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一仗,斩贼千余人,旬阳一带周围五、六县顿解贼寇骚扰之忧。刘嘉大喜,命贾复为中校尉,陈俊为长史,依为臂膀,并移王都为南郑。
忽一日,刘嘉闻族兄刘秀在河北行巡,又闻巫覡王朗在邯郸作乱,其平贼艰难,多有不顺,念及族兄手足之情,欲助一臂之力,便遣贾复、陈俊二人赴河北去帮刘秀。
刘秀兵踞卢奴,正欲发兵钜鹿,忽闻有二人求见,说是奉汉中王刘嘉之命,远道前来相助,即请入帐内问话。贾复、陈俊拜过刘秀,并呈上刘嘉书信。刘秀见贾复、陈俊二人生得壮猛勇键,浑身透着豪气,精明强悍,且又谈吐不凡,心中甚悦,暗自道:“现正是用人之际,二人英武豪迈,非同凡响,且又是刘嘉所荐,定是可用大材。”即封贾复为破虏将军,陈俊为安集掾。
当夜,刘秀细阅刘嘉书信,才知更始帝刘玄已从洛阳迁都长安,并封王拜将。刘嘉信中详细明诉封王之情,方晓刘嘉已封汉中王,王匡、王凤、陈牧等也皆封为王,而已未有封邑,仍旧任破虏大将军。刘秀既为族弟为而王高兴,也为受更始帝排斥而恼羞成怒,黯然惆伥,不免有些心烦意燥,情绪低落。
邓禹窥知,进帐劝道:“使君,如今天下大乱,战火四燃,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人心思定久矣!今明公巡行河北,来治燕、赵乱局,万民如久遇大旱,突得甘露;吏员似孤苦怜丁,偶逢慈母。公既有盛德,而何愁不兴焉?”又道,“今更始恐摄于王匡、王风淫威,被赵萌、李松之流架空,名为天子,实为傀儡。刘玄今又痴迷不悟,是非颠倒,大封外籍为王,独斥手足,此不过自欺欺人也。看似显赫一时,其实不足挂齿,徒有虚名罢了。使君若高瞻远瞩,持之以恒,百折不挠,驰骋燕、赵,纵马河北,荡涤污泥浊水,天下焉能不归哉?乃为早晚也!孰实孰虚,孰重孰轻?公自有明鉴矣!”刘秀听了,这才欣慰,一笑而罢。
也道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刘秀在仕途上老遭不善之徒百般刁难,算计排挤,心中本就满腹不快,郁郁寡欢,却怎么也不曾料到新婚之妻郭圣通回上谷娘家仅月余,便与“神镖王”姚江旧情重燃,做出红杏出墙,鸳鸯圆梦的事来。这事如何经过?还得慢慢述来。
那日,郭圣通由段建一路护送,平安回到上谷。郭昌、刘婉见女儿出嫁数月,今日首次回门,也真难得,自然高兴得很,免不了杀猪宰羊,好生款待女儿及段建一行。一段时间内,郭府倒也欢欢喜喜,其乐融融,相安无事。
一日午夜,郭圣通在阁楼原居闺房里睡得正香,忽闻窗外响动,甚是好奇,亦披衣起身查看。见一人披着淡淡月光,身如灵猫,翻窗进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郭圣通正欲喊叫时,那人窜到身后,一把将其抱住,低声道:“小姐休要喊叫,我乃姚江是也!”郭圣通借着月光细看,果然是那姚江,惊异之色,有如呆鸡。
郭圣通低声喝道:“行侠之人,为何不经邀请便窜入女子房中?莫非欲行伤风败俗之事,让天下人耻笑耶?”
姚江不松手,苦笑道:“我虽行侠江湖,且最重情义,更有女儿柔肠。不象似你,才事隔数月,就情断义绝,见我如同路人一般。”
郭圣通听了也觉心中有愧,见其脸有怒意,又值深更半夜,恐惹出祸端来,便陪着笑脸,拿话哄他:“姚兄说笑也,圣通焉是忘情之人?今朝就是念你才回上谷的哟!”哪知姚江听了,反倒心头灼热,顺势将郭圣通抱起,放倒在床上,火急火燎地三下两下就剥其衣衫,欲行好事。
郭圣通出自名门,大家闺秀,自幼家教甚严。成人之后,自然知道丑陋羞愧,伤风败俗之事乃是万万不可为之。自嫁于刘秀为妻后,也常暗暗告戒自己:“已为*,须贤德贞节,切莫有伤妇家*之辱,花月之夜乃是尽量不得再去想了。”但今日实在拗不过姚江,且本就曾锺情与他,虽尝过夫君温情似水之欢,却不曾体味过暴风骤雨的味儿。时值又是夜深人静之时,乃羞门开起,半依半就,拥入其怀,与其成其好事。真乃是狂蜂浪蝶,自然妙趣横生;露水野合,别有一番风味。
郭圣通本只想迁就一回算作愧意之报,谁知男女之事确是不能沾得,一旦染上,便如山洪之瀑,如同灌顶醍醐,难以收拢,却欲罢不能也。况姚江练就一身绝功,飞檐走壁,如行平地,翻墙入窗,更是不在话下,自那日起,姚江天天不请自来。郭圣通顺水推舟,夜夜与之欢娱,水乳交融,通宵达旦,把那为人之妻,忠夫贞节之事忘得干干净净。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郭圣通与“神镖王”姚江偷情之事,不久便被婢女于微窥到。
原来,郭圣通身边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侍。老嫞,姓陈,名环,涿郡人氏,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在真定王府中终身为奴。因其手灵眼活,且善行事,很受刘扬看重。当郭圣通与刘秀完婚时,真定王刘扬心疼外甥女,担心吃苦,便将陈环送与郭圣通为仆。那一少便是婢女于微,其家境贫寒,十岁便卖身到郭府为奴。郭母见她清纯勤快,处事诚实,便遣在小姐留在身边为婢。郭圣通出嫁时,随带而去,作为陪嫁。
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那日,于微半夜起床小解,忽闻小姐闺房中隐约传出男女戏笑之声,觉得蹊跷,不禁好奇,便蹑手蹑脚走近闺房窗前,借着房内烛光向里探视。见那灯光影里,红罗帐中,小姐正与一男人在床上行巫山**之事。只见其银坠玉崩,枝摇叶动,金莲高举,双臀抖动,*裸,白花花,相缠*。于微不觉满面烧红,双耳发烫,本想离开,可那双脚却难移动。
这也难怪,于微正是到了相思红尘,青春妙龄之际,平日里虽平平淡淡,却寂寞难挡,常常胡思乱想。但府律颇严,规矩甚多,谁敢越雷池一步?又且长居深宅,就连小姐与刘使君完婚,也是令其宿在侧室,不喊是不能到的,安尝见过这般情景?
也是于微偏该有事,好奇之心按捺不住,定要仔细去认。不认也就罢了,一认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原来那人不是别人,却是老爷救命恩人、乃侠士姚江是也。于微大惊失色,一向所尊崇之正人君子,翩翩闺秀,倾刻间在心目中便撕裂塌陷,只觉肠胃翻抖,顿生厌恶,忙急步回房。也就是这一偶然窥视,于微却惹来自己杀身之祸,这且往后慢慢再表。
这正是,藕断丝连难断根,涓涓细流情易生;
龌龊之事莫去看,好奇窥视惹祸身。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