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郑宇强摆过头,有些生气地,“我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那我喊你非礼了!”顾蕊扬眉说。
“你威胁我?”郑宇强看看顾蕊,又看看人潮熙攘的街头。
“算是!”顾蕊说。
“那你就喊吧!这里没人认识你我!”郑宇强不屑道,量她也不敢喊。
“大叔!”顾蕊蓦地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郑宇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顾蕊大声喊开了:“大叔!――你干吗说话不算数!在楼上我们说好的是五百块!现在你就只给二百五!――大叔!你干吗欺负我啊!为什么要赖账!………”
顾蕊的声音脆脆的,在彩绘店门口叮铃铃地响起来,彩绘店楼上果然就是一家汽车旅馆!听顾蕊这么一叫喊,街上立马起了一阵骚动,有叔叔、阿姨辈的人开始伸手指责我,有几个壮汉也在旁边瞪眼怒视着我………
郑宇强目瞪口呆地看着顾蕊,脑袋都懵了!他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番话来!顾蕊依然绷住脸,小声质问他:“打不打?不打我就再喊大声点儿!………”
郑宇强是又气又羞,他很想冲顾蕊大发雷霆,可是对于当下的情形他又束手无策!――否认吧?肯定没人会信他!如果不否认,他说不定会遇到麻烦,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当地的民风是不是很彪悍!
郑宇强咽了几下口水,用力盯着顾蕊道:“这不好玩小姐!”
“我觉得还不赖呀!”顾蕊扬脸直视着郑宇强,低声再次威胁他,“你到底打不打?大叔!――”她又提高了嗓门儿,故意拖长了声音,把“大叔”喊得是清脆凄婉!
“拜托你!别喊了行不!”郑宇强求饶了,“我去打耳钉总行了吧?!怎么让我遇上你这么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呢!”不就是打个耳洞嘛!我不戴耳钉就是了!
顾蕊得意地笑了,转身对街上围观的人们抱歉地笑了笑说:“打扰了!打扰了!我认错人了!”她对围观的人们欠了欠身,尔后不由分说地拉起郑宇强就向彩绘店里走去。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即使这个鬼精灵一样的女孩常常让郑宇强下不了台,他还是愿意跟她一起去晒日光浴,一起去看海,一起去用餐!跟顾蕊在一起的时光,郑宇强的心情就像大海,有起有伏,而不是一平如镜!时间也过得飞快!
那天晚上,顾蕊在电话里约郑宇强到三亚湾海边喝酒,还说她不喝普通啤酒!郑宇强特意跑到超市买了一瓶劲酒,等他提着劲酒赶到三亚湾时,却看见整整两箱的麦城黑啤!
“这些你都能喝完么?”郑宇强睁大眼睛看着顾蕊。
“不是还有你嘛!”
“我不能喝!”
“切!我看你是不能喝得太少吧!”
“呵呵!你很能喝么?”
“你看见这大海了么?那就是本小姐的酒量!”
“原来是海量啊!那我可拼不过你!”
“原谅你!你陪着我喝就行了!――咦?你耳钉呢?”
“摘了!”郑宇强在沙滩上坐下。
“干吗摘?我觉得你戴那只耳钉蛮酷的!像韩国一个影星!”
“得了吧!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开始战斗呢?”郑宇强看了看身边那两箱麦城黑啤。
“好!我让你两瓶,你可别说本小姐欺负你!――来!先走一个!”
郑宇强心里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地很能喝?但事实很快就证明了,顾蕊其实根本就不能喝!两箱黑啤还没喝掉三分二她就已经醉了!喝着喝着,顾蕊就对着大海哭了,哭得泪流满面!哭了一会儿,她开始唱歌,唱的都是许巍的歌!
郑宇强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有些霸道的女孩,内心里是藏着悲伤的!也许就像海螺一样,因为内心太柔软,所以外壳才会愈加地坚硬无比!她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高级套间,出门时挽着爱马仕包包,包包里装着LV的钱夹,钱夹上塞满了花花绿绿的银行卡,还有各种贵宾卡!她到底是谁?她为何独自来到这热带海边呢?她为什么会哭泣?
郑宇强没有问,有些事情,对方不说的时候,你问也白搭!
郑宇强也想在今夜大醉一场,明天上午顾蕊要飞回澳洲,而明天晚上他自己也该飞回A城了!他想在回A城之前大醉一场,忘记以前,从头来过!就像刘欢唱的“从头再来,人生豪迈!”
俩人坐在细软的、还带着白天阳光余温的沙滩上,坐在夜幕下的大海边,一边频频碰杯,一边大声唱许巍的《旅行》,他们对着初夏的星空唱,对着苍茫的墨蓝色的大海唱!唱着唱着,俩人都流了泪,晶莹的泪光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旅行》这支歌出自许巍的专辑《每一刻都是崭新的》,但愿明天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吧!
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
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
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
让一切喧嚣走远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
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
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