正好撞见了一个免费的陪练。
渐渐地王拓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那些黑色剑芒似乎不是来伤他的,仿佛在陪他共舞,王拓渐渐的兴奋了起来,动作越来越小,一抬腿一抖手、一扭腰一摆臀,那些剑芒要么被拍飞、要么被轻易躲过。
这些飞剑不知是何质地,非金非铁,被王拓拍飞竟然没有碎断,落地之后再次飞起攻击。眼看招式用老,那剑的主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切,急忙改变招式。
突然又一阵哗哗的响,远处翁鸣声成片而来,王拓神识一扫,好家伙!这次来了密密麻麻一大片,不知有多少飞剑组成。王拓惊恐之下反而更为兴奋,身法运成极限化为一道幻影,那黑色剑芒铺天盖地犹如黑云般的的盖了过来,王拓已经没躲避的余地,当时大吼一声,疯狂催动玄金丝,全身金芒一闪,配合身法,犹如一条金龙冲出云雾。噼里啪啦乱响,那飞剑一阵哀鸣,落了一地,犹如死鱼一般再也驱动不起来。
王拓有些力竭,魂力也消耗过半,一屁股坐了下来,可心里却兴奋的不能平静下来。
“咦?”一道人影从远处窜来,眨眼间便到了王拓的眼前。王拓急忙跳了起来,浑身疲惫不堪,硬努着一口气不倒,警惕的看着那个人。此人披头散发,眉毛胡子乱成一团,与疯子无异,唯有眼神灼灼精光,像发现了宝一样死死盯着王拓不放。
“不错!再接我一剑试试!”
闻听此言,王拓恨不得立时晕倒,这疯子太无耻了,乘人之危。
那疯子才不管王拓怎么想,不知从何处又抽出一把银色长剑,朝王拓随手一斩,那银色剑光如同瀑布从九天之上倒悬而下,王拓瞳孔一缩,这轻描淡写的一剑给人的感觉如此恐怖,完全无法逃避,勉强催动玄金丝护住全身。轰的一声,王拓仿如被流星撞击,可那力道却是一触即散,显然疯子也发现他状态不佳,急忙收了手,即便这样王拓也是倒飞了出去,连撞倒几棵大树,才停了下来。还好王拓没有昏了过去,全身疼得已经麻木了,要不是他筋骨坚韧,又有玄金丝的保护,不死也成残废不可。
“怎么了?拓哥!”突然心神中传来小黑炭焦急的声音,它明显感应到了王拓的危险。
“我没事,你可千万别过来!”王拓虚弱的说道。
他发现小黑炭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穿越而来。
“拓哥!拓哥……”话没完便消失了。
王拓强行切断了心神联系。在失去联系的那一瞬间,他发现小黑炭停止了穿越,在原地徘徊。他微微一笑静静地瘫在地上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那疯子走了过来,端详了片刻,啧啧称奇,好一副坚韧的肉身啊,堪比圣人了!王拓内息不顺一口气喘不过来,说不出话,只能两眼喷着怒火做出无声的反抗。可这完全被那疯子无视了,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提着他就向住地飞奔而去。王拓眼前景物模糊,不消片刻,便来到一个茅屋前,扑通一声,他被无情的撇在地上,王拓全身麻木只觉得迷迷糊糊就想睡觉。
那疯子置他不顾独自进了茅屋,不一会儿走了出来然后拿了些东西又走了进去,来来去去完全当王拓不存在,忽然无意中瞥了一眼王拓,抓了抓头,仿佛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掏出一粒绿丸,手指一弹就进了王拓的口中。王拓迷迷糊糊中,只觉口中多了一物,酸苦见唾即化,一股清凉的感觉顺腑而下滋润全身,全身那麻木的感觉渐渐消失,疼痛的感觉却凸显了出来,渐渐地疼痛的感觉也消失了,换来了一片舒坦,一股睡意挡不住的如潮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仍在睡梦中,王拓又来到那片宇宙中,那个巨大的漩涡就在眼前移动,经脉骨骼内脏历历在目,又重演了一遍,有了前面的经验,王拓知道这种机会失而难得,急忙集中精神,随着漩涡走,寻找他的运行规律。
“能不能用意念催动它呢?”这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既然想到就试一试。王拓集中心神向它靠了过去,在这个特殊的宇宙空间内,无形的精神力量竟然变得有形,那仿佛水银般的意念之力,小心的靠近那个漩涡,轰的一下,念力被撞散,银花四溅,王拓没放弃,再次集中向它靠了过去,又一次被撞散,如此往复,一次一次,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终于有一部分与漩涡切合在一起,王拓仍然不满意,继续融合念力,不但要融合还要能够分离,做到融合分离纯熟为止。
“已经都五天了,这小子怎么还不醒?”疯子站在王拓得身边思咐道。
他记得王拓受伤不是很重,几次查探之下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而且王拓气息悠长生命力强劲,不像是伤重欲死的表现,这叫疯子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在第八天的时候,王拓才悠悠地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疯子见到他醒来也是喜出望外,很少吃饭的疯子竟然为王拓亲自出去寻来了食物,王拓惊诧莫名之下美美地饱餐了一顿。饭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摸了摸身上,华伯给他的那本书还在,那个木盒也在他的身边,这才放下心来。
“小子吃饱了喝足了,该干活了!”疯子给了他一把锄头。
王拓抓了抓头不明所以,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疯子。
“跟我走就知道了!”
