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封神之役后,鸿钧道人为化解弟子三教之争,方才又临凡间。因通天教主在封神时两摆恶阵,鸿钧遂将其留在紫霄宫中修身养性不表。
回看这日紫霄宫中,鸿钧道人正端坐殿上。看那道人是何扮相?
但见:身着八卦衣,手持拂尘,鹤发童颜,身上浩瀚仙气萦绕不散。
怎见得?有诗为证: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
玄门都领秀,一气化鸿钧。
鸿钧唤来身边童子,说道:“童儿,去唤通天来见我。”
童子领命到了紫霄宫凌云殿,见一道人静坐于殿中。这道人身着大红道袍,头戴三清玉冠,面色红润却有凶气,正是通天教主。
童子上前拜道:“三老爷,祖师爷有请。”
通天闻言急忙起身,跟随童子到大殿拜见鸿钧老祖。
见了老师,通天教主稽首道:“弟子愿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说道:“通天,你已修得大罗金仙万劫不灭之体,既是圣人又是截教掌门。但你在红尘中两摆恶阵,杀伐临身,阻逆天道。实因你六根未净,心存杂念所致。”
通天惶恐:“还望师尊指点迷津。”
鸿钧又道:“我有一文,名‘上清道玉文’。你可回碧游宫遣散门人,好生参悟,早日去伪存真,方证大道。”
通天闻言拜谢:“弟子谨遵师命!”
教主遂辞了老师,驾奎牛回金鳌岛碧游宫去了。
须臾之间,通天教主已到达碧游宫。见此时的碧游宫早已是一派寥落,香火不再。
相当年截教何等强盛?门人遍布三山五岳、四洲十岛。教主纵是圣人也不由长叹一声,遂召唤童儿重点香火,打扫前庭。自己则沐浴更衣,径直到碧游宫大殿端坐。
通天教主自思:“想我师兄弟三人,各立教派,教化门生。如何封神榜上皆是我门下,难道我截教输他阐教?我自问得师尊真传,奈何大师兄与二师兄联手做戏,陷我无数门人!可怜我那四大弟子,多宝道人被大师兄收去;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皆死于非命,万年道行一遭丧,唉!还有那西方二教主,借封神之机,大肆掠我门生,令我颜面何存?”
想到此,大罗神仙也起了无名之火。“若不与他们个报应,不知我通天的手段!”不期又转念一想:“师尊当日与我师兄弟三人化解恩怨,不得再起干戈。只是这剩余弟子之中,亦无出类拔萃之人,如何是好?”
通天教主只顾苦恼,却不知冥冥中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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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殷蝉自清凉洞与韦护交手之后,方知自己所学尚不入大道。遂恳求铁面道人相授真本领。
殷蝉跪倒在地拜道:“师傅,想我入师傅门下已一载有余,自以为也习得些许道法,如今方知乃是井底之蛙。”
道人闻言笑道:“你虽修成仙体兼元神出窍之术,此皆为小术尚不入大道呢!”
殷蝉闻言再拜道:“恳请师傅传我大道之法。”
道人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便传你‘风雷地火’之术,方显我截教精髓。明日沐浴更衣后来大殿见我。”
殷蝉闻言心中喜悦:“多谢师傅!”
“起来吧。”道人扶起殷蝉独自去了。
次日,殷蝉早早来到大殿相候。不一刻,铁面道人果然来到,遂将这‘风雷地火’之术说与殷蝉听。
道人讲说:“风雷地火原是这世间万物之根本,这四术每一术皆有万千变化,你须用心习之。”随即将口诀说与殷蝉。殷蝉句句听的真切、字字听的分明,随即心领神会。
这风雷地火之术分别为:风术、雷术、地术、火术。习得风术,能御风如刀,此风乃是玄风,但凡人被卷入,旋割其身如千刀万剐一般;习得雷术,能御雷结‘天罡五雷法’,这雷乃是九天之雷,若运于掌心拍出有万钧之威,神鬼莫敌;习得地术,既能遁地而走,日行千里。又能御土困敌,移山裂地;习得火术,能御火伤敌,这火乃‘三昧火’,一旦烧人片刻便成焦炭。
不言铁面道人传道,那殷蝉日日勤练,不觉玉兔西坠,金乌东升,也不知过了几载。
一日,铁面道人召唤殷蝉来见,开口问道:“蝉儿,你入我门下已有几载了?”
殷蝉略略一算回话道:“禀师傅,已十载有余。”
道人又问:“你修习十载,风雷地火之术已有小成,为何不去破开石兽,取回你母亲遗物?”
殷蝉闻言略略思索一番,说道:“师傅,起初徒儿每每想起此事,确是心如火燎、意似油煎。但如今反而不欲破开石兽了。”
道人问:“这是为何?”
