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桌子上的机械鼠,唐玲珑和薛跳跳僵坐在桌子旁边,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表情纠结地重新去望桌子上的机械鼠。.
很好!在摇尾巴和用后腿挠脖子之后,现在这只老鼠又追起自己的尾巴转圈了吗?
唐玲珑悲催得几乎快哭了,刚准备哀嚎一声以表达自己无奈到死的情绪,岂料桌子上的小机械鼠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还不断摇着尾巴。
这下,唐玲珑连嗓子眼儿里的那声哀嚎也被吓得缩了回去,声死腹中。
薛跳跳咽咽口水,又去看那运行得好好的闹钟,他的五官快挤成了包子。
“那个……玲珑姐姐,你确定这只闹钟的芯片是原装的?我怎么感觉……”薛跳跳苦涩的盯着那躺在桌面肚皮朝上不断打滚的机械鼠,“闹钟里……配的是狗的系统芯片?”
薛跳跳的话仿佛是晴天里的霹雳,狠狠的将唐玲珑那点自欺欺人的可怜幻想劈成碎片,她忍住想流泪的冲动,万般无奈的戳了戳机械鼠的肚皮,后者看上去情绪更欢快了。
“我……我想是吧。”唐玲珑耷拉着脑袋,“这个闹钟是……二手的,可能芯片被换掉了。”
“那难怪了。”薛跳跳勉强接受了耗子变成狗的事实,“不过看上去是比之前的机械鼠系统芯片灵活了许多呢,应该是之后生产的机械狗系统芯片。”小孩子的玩性重,就算是当兵的薛跳跳也如此,只见他将机械鼠拎到自己的手掌里,饶有兴致的眨巴着大眼睛,“嘿嘿,小家伙你好啊,我叫薛跳跳,这是玲珑姐姐,你要记住哦!啊,玲珑姐姐咱们给这个小家伙取个名字好不好?如果是机械狗系统的话,听该能听懂不少指令,还能记住名字呢!”
“跳跳,这只机械鼠是侯启长官教学用的,说不定很快就要还回去。”唐玲珑有些不忍心的提醒薛跳跳。
果然,薛跳跳立刻难过了起来,他很舍不得的望着机械鼠,那表情要多惹人心疼就有多惹人心疼。
唐玲珑实在看不下去,“算了,管它呢,先取名字吧!”她拍拍薛跳跳的肩。
“真的吗?”薛跳跳重新燃起了希望,兴奋地问。
唐玲珑点点头,看到跳跳的笑容让她感觉生活真的很美好,“跳跳,你帮机械鼠取个名字吧?”不知不觉,唐玲珑的语气和眼神满是宠溺。
薛跳跳望着唐玲珑温暖的笑容,怔住了,这眼神,这感觉仿佛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个总是看不到爸爸的家,当时还健在的妈妈总是这样温柔的望着他,带着宠溺的笑容和他说话。
“玲珑姐姐……我们各自想名字,然后一起说出来怎么样?”薛跳跳提议,挠了挠机械鼠的小耳朵。
唐玲珑转转眼珠,“好啊,不过我取名字水平很差。”她想了想,“呃……我好像想好了。”
“嘿嘿,我也想好了呢!”薛跳跳咧嘴笑得天真无邪,“现在我们一起说出来,一、二、三!”
“耗耗!”
“旺财。”
“呃?”薛跳跳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不懂的样子望着唐玲珑,“玲珑姐姐,旺财……这个名字好特殊啊。”
唐玲珑一头冷汗,尴尬的笑了,“是、是啊!”从小到大,家里养过的宠物都按编号划分,她哪里会取名字这么高级的生活技能?如果不是这只机械鼠装了狗的芯片,恐怕她连旺财两个字都想不起来呢!
“旺财……是发财的意思吗?”见到唐玲珑不住的点头,薛跳跳做出努力思考的表情,“玲珑姐姐,为什么老鼠的名字会是发财的意思呢?”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唐玲珑一个头两个大,想了想,开始瞎掰起来,“呃……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狗很有名,它的名字叫旺财,后来大家就用旺财来帮狗取名字,这只机械鼠的行为那么像狗,所以我才会说旺财。总之这个名字不怎么样,你取的耗耗很可爱啊,就叫耗耗吧!”
薛跳跳似懂非懂的低头去看小机械鼠,那小家伙仿佛有灵性似的,像狗一样乖乖做好,把小小的脑袋一歪,好奇的望着薛跳跳。
“旺财……挺好听啊。”薛跳跳眯眼笑了,把小机械鼠举得老高,“好啦小老鼠,你的名字就叫旺财喽!”
