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斩李轶 吴子颜借刀杀人
守温邑 寇子翼勇猛退敌
上回说到冯异、寇恂据守河内郡,为北击上党,施以利诱拉拢之术,传书于偃师,稳住李轶,使其隔岸观火。刘秀趁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扫燕地,一连数阵,仗仗凯歌。当刘秀率军乘胜追击五校残余至顺水北边岸,误入“下马谷”,遭东山荒秃伏兵所袭,落马摔伤。正在千钧一发之时,忽然狂风旋转,飞沙走石,将刘秀吹出数丈之远。危急之时,又有耿弇、马武、王丰等将前来迎救。耿弇张开神弓,箭无虚发,接连射杀五校二员战将,吓走东山荒秃狼狈而退,刘秀收拢军士转往范阳。
两日后,吴汉率大队进至顺水岸边时,见陆陆续续有汉军士卒往后溃逃,顿觉不妙,拦住几个一问,方知刘秀中了东山荒秃埋伏,误入‘下马谷’,生死且不明。吴汉大惊,即令军士急入‘下马谷’,前去救援。
吴汉催军进入谷内,见汉军尸骨累累,血流成河,到处是扔弃的兵器、旗仗及倒毙的战马,满目苍痍,一片狼迹,惨不忍睹。吴汉急令军士四处去寻萧王。找了半天,哪见刘秀踪影?连耿弇、马武等将也不知去向。
众军将见没了主公,皆都骇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不知所措,满面惆怅。此时,军中各种谣言传开,不胫而走。有说是萧王已亡,军无主帅,西进无望,日暮途穷;有说是主公已被东山荒秃掳去,成为阶下囚,凶多吉少等等。弱懦者不禁胆怯,唉声叹气,视为畏途,散夥之声,不绝于耳。
吴汉见军心动摇,便召集众将,高声鼓劝道:“萧王乃当今英雄,天助民拥,自有造化,罕有人比,不久定将回归,毫发未损。众将士随萧王南征北战,建有多少功勋?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下马谷’小挫耳?就是萧王失踪,尚有王兄子还在南阳,何为无主呢?众将士但期努力才是也!”一边再派人四处去寻,一边又令上淮况带数骑到铜马、五校营中打探真情,众将这才稍稍安心。
过了几日,范阳太守邳彤派快骑到吴汉大营中飞传萧王刘秀将令,命吴汉等率部到范阳聚集。众将这才知道刘秀已退兵范阳,总算有盼,皆大欢喜,军心大振,即整兵随吴汉赴范阳去会萧王。
且说朱鲔受更始帝刘玄之命镇守洛阳,为防御赤眉、刘秀军西进,朱鲔令五威将军李轶领兵五万另据偃师,与洛阳形成犄角之势,共与刘秀军孟津将军冯异、河内太守寇恂隔黄河对垒。
朱鲔早在南阳时就与冯异同军为将,虽说无甚交往,但却熟知其善兵之道,昆阳之战便小试牛刀,初露锋芒。又闻寇恂文武双全,治政了得,声望甚高,深得刘秀赏识,心中十分惆怅,暗自道;“冯异随刘秀征战河北近二年,肯定磨练得更有韬略。寇恂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今二人率万余精兵同守河内,有如虎踞龙盘,极难对付。强敌当前,早晚会有大仗,我可不得小视也。”朱鲔不敢丝毫松懈,严令部从修固城防,备足粮草,加紧操练,准备与冯异、寇恂决一死战。
不日,有探马来报,说是冯异领兵一万突然自河内北上去袭天井关。
天井关,乃太行高垒,上党咽喉要地。若占据此关,北可虎视上党方圆数百里;南可揽魏郡十数城,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朱鲔闻讯,心中不禁冷笑,暗自道:“都说刘秀善用良将,其实不过如此。天井关乃一险要,易守难攻,上党太守田立又且遣以重兵把守,冯异岂能自不量力?”心中大喜,以为有机可乘,出击河内,胜卷在握。即召五威将军李轶,*公陈侨,河南太守武勃及将军苏茂、贾强等到洛阳帅府议事。
朱鲔对李轶道:“冯异北上去击天井关,将军正好领军趁虚渡河去收复河内,此可建大功也!”
李轶却摇首道:“大司马此言差矣!冯异乃狡诈之人,今且北上,怕是诱我过河,聚而歼之,轶可不上贼当哩!”
河南太守武勃不满李轶,站出为朱鲔帮腔道:“大司马所言极是。冯异、寇恂二贼就在塌旁,终究一仗,难以避免。今冯异北上,正好可各个击破,五威大将军千万莫失战机也!”
李轶一听,顿时恼怒道:“轶受圣上重托,大司马且已令本将军在偃师巩守洛阳。偃师无忧,则洛阳无虑,偃师与河内何重尔?难道要太守教我不成?”
朱鲔见李轶不愿从命,心中虽恼,但大敌当前,将帅不益闹翻。朱鲔无可奈何,决策无果,众将只得不欢而散。
过了七、八日,朱鲔忽闻冯异竟然攻克天井关,上党太守田立难以抵敌,为免全军覆灭,已弃城往北而遁,冯异乘胜连拔上党郡五、六城。朱鲔对李轶
又过了两日,又闻冯异留铫期据守天井关,自率师已返还河南。朱鲔大惊,忌恨李轶不顾大局,违抗将令,按兵不动,错失北上良机,拍案顿脚,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