殷蝉说道:“师傅当日将母亲遗物封印,是为了去除徒儿的执念,专心向道,而非断绝母子之情,如今徒儿已明白师傅苦心。”
道人闻言不禁笑道:“心中无物则六根清净,千年修道之人尚难做到,何况是你?你能有此悟难能可贵。虽是如此,你需知修仙之人当尊天道,不可逆天而行。你那两个哥哥殷郊和殷洪,本来二人皆有仙缘,拜在阐教十二金仙广成子和赤精子门下。若顺从天道助周伐纣,将来必成大器。奈何二人虽有根基却不懂天数,结果身死成了封神榜中人。甚是可惜!”
殷蝉闻言不禁悲从中来,叹道:“可怜我三兄弟自幼便陷宫廷之祸,未享天伦。所幸我得师傅相救保的性命,又经点化走上仙途。师傅大恩绝不敢忘!”说罢,连磕了三个响头。
道人轻轻将殷蝉扶起,说道:虽然天道有数,但命运还掌握在自己手中。若能天人合一,便是大道了。”
二人谈天说地攀谈许久,天色已晚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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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殷蝉得师命下山游历,正经过北海九龙岛。又见那岛上云气蒸腾,五光十色。待仔细看去,原来聚了许多道人:有的身披青皂袍,挽双爪髻;有的骑鹿乘虎;有的手托如意,俱是修仙之士。
殷蝉不禁心下好奇遂降下云路,走上前相问。
那些道人见殷蝉来到,都稽首道:“道友从何而来?”
殷蝉赶忙回礼:“在下截教弟子殷蝉,拜见各位道友。”
这些道人听闻殷蝉是截教门下,皆欢喜不已。“原来俱是一门中人,我等也是截教门生。”
殷蝉问道:“不知众位道友集结在此因为何事?”
众人闻言皆感惊讶,遂大声道:“天大之事,你竟不知?”
殷蝉一时不明就里,便问:“究竟何事?请道友赐教。”
那道人取出一张檄文递与殷蝉,说道:“道友既是我教中人,当见过此檄文才是。”
殷蝉接过檄文细细看来。
那文上书:“奉教主旨意,凡吾截教弟子下月初一齐至碧游宫候旨,不得延误。”
旁边几位道人问道:“凡我截教弟子皆收到此檄文,道友怎会不知?你且报上何处名山何处洞府。”
殷蝉答道:“在下五黄山无忧观铁面道人门下。”
几位道人闻言面面相觑,皆说道:“从未听过这名号,恐不是我截教中人。”也有人说:“天地之间道友何其之多,只恐是我等孤陋寡闻也说不定。”
殷蝉闻言着实忐忑一番,心中暗思:“师傅前番不让我问关于他的事,难道师傅有难言之隐?”
一时也想不明白,殷蝉又问:“不知下月初一到碧游宫候旨是何事?”
经此一问,旁边人七嘴八舌起来:“教主之意乃是借此机重立四大弟子。”
“若成为教主座下四大弟子,可得教主亲自点拨,胜过万年苦修啊!”
“正是!正是!我等正商议前去。”
殷蝉闻言心中方明了,暗思:“此事重大,不若速速回观中禀告师傅。”遂拱手与这众人道别而去。
少时,殷蝉回了无忧观,匆匆赶至大殿对师傅叫道:“师傅!有大事了!”
铁面道人见殷蝉神色匆忙,遂问道:“有何大事?慢慢说来。”
殷蝉心思:“前番师傅说过不让我问与他相关之事,我只说此事从道友听来的便好。”遂说道:“师傅,弟子今日路经北海九龙岛,见有我教门人相聚。弟子听他们讲下月初一教主召集截教门人齐聚碧游宫候旨。”
道人闻言顿时沉默不语。少时,又缓缓问道:“徒儿,你可知教主因何事召集门人?”
殷蝉答道:“听适才道友所讲,应是重立四大弟子之事。”
道人闻言心下方明,又问殷蝉道:“你可知何为四大弟子?”
殷蝉说道:“弟子愚钝,请师傅指教。”
道人招呼殷蝉座下说:“来,先坐下吧。”二人遂座了蒲团。
“我截教教义广大,门人众多。当以教主门下四大弟子为首,乃是: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和龟灵圣母。这四人皆有万年道行,修得太乙金仙之身,可谓傲视三教。奈何封神之时违了天数,或死或离……”铁面道人说到此顿了一顿,仿佛勾起了无尽往事。
殷蝉见状心思:“师傅对截教之事了如指掌,必是截教中人。为何那些人却说从未听过。”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道人又说:“想是教主见封神之后,我教弟子十分去了七八,欲重振截教声威。这才召集剩余门人重立四大弟子。”说罢话锋一转:“蝉儿,你可愿投教主座下?”
此语一出,殷蝉惊了半响,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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