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吴道子不知道两女的想法,不然一定会悲愤无比的喊道:「有谁被冻个半死,还能让**长大的?」
不过正在忍受着全身上下各处冻伤的吴道子,此刻当然没空去注意那麽多,现在他光忍着不出声就很好。
?啊!流血了!?
正双手?着脸的月芽儿,正从指缝间偷看吴道子时,却发现他的身体许多地方突然开始渗出血来,忘形的惊呼起来。
一听到月芽儿的话,李柔澜自然知道月芽儿也在偷看,便乾脆大方的放下遮眼的双手,担忧的问道:「老伯我师弟他没事吧?」
「上师请放心!这位上师已经熬过最危险的一关了,现在虽然看着吓人,但其实不过是些小伤口罢了。不过这位上师可真勇敢,这麽重的伤竟然只是哼一声,小老儿到现在还没看过有人能像这位上师一样。」说完这老头又夸了吴道子一下,让月芽儿和李柔澜都不自觉的大感高兴。
而放羊老头这一说,月芽儿也才放下心来,便又和李柔澜继续偷偷摸摸的研究起吴道子的身体。
事实上放羊的老头根本不知道,吴道子和勇敢两个字根本扯不上关系,其实早在知觉恢复後,叫出第一声时,吴道子就已经忍不住疼痛。
但吴道子这小子脑筋也动的快,在剧烈疼痛的时候,还能想到恍神诀能让人意识集中在灵识,而洗心诀则有提高注意力的效果,两诀同时发动的话,不就能让所有的知觉全集中到灵识当中。
一想到这里,加上身上的肌肤在解冻之後,一点点的裂开来那疼痛,实在是让人很受罪,所以吴道子想也不想的,就按照设想中的去作。
而当吴道子开始运起洗心诀时,却发现到洗心诀运转的速度,竟然比平时慢上一倍,只是现在吴道子也没那闲功夫去仔细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便又接着运起恍神诀。
吴道子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其实是相当的危险,洗心诀是一种淬炼心境的功法,恍神诀则是锻炼灵识的功法,两种功法相当的类似,本质来说是两种不同的功法,但在某些程度上还是略有冲突。
不过也不知是吴道子运气好还是不好,他身体剧烈的疼痛,倒是把两种功法同时运转的隐忧刚好给去掉,相反的因为疼痛的刺激,使他洗心诀和恍神诀的运转,从一开始的龟速运转,慢慢的快了起来。
在心明之境中,疼痛的影响果然降到最低,虽然仍然**的疼痛不减,但吴道子却能以平和的心情,来感受身体一点一滴的变化。
而且在恍神诀的作用下,吴道子的灵识分作了好几份,这观察起**变化来,是更加的仔细而全面。
感受着细胞缓缓的解冻,再因为冷热压力破裂开来,当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吴道子还发现到细胞破裂的同时,也不断的重生着,整个身体充满生与死的变化。
不知不觉中,吴道子的心境也大大的跨了一步,而且吴道子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伤口渗出血的速度好像变的奇慢无比,就有若是电影的慢动作一样。
对於这种状态,吴道子不禁大为好奇,只是正当他想好好的感受这种状态时,眼前突然为之一暗,整个人下一秒钟就直接不省人事。
吴道子再次醒来已是隔天的早上,这时放羊的老头一家四口正吃着早点,而月芽儿和李柔澜则是两眼微红的坐在他旁边。
看着两女一脸疲惫的样子,虽然没问出口吴道子也知道,两女一定是照顾他照顾了一整夜,想到这里吴道子也不禁感动万分。
一看到吴道子醒来,月芽儿和李柔澜双双为之眼睛一亮,俩女这时脸上的神情才总算松了下来。
醒过来之後,吴道子就发现身上已经不在疼痛了,昨日冻裂的伤口在敷上老头的药後,果人十分神效的全都?合了。
只是当放羊老头一家邀请吴道子用餐时,看着桌上的青粑和羊奶,吴道子却没什麽胃口,只觉得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来。
无聊下,吴道子只好和放羊的老头聊起天来,这一聊吴道子三人这才赫然发发现,这放羊的老头竟然是中土人士。
而放羊的老头也才知道,原来吴道子三人是中土的修真者,双方勉强算是老乡,这自然就有话聊了。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他的祖上是中土人士,而且还当过朝庭的大官,只是因为犯了死罪,最後只好流落到北方来。
