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洛天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咬着牙,往后退了几步,才说:“金鱼缸都差点给你撞破了。”
金瑜回头一望,啊,真的呢,再转过头来,不由白了脸。
叶洛天松开了手臂,用右手捂住胸口,踉踉跄跄往沙发奔去,颓然倒在沙发上。
糟糕!自己肯定撞破了他的伤口!金瑜一惊,连忙跑过去,只见叶洛天右手指间已经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对不起!对不起!”金瑜连声说道,想尽快找到绷带与药给他换药包扎,一时心急错乱,竟想不起药箱在哪里。
叶洛天见她满脸苍白两眼惊慌,明显为自己担心,一时之间,竟觉得疼痛是值得的。
金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咬了咬牙,终于想起药箱在哪里,提了过来,却听到叶洛天道:“放在这里,你先离开。”
“我帮忙!”金瑜拿出绷带。
“我自己来。”叶洛天坚持道,他可不想金瑜看到狰狞的伤口,见她还不起身,补充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金老师不是想占我便宜吧?”
“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金瑜见他指间的血迹越来越大,心疼不已,催促他赶紧脱衣换药。
叶洛天见她不走,倏地站起来,一手提起药箱,快步走进客厅旁边的客房,砰的摔上了门。
“喂!喂!”金瑜砰砰捶打着房门,里面声息俱无。
她依靠着房门,不知怎的,泪珠一滴滴落在衣襟上。他,怎么可以这样?就算自己误会了他伤害了他,他怎么可以不给她任何一个弥补的机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开了,金瑜不提防,整个身子跌了进去,落在有力的臂弯中,熟悉的气息怀抱着她。
她想挣扎,又怕再次撞到他的伤口,只能尽量缩成一团。
耳边一声轻笑:“怎么?伤的是我,哭的是你。”
依旧开玩笑。
金瑜却不能像平时那样骂出口。
如果揭开叶洛天心头那层坚硬的外壳,里面也同样温柔呢。
而自己,渐渐的也习惯了他这种死撑的无赖方式。
金瑜想脱开他的臂弯,他却紧紧拥住不放。“别玩了,好好呆着,做点好吃的补偿补偿你。”
“真要补偿我吗?不如我们——”叶洛天双眸炯亮,差点灼伤了金瑜。他别有含义的话语,更让金瑜又羞又恼,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伤,她早一手肘撞过去了。
叶洛天忽然跳起来,叫道:“你谋杀啊!这样对待一个重伤的人!”
刚才,金瑜狠狠一脚踩在了他脚上。
金瑜借机退后,摇了摇挂在右脚上的平底毛毛鞋,鄙夷道:“别装了,这样的鞋还能踩痛你啊。”
给她揭穿了伪装,叶洛天一点惭愧都没有,反而继续痞痞地笑:“我心痛,我心痛,谁让金老师糟蹋祖国的花朵啊。”
又来了!金瑜哭笑不得,懒得睬他,免得越理越疯,径自到厨房中去忙碌。
谁知叶洛天仗着受伤,百般指使她,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看报纸,一会儿要换一双鞋子,一会儿又说有点冷。
金瑜默不作声,一一帮他完成了,而且没有一点委屈。谁叫自己不小心推裂了他的伤口?就当欠他的吧。
叶洛天看不到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反而有些不习惯,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继而又沾沾自喜,觉得金瑜对自己很有怜惜爱护之心。
可惜,仔细看她眼神,还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或者伤害者对被伤害者的愧疚,看不出那种对心上人痴迷时水一般荡漾的温柔。
话说回来,他没有看到这种如水温柔很久了。
身边围绕的小丫头,只不过情窦初开,一个个蹦蹦跳跳的,有的贪玩觉得他酷,有的想征服他向他人炫耀,看到她们就头痛。
尤其是布格格,表面看起来知难而退,背后不知搞了多少小动作。当不能恋人,就当仇人,还真有那女人的风格啊。
一想到布格格,他就想到那个女人,额角又隐隐痛了起来。无论如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己万万不能后退。
晚饭时分,帝辛望望金瑜,又望望叶洛天,狐疑地问自己不在期间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好事。
金瑜羞红了脸,道:“哪有!”
叶洛天将一只烤鸡翼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吃饭就吃饭,别胡说八道!”
很明显,一定有事情发生!帝辛啃着香喷喷的烤鸡翼,禁不住凑到叶洛天耳边,迅速用意大利语问了一句,结果换了肩膀一重锤,烤鸡翼直接飞到了对面墙上。
“别闹了!打扫的又不是你们!”金瑜吼道。
叶洛天耸耸肩膀:“听到没有?金老师发令了。”
斗嘴见得多了,很少见他们站在同一阵线——帝辛越看越觉得可疑,想了想,匆匆吃完饭,跑到书房中,打开电脑。
“你想看什么?”叶洛天紧随其后。以他们这么多年的相处经验,他要是看不出帝辛的小肠肠才怪。
帝辛毫不脸红,连续点开几个网页,说:“老爷子要见最佳老师,我看看她应该穿什么衣服出现。”
叶洛天全身肌肉为之一僵。
他不是怕见老爷子,而是厌倦了演戏的每一天,自己演戏,家里的每一个人也忙不迭演戏,何苦来哉!
都怪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接了这个乱七八糟的总裁,早早走了也就走了。
“我来挑!”叶洛天毫不客气将帝辛推到了一旁。自己的女人,怎么会让旁人来挑衣服!
帝辛抿着嘴偷笑。这两人,越来越显露形迹了,迟早会让老爷子如愿以偿的。
“老实交代,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他低声道。
“这是一个秘密。”
“秘密应该和好朋友分享。”帝辛并不打算放过他。这家伙,居然将今天的监控视频完全删除了,大有可疑,说不定已经将小可爱当桃子一般,洗洗抹抹一大口吃了,要不如何解释小可爱的温顺及King此刻的霸道?
“我警告你,往后离她远一点,要是你胡说八道将她吓走了,唯你是问。”叶洛天道。
又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帝辛冷冷哼了一声:“怕自己魅力不够?还是怕我魅力太大?”
话犹未了,帝辛已经跑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