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90年的1月1日终于来到了,这一日天下发生了几件事,其各自造成的后续影响,都是意义深远的。
第一件是,曹操对天下发布了讨伐董卓的檄文,檄文曰:“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第二件是,益州牧刘焉任命五斗米道的首领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
第三件是,在扬州的吴郡,一个名叫小泉太郎的人带领着乌程县的山贼严白虎部攻陷了吴郡治所吴县,小泉太郎自号吴郡太守,并遣使者向朝廷请命求封。
第四件是,吕布在邺县举办婚礼,正式迎娶了貂蝉。婚礼热闹非凡,吕宅上下张灯结彩,大红的丝帛点缀在墙垣上,树杈上,将浓郁的喜庆之意充分展现。这种创意当然是来自后世的,邺县百姓们都觉得新奇而艳羡,却没有人认为这样奢华或怪异。大汉乃盛世,以锦绣漫地迎接尊客是常有的事。
男女双方虽在并州都还有同族乡人,但却没有了直系亲属,故而吕布并没有邀请族人前来观礼,只是邀请了他近几个月里结实的好友。远方的曹操和华雄都只遣人送来了贺信与咨仪,而有些意外的是,蔡邕和蔡琰却如时赶到了。
蔡邕的到来是代表朝廷,他传来赦令,转达了朝廷特批通过并州举荐九原人吕贤为孝廉;当然这种特旨并不十分合规矩,它代表的是董卓的好意安抚。同时,蔡邕还有密旨给冀州牧韩馥。
蔡琰是陪她父亲前来,但她主要的目的是参加婚礼。她挽着新娘子的手,哭得如泪人一般,不知道以为是姐妹情深,但貂蝉心里很清楚,小萝莉是难过没能嫁给自己的丈夫。
本地的韩馥、张?、潘凤等人自然亲来庆贺,即使没什么交情的辛评兄弟俩也参与了观礼;当然也不乏地方富绅,以及魏郡的几个家族。婚礼上觥筹交错,参与者之间的互相好感度都有提升,吕布则与所有人好感提升。
酒宴间,吕布逐席挨个敬酒,敬到荀谌面前时,荀谌笑盈盈地干了杯,却轻声道:“吾弟文若有书信至,言‘颍川,四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常为兵冲,宜亟去之,无久留。’然而,乡人多恋旧土,不肯迁徙,吾心甚忧!”
吕布知趣地道:“若荀氏族人迁移至邺,我必当援助建设;若路有所碍,我亦可护送。”荀谌笑而不言。
实际上,荀?荀文若,在永汉元年(189年),就被举为孝廉,任守宫令(掌管皇帝的笔、墨、纸张等东西)。董卓秉政后,荀?看不惯董卓的行径,便辞官回乡。他正是在190年将宗族迁至冀州避难,来投奔荀谌。到冀州后,冀州已为袁绍所得,袁绍见荀?来,待之为上宾。荀?在邺数月,见袁绍“终不能成大事”(《三国志?魏书?荀?传》),便于初平二年(191)离袁绍而投曹操。曹操见荀?来投,大悦,说:“吾之子房也。”(《三国志?魏书?荀?传》)任荀?为司马,荀?时年二十九岁。
荀氏虽是颖川望族,中原名门,但若新迁至河北,难免是其低潮期。借此机会与荀氏结交,吕布自然十分愿意。
当行酒至张?时,这张隽?也轻声道:“今日是奉先大喜,但愚兄却有一言不合时宜。”
吕布笑道:“但说无妨。”
张?道:“明日韩冀州将出兵上洛,临时决议留愚兄驻邺守卫,而以潘无双统兵。奉先若有机宜,早做打算。”吕布自饮酒谢过,却不多言。
行酒至其他诸人,都只贺新婚,不谈公事。吕布满面笑颜,酒罢三巡之后,辞谢了宾客们,独自回去与貂蝉洞房。
堂中点着画烛,桌上有美酒玉食。吕布刚放下帘栊,当即便有笙簧缭绕,侍婢们簇捧貂蝉舞于帘外。这一幕,让吕布忽然记起后人称赞貂蝉的诗词:“原是昭阳宫里人,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按彻《梁州》莲步稳,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
吕布轻轻鼓掌道:“今日的歌舞远胜以往,但我倦了欣赏不得,秀娘,来歇息!”侍婢们突然哄然一阵娇笑,纷纷带了笙簧退下,房间里便只剩下新婚的夫妇二人。
貂蝉刚满十五岁,还算年幼,但她曾作过宫廷女官,阴阳谐和的道理也听老宫人说过。嫁给了相爱的男人,在这洞房花烛夜里,她心里又是欣喜,又是紧张。忽而,她被男人揽进怀里,一双大手在她娇小的身躯上揉搓着,一阵阵的快感在心尖瓣上颤动着。当被剥成一只小白羊时,貂蝉觉得神魂都已经完全迷失了。
“秀,我的亲亲!”
吕布深情地呼唤了一声,血脉涌动中,他忽而忘我,随之沉浸于一种奇妙的精神境界中。
吕布前世有妻有妾,并非不知女人的鲁男子。但这一世,或许平时练【吐纳法】过于勤奋,呼吸吐纳成了习惯。当他的童真升华之时,依旧循着习惯有真气吐纳,一瞬间他感觉仿佛元气能通行四肢百骸,到达身体的每一处脉络,而这种过程却是随着意念瞬息而至的。
正常人体气血运行一天12个时辰正好周身运行一遍,这就是一个周天。这个周天是人生来就不停运行的。炼气士们,通过呼吸吐纳,可以自己控制体内气血的运转,故而能掌控自己的生命原力。吕布在【吐纳法】升到三级时,便打通了任督二脉,真气可以进行小周天的运转。而他在这洞房花烛夜,却意外地将【吐纳法】升至五级,实现了大周天的随意运转。从武学的角度说,他达到了“身知”,就是“身体本身知道气的运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