疯子带着王拓,在密林中穿梭,来到一片农田中,然后膛目结舌的看着疯子种田,那疯子小心仔细挖着坑,然后播下了一粒黑色的种子。
“前辈!你这是干什么?”王拓边挖坑边问道。
“种剑!”
“那这是什么?”王拓指着那黑幽幽的种子问道。
“剑种!”疯子的回答简单明了。
可王拓却糊涂了,种花种草种粮种菜,没见过种剑的!可真是世界真奇妙啊!之后几天王拓总算明白了,这疯子对剑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堂前屋后全部放着各种各样的剑,质地属性各不相同,就是不知道疯子怎么用的了。
王拓每天跟着疯子一块疯,他奴族人的身份疯子从来没过问过,甚至连他的姓名、出处、师从来历一概不过问,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早把华伯的嘱托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也不是他忘了,而是不忘没办法,没有疯子的带领他根本出不了这片密林,而疯子也决不会带他出去,好不容易抓住个农奴,咋能放手呢。
“前辈,跟了你这麽多天了,还不知道前辈大名。”
“呃……名字是什么玩意?他能当剑用吗?”
王拓听了直翻白眼,这老家伙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只能不耐其烦的讲。
“这跟剑不一样,就像剑叫它这、叫他它那的,都有名字!”王拓耐心地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他们好像叫我‘剑痴’,对就是这个没错,你以后就这样叫我。”
“我说剑痴前辈,咱们要种到什么时候啊!你种那么多剑难道是用来吃吗?”
“胡说!剑怎么能吃?那是用来对敌的武器。这一块种完就好了,然后每天光来浇灌。”
果然这一块剑田种完了,就不再挖坑了,可是接着剑痴却给了他一个水桶,每天叫他去挑水,而疯子则是每天采一些灵花灵草、灵石之类的,美美的泡几大桶,然后用来浇地。
“这太奢侈了吧!”王拓瞪大了眼睛说道。
“再过几天就发芽了,之后就不用浇灌灵液了,它会自动吸收天地灵气茁壮成长。这剑种三十天发芽,三十天成长,再三十天成熟,再三十天才能结果。用来做剑九十天的就可以了,如想获得剑种就得等一百二十天。”剑痴望着剑田,侃侃而谈道。
王拓对这些剑完全不感兴趣,他现在无法动用源力,玄金丝一进入剑体内就会瞬间崩解,有多少剑就毁掉多少,除非不动用玄金丝。
难道就没有一种方法,使玄金丝不能毁坏兵器?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肯定有不被玄金丝毁坏的东西存在,那老疯子剑多,我得找机会试试。突然联想到万一老疯子的剑都被他毁掉了,然后发狂的样子,一股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王拓想着忍不住笑了笑。
“小子你偷得傻笑什么呢?”剑痴看到王拓有时发呆又是傻笑。
“呃?跟前辈呆的久了,不免受到感染!”王拓胡乱说道。
之后几天剑苗渐渐地长了出来,王拓终于得到了解放,不用每日不停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