「我爷爷他虽然犯了罪,却不忘本,所以为了让後代子孙知道自己的出身,我的姓氏仍是照着中土的方式来取叫作陈归根。」放羊的老头,也就是这位陈大爷,吸了口水烟脸色有些郁抑的道。
归根、归根,从名字就能看出这陈大爷祖辈的希望,不过毕竟是逃犯,虽然过了两代人了,这陈归根还是不敢回中土。
看到陈大爷心情不好,月芽儿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陈大爷你昨儿个,怎麽带着羊群去放牧?这种天气有草可吃吗?」
月芽儿这问题可让陈大爷又是好一阵叹气,他一脸无奈的道:「还不是那些天杀的凶族旗主,说什麽为了怕军中草料缺乏,所以前天就把我们这附近所有储存的草料,全部徵收了。还顺带的将每户人家的壮丁,徵收去搬运草料,没办法我只好带着羊儿去刨雪找草根。」
「徵收草料?这大军的草料应该早就徵收过了,现在都打起来了,怎麽会又徵收一次?」李柔澜不解的问道。
老头儿的儿媳妇一听忍不住气呼呼的插嘴道:「才不是军队要徵收的,那其实是旗主自家的草料前几天走水,被一把大火烧光了,就用徵收的名义来抢我们的草料!今年这冬天,我们家的羊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半呢!」
陈大爷这儿媳妇一说,再看看李大爷一脸不痛快的猛吸着水烟,吴道子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看着陈大爷生闷气的样子,月芽儿突然灵光一闪道:「陈大爷你帮了我们,我还不知道要怎麽感谢你,正好我这里有个小东西能帮的上你一点忙。」
说完不等陈大爷拒绝,月芽儿就取出两个小袋子来,她分别自其中一个小袋子中,掏出一颗如芝麻大的种子来。
「这个是乌灵草的草籽,只要能够吸收到灵气,就能在半个时辰中长到可收割的程度,袋子里大概有百来颗的草籽,足够陈大爷你家的羊儿吃到来年的春天。」
说完月芽儿又打开另一个袋子道:「这个里面则是三十颗的下品灵晶,等一下我帮陈大爷你布下一个阵法,你只要将乌灵草种在阵法当中就可以。阵法里的灵晶如果变的灰白,你就换一颗新的进去,这三十颗应该足够用了。」
月芽儿这话,当场就让陈归根变了脸色,他顿时水烟也顾不得抽了,连忙拉着儿媳妇和两个孙子磕起头来。
「上师慈悲,你这可救了小老儿一家五口,小老儿必会为三位上师立下长生牌位。」
看到陈归根又是冲着自己猛磕头,月芽儿连忙让开,李柔澜则是笑着道:「陈大爷你也甭客气了,这不也是你先救了小豆子吗?」
原本李柔澜还想说陈归根听了这话,应该就会为之释怀,谁知道陈归根却反而一脸不安的道:「这个……上师你可折煞小老儿了……其实这位…小上师我根本没办法治……。」
「没办法治?」李柔澜愣了愣反问道:「陈大爷你这是什麽意思?」
「各位可是上师…你们的体质可是远胜於我们凡人,连你们都会受的伤,可不是普通的伤。再加上我又不是什麽杏林高手,能帮的顶多也只是凡人的伤,所以这位小上师也不过表面的伤被我治好,其他的我就没办法了。」
听到陈归根的话,李柔澜和月芽儿心头俱是为之一紧,原本放下的一颗心,也顿时又提的老高。
在陈归根结结巴巴的解释中,吴道子三人才知道,陈大爷原本看吴道子三人虽然是修真者,但却都没什麽经验。
所以虽然吴道子体内暗伤未?,他也没明着说出来,因为这种伤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万一李柔澜和月芽儿硬要他将吴道子的伤治好,这叫他要怎麽办?
所以这老头儿也十分机灵,看三人一时间没发现,便乾脆装作不知道这回事,等三人离开了,就算这暗伤发作吴道子因此挂了,李柔澜和月芽儿也怪不到他头上来。
只是没想到月芽儿会这麽好心,主动帮他们一家子渡过这难关,这老头儿也是实诚的人,既然受了人家的恩惠,自然不敢再隐瞒这种大事。
「老实说,我第一眼看到这位上师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寒毒攻心了,这要是凡人早就死个十成十了,只是上师的体质不凡,所以能撑的下去,但我也没办法解决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