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
立秋虽还没到处暑,早晚却很凉了。
田建农看了看天,已近黄昏了,黄昏了,又过了一天,这一天,田建农走过了村里的每一处庄稼地。
这段时间大雾不断,吐穗的庄稼一遇到大雾,就像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有的甚至已经枯死。
地里荒草丛生,只有几个少的可怜的村民再薅地里的野草。
这些村民还在做着平分南霸天家产的美梦,就算能分,拿什么分,所有的粮食都被萧东英带的不知去向,他不但带走了粮食,还带走了南霸天的消息。
萧东英你到底在那里?
爹!你到底在哪里?
田建农远远就看到迷雾中的村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方才还似画中一般,现在渐渐黑了,田建农望了望村头的大柳树,心里顿时一惊,想起昨天的红头文件,想起林玉娇,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甜意。
自己亲自去找张县长,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个张金峰是个怎么样的人,喜欢什么东西,明天去自己该带些什么见面礼,总不能空手去。
家门不远了。
南小娇正焦急的望着院外,见他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就像放下背了许久的大石头:“你去了哪里,可急死我了!”她娇怪道。
田建农轻轻地笑了笑,抚着南小娇有些发红的脸:“我又不是吃奶的孩子,这么大的人,还能凭空丢了。”
“不理你了!”南小娇责怪道,说完就往屋里走。
田建农忙轻轻的拉住她:“谢谢你,我去了周围的荒山转一圈,一来看看这些土地,二来看看萧东英有没有藏在附近。
南小娇轻轻的一笑:“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这样一个人冒然出去,很危险的!等刀疤叔好了,你们一起去。”说完向刀疤的屋看了看。
“刀疤叔的伤好些了吗?”田建农问道。
“嗯!好多了,再过三五天,就能痊愈了!”南小娇道:“刀疤叔刚刚吃完药睡下,就别打扰他了。”
屋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每顿饭都是南小娇亲自做的,桌上还摆着一壶烫好的酒。
田建农盘起又酸又麻的腿,坐在炕上。
一样的屋子,一样的炕,田建农从没觉得如此舒服。
南小娇倒上一杯酒递给田建农:“今年的天涝得很,每天晚上都觉得关节有些痛,听先生说,喝点酒能祛风化湿,我有身孕就不陪你喝了。”说完倒上了一杯酒。
酒香很快就充满了屋子,屋子温暖起来。
田建农只觉得喝下一杯温馨,一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