见到薛跳跳举着小机械鼠一边转圈一边旺财长旺财短的欢呼雀跃,唐玲珑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跳跳真是一个小天使,他笑起来,就像身在美好的天堂。
“跳跳,时间很晚了,赶快休息吧,真抱歉害你这么晚都没办法休息。”唐玲珑内疚的说。
薛跳跳将小旺财抱在怀里,笑着摇头,“没关系的玲珑姐姐,我刚才已经睡了一会儿了。”
唐玲珑笑着收拾好了桌面,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她和薛跳跳赶紧就寝,生怕明天起不来耽误了工作。薛跳跳是小孩子,抱着史努比抱枕立刻就沉沉的睡过去了,唐玲珑拿出笔在纸上开始写明天给季默的检讨书,这件事还是暂时别让薛跳跳知道最好。
好在没吃过猪肉但见惯了猪跑,写检讨的事情她看见无数回,以前家里的几个哥哥参军前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信奉人活一次就该活得飞扬跋扈的三哥,写检讨简直家常便饭。
写完检讨书检查了一下没错字,唐玲珑折好放妥当,然后拿出景春美给的小本子,翻开写了起来:
【不要指望你准备好以后敌人才会来袭击,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公平,抓不住赢的机会,即使输了也不怪任何人。】
【我相信机械也真的有生命,看着它们通过我的手重生的感觉真好!】
合上本子,唐玲珑躺下睡觉,顺手摸了摸枕头边上蜷缩着闭上眼睛一副小狗睡姿的机械鼠。
“晚安,小旺财。”唐玲珑轻轻闭上眼睛,美美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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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的血红色世界映入眼帘,阴暗的角落里,生锈的管道,渗漏的污水,在那一年四季不着天日的铁房间里、在那冰凉冷硬的钢栏后面,无数次,喘息。
不是他也不是她,牢笼之内,只有“它”。
台上一分钟,台下多年功,赌场上的一分钟,它在血泊中的胜利为无数利欲熏心的野兽带来翻天覆地的刺激感,从记事起,它们这些家伙就是为了死而生。也知道早晚有一天,它们会变成飞溅的肉沫,成为下一个战败品。
**上的疼痛和排斥反应使得它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没有缓释药剂,它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着,直到发狂致死。
它知道,今天什么都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了,炸弹的声音到处都是,这里已经被毁了。
它是这地下赌场的王牌棋子,如果这里毁了,它只是提前死路一条罢了。
默默的,闭上眼,全身上下的疼痛比爆炸和震动来得更真实,血腥味已经闻不到了,耳朵已经听不见了,以往站在台上多少次的胜利,这次终究轮到自己了。
就像那些被自己切烂的“废料”一样。
钻心的疼痛腐蚀着它的感官,游走在骨髓之中的恶魔毫不留情的啃食所有的生命力,它在血泊里一动不动,渐渐被黑暗埋葬。
忽然刺眼的光芒出现在虚无的世界,那是一张神态温和的脸,大大的手掌摩挲着它的前额,那人云淡风轻的一笑。
“醒了。”
“哎?真的醒了?!”靓丽的容颜凑了上来,长发飘飘的女子眨着一双好看之极的眼睛,“真的耶!太好了!啊,对了,先前答应我的事情你要做到哦!”
坐在床边的男子低眉微哂,“已经外报失踪了,我不会变卦,你想留人家,也该问人家愿意不愿意。”
“哼,问就问!”那长发美女赶紧凑上来,开心的挥挥手,“嗨,小朋友,你好啊!查来的资料上说你能听懂我们的话,地下赌场已经被军方毁掉了,你愿意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生活呢?”
它瞪大了眼。
男子展露善意的笑,“放心吧,你们这批被拐走的孩子都已经解救出来了,目前分批被送往福利院,我们把你留了下来,无论你过去是谁,以后都会有新的开始。待会儿帮你取个名字好吗?至于你以前的事情——”
它瑟缩了一下。
他们会杀了自己吗?这一对穿军装的男女?
“我想,以后把那些东西,都舍弃了吧?好好的活着,或许你还小听不懂,总有一天,相信你能理解我今天的话。”
长发美女点点头,“是呀是呀,呵呵,正好我每天寂寞得很,我带你玩怎么样?”
男子听后忍俊不禁,“你啊,自己都是孩子,每天只想着玩,等进了我家门再蹦蹦跳跳的,我可护不住你。”
“墨,你这人真扫兴,又拿我当不懂事的孩子!”长发美女不依不饶。
它的记忆里,从那时候似乎生活变得不同了,究竟有什么不同,当时的它还不知道。
忽然,眼前的阳光在一瞬间翻搅起来,睁开眼,一片漆黑。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着时间还早,坐起身来,惊魂未定的人额头上冒出汗珠,从床边拿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快速排好。
面容变得惊愕,下意识触碰自己的额头。
“难道……又要变天了吗?”
那声音,苍白且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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