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随着我们连的新兵在我们老连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当年曾经的战场——太行山里的那个叫“牛家滩”的山村。
那条传说中的道路早不是想象中的样子,路依旧横贯南北,但是,路面却比过去宽了许多,全变成了柏油路,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一辆辆的疾驰而过,道路两旁,两排高大整齐的白杨树,像英武的哨兵,日夜守护在路的两旁,在高处一望,就像一条巨龙依着那蜿蜒曲折的太行山脉缓缓而来。
那曾经残破的“牛家滩”也早不是来时想象中的样子,现在村道整齐,瓦房林立,树木参天,村里鸡鸣狗叫,吃过饭的村民正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说话聊天,一派安居乐业的气象。
那四周的山上早没有了战火的硝烟,现在连绵千里,郁郁葱葱。
我们一路和村民们打着招呼,进如那大山深处——多少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三个老者站在一条很细的山路中间,其中两个坐在轮椅上,另一个瘦瘦的,满脸的白色胡须,脸上刻着只有山里的风霜才能留下的特有的痕迹。但是个个都身体硬朗,穿着崭新的军服,异常的精神,根本没有城里那些七十多岁老人臃肿的倦态。三个老人六只眼睛远远的望着我们。
我们的老连长老远就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道:“我回来了!”然后他们就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四个男人、四个战士“呜呜的”哭起来。那哭声响彻在我们每个战士的耳边,震撼着我们每个战士的心灵,回荡在整个山谷,,,,,,
我们这些新兵就默默地围在他们身边。一会,四位老人抬起了头,招呼我们跟他们走过一处被称作“山门”的地方。
但见山中一块平地,平地上一座座的坟茔,像威武的战士正列队出征——据说是按当时的建制排列修建的——每一块坟前都立着一块石碑,上写着英雄们的名字,坟墓前方立着一块高高的纪念碑,直插云天。上书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中国革命第八路军129师钢铁连纪念碑。”整个墓地坐西北朝东南,每天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经过他们的讲解我们知道了,那个瘦瘦的老人就是那个当年做向导的老乡叫“牛山根”,那两个坐轮椅的老人就是那两个被留下的伤员。
不管岁月如何更替,山外发生着怎样的变化,他们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片战友们休息的地方。就这样精心守护着,等待着那一批又一批来看战友们的战友们。
他们把自己永远留在了那场民族解放的战争中。
说到这里,王明德停了下来。大家看到,王明德的目光依旧深情的望着远处,似乎还在恋恋不舍地遥望着那片坟茔,那三个老人,,,,,,
良久,王明德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整个的人好想也从遥远的地方又回到了眼前。他缓缓地环视了一下会场,用手擦擦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故事讲完了,关于我对“派遣工”的认识也讲完了,同志们看看还有什么意见?”
房间里鸦雀无神,静的出奇,人们还沉浸在王明德的回忆中,好像被带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那片坟茔,那三个老人跟前。
经他这么一说,突然醒悟了过来似地,人群中开始有了些许的躁动。
这时,王明德突然加快了语速、铿锵有力地说道:“在民族存亡之际,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抗战守土,奋勇当先,上下一心,全民抗战,八年之功,终将日寇驱除中华。那时,何有这“工”那“工”之分?守土之责、人皆有份,不分城里乡下,为国杀敌,同受敬仰。那时,何有这“工”那“工”之分?
反观现在,一样工作却硬要分不同身份,同样是为国家建设增砖添瓦,却不同待遇。同职却不同份、同工却不同酬,何其怪哉!?
小张同志是我们集体的一员,现在由于政策的原因,我们没有办法给她解决,但是她所遭受的工作待遇之不公,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有目共睹的。我们应该怎么办?是沾沾自喜自己的身份之优进而继续歧视她,还是表示同情,公平地对待她,对她的工作能力和成绩表示认可?不同教养的人、不同素质的人、不同品质的人、不同世界观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翟科长说的好:“有能力能胜任工作就行。”小张同志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三年多了,局里大量的信息整理、收集、录入工作都是她完成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工作正是她所熟悉的,为什么不能让她来负责呢?我认为她一定能够胜任!”
王明德说到这里,大家开始点头,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这时翟科长说道:“我赞成小张同志负责!”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一片“同意”的声音。
王明德继续说道:“小张同志,你还有意见吗?”
“处长,我一定把工作做好。”小张激动而又坚定地说道
王明德:“好,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取得了统一的认识,接下来就研究一下我们的工作,我先谈谈我的想法,我们分三步,,,,,,”
会议室里异常的活跃,受到了王明德的情绪感染,人们的情绪都空前的高涨,大家第一次感到在一个集体里抛开了职位高低、身份不同的思想顾虑和心里枷锁是如此的融洽与轻松;大家第一次感到抛开了封闭的自我意识,敞开心胸真诚地对待每一位成员,这个集体是如此的和谐与团结;大家第一次感到公平下的天空是那样的清新与明媚;大家第一次感到他们现在的工作竟是如此的光荣与神圣。一种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紧迫感油然而生,为即将开始的工作从心底升起一种热切的渴望。
作者题外话:谢谢阅读。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同一时间会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