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琬心忍住痛意,仰头看着墨煜嵘,强作镇定的迅速想着对策。
如今被逮个现形,她说什么也逃不过去,还不如实话说来,尚有一丝希望……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我只是想再看一眼那日皇上作画时所用的铜镜,仅此而已。”她低低的恳求道,“求太子成全。”
墨煜嵘冷声道,“那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铜镜,竟让你惦记于心念念不忘,真是可笑!如此可笑的谎言,你也真有脸说出口!”
“太子觉得可笑,可是我确是为那铜镜而来。”冷琬心固执的继续说道,“请太子开恩成全,否则……否则……”她轻声说道,“否则我心事未圆便为皇上陪葬,就算入了地宫我的魂魄也不能安分,到时候定会继续叨扰皇上,让皇上不得安宁……”
“大胆!竟敢出此不敬之语威吓本宫!”墨煜嵘大怒,愤然拔剑,直指她的胸口,“漠王府里我就该一剑将你了结,果然是个祸害!”
而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在剑锋下生死一线的冷琬心,竟出奇的冷静,她毫无畏惧的看着墨煜嵘,“太子若不为皇上的身后安宁考虑,便尽管取了我的性命。”
古人都是迷信的,越是皇室便越是忌讳……但愿这太子也不例外。
冷琬心暗暗祈祷着。
果然,墨煜嵘紧紧的逼视着冷琬心的双眸,慢慢收起了剑。
“看来确实不该如此仓促便了结你的贱命。”
他缓缓说道,狭长的黑眸一闪,心底又是暗暗一声冷笑,并非我信了你的鬼话,而是觉得你行事诡异,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又或者,以你对墨宸峻的大胆行为和墨宸峻对你反常的容忍,你或许是能用来对付墨宸峻的工具……
“来人,将她送回漠王府,转告漠王,本宫决定饶他的爱姬一命,再不追究。”
冷琬心惊讶之余是万分的不甘,本已经快要到手的铜镜,如果她就这么被人拖回漠王府,待皇帝一下葬,她就再没有机会了……可她的恳求声瞬间便被一声巨雷掩住,身体也很快便被人拖了出去……
瓢泼大雨淋在她身上,手指和面颊上的伤口都变的疼痛难忍,慢慢的,她晕沉的头似乎在慢慢失去意念……
“放开她。”一声冷喝传来,冷琬心强撑开眼睛,枕云阁外的宫道上,那一袭玄黑的身影,正是墨宸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