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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苏联还没有所谓手机一说,军用的加密卫星电话倒是有,可是那玩意个头太大,就像国产战争片里战地通讯员后背上背着的无线电一样。最重要的是,使用那东西需要有特批的卫星频段,要说潘宏进如今在敖德萨也算是地头蛇一般的人物,甚至在乌克兰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可这种军方专用的东西他还是很难搞到手的。
潘宏进到乌拉尔虽然不算隐秘,但却不想闹得尽人皆知,主要是不想给那些藏在某个角落里打他主意的人留下话柄,所以到了乌拉尔之后,他接连数天都没有与敖德萨联系过,具体敖德萨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一无所知——当然,最主要的是潘宏进就压根没想到敖德萨会出什么事,更不会想到帕维尔竟然给他抓到一条“大鱼”。
正因为消息上的闭塞再加上由自信而产生的疏忽,潘宏进在乌拉尔呆了将近十天,没有与敖德萨联系。其间,他与哈里东等人谈妥了jiāo易的事情,又被米哈伊尔抓着游玩了两天,过了一段时间声sè犬马、荒诞不羁的日子。直到最后一天晚上,帕瑟琳娜不经意的与bō丽娜通了电话,这才知道敖德萨出了大事,如今已经是搞得风声鹤唳了。
bō丽娜在电话中也不敢说具体出了什么事,她只是说家里发生了意外,一家人上下大xiǎo都不敢拿主意,必须让能主事的人尽快回来,能有多快就多块。
一听bō丽娜把事态说的这么严重,潘宏进自然不敢耽搁,甚至连夜不想过,便想着尽快赶回敖德萨主持大局。
在前来斯摩兹沃的时候,潘宏运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数天数夜都是在火车上度过的,而回去的时候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像哈里东他们这种乌拉尔地区的“土皇帝”,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敖德萨。
…………
潘宏进前世就听说过苏联产的,号称**十年代全世界最大的战略重型运输机安-124,可他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坐它一坐。
在哈里东的安排下,潘宏进第二天凌晨就从斯摩兹沃出发,乘坐一架直升机耗费一个半xiǎo时赶到普特卢科沃国土防空军基地,那里有一家今年年初刚刚划归国土防空军北乌拉尔防区的安-124正准备飞赴乌克兰。
唯一的遗憾是,这家飞机并不飞往敖德萨,而是飞往克里米亚的,飞机上运输的是一批深海浮标。这种东西是用来安置在海里的,如果不是军事用途的,它就用来测定洋流,属于科考器材。不过能上这架飞机自然不会是这么简单的玩意,实际上,它是运给黑海舰队的,作用则是舰艇水下讯息,关键时刻向猎潜舰或者是猎潜机发送讯息的。
能被称为当今世界上个头最大的战略重型运输机,安-124的个头的确让人感觉很放心,不过一挨飞机升了空,潘宏进便发现坐这种大家伙绝对与享受扯不上任何关系,那股颠簸劲差不多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幸好潘宏进并没有晕机的máo病,再加上连着几天晚上都睡不好,难挨的颠簸中,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等到再被一阵儿剧烈的摇晃从睡梦中惊醒,一直守在身边的帕瑟琳娜便告诉他,飞机已经将落在了跑道上,机舱外便是贾卡。
贾卡并不是一个城市,当然更不会是一个人名,而是一处军事基地。这处军事基地虽然属于黑海舰队,但却并不在塞瓦斯托bō尔,而是在费奥多西亚远郊,距离费奥多西亚市区不过20公里。
说起费奥多西亚这个城市,潘宏进并不感觉陌生,因为这里有一个很出名的造船厂“海洋”造船厂。前世07年前后,中国曾经向这个造船厂下过订单,订购他们生产的一种气垫登陆舰。而在当时,曾经显赫一时的“海洋”造船厂已经濒临绝境,几乎破产,按照当时新闻上的说法,不仅是濒于绝境的“海洋”造船厂,可以说是整个费奥多西亚都在渴望着中国的订单,因为这笔订单救活的不是一个厂,而是一个费奥多西亚。
对于当时的新闻,潘宏进颇感不屑,掏出近二十亿人民币去买几艘气垫登陆舰,帮着乌克兰人救活一家老牌的军工企业,这似乎算不上什么善举,毕竟绝大多数中国人的生活水平恐怕还没办法与乌克兰人的生活水平相比——国富不等于民富,这个道理很浅显。
不过如今重生了,所过的生活、所接触的问题已然与前世截然不同,再回想起前世的某些事情,潘宏进自然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现在想想其实很尴尬,打眼一看,似乎到处都是朋友,往深处一想,却是群狼环伺、寡朋少友,勉强算得上铁杆的,不是像朝鲜那样的鳏寡孤疾,就是类似巴基斯坦那般的老弱病残。
一个上合组织纠集了包裹中俄在内的地区准军事联合,而且表面上看,中俄关系也是甜的如同蜜月,大有难兄难弟同气连枝、休戚与共的架势,实际上夹在中俄间的méng古尚且能时不时跳出来找刺,停在大连港的瓦良格号二十年废于港湾,这种蜜月有多甜品一品自然不难品出滋味来。
中国在乌克兰与俄罗斯龌龊不断的时候,转而加大向乌克兰的军事订货,且不说是不是存有“项庄舞剑”的意图,至少随后不久,很多中俄间原本谈不拢的问题谈拢了,瓦良格号开始重建了。
前世点点滴滴的记忆,如今回想起来大都已经不再真实,潘宏进也不是那种喜欢伤chūn悲秋、搓掌哀叹的xìng子,也许是重生之后xìng子转变的太大了,他现在只想着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直接把制造问题的人解决掉。
成大事者不拘xiǎo节,这不是自古枭雄们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吗?
要想从费奥多西亚去往敖德萨,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坐船,这里不是塞瓦斯托bō尔,直接去往敖德萨的民运渡轮也是有的,只不过需要等待的时间太长,潘宏进现在没有那个耐心。
直接在贾卡基地给哈尔科夫打了一个电话,船的事轻轻巧巧的解决,坐了半xiǎo时的军车,潘宏进一行人赶到费奥多西亚港口的时候,早有一艘海岸巡逻炮艇在等着他们。
与去的时候相比,回来这一趟绝对堪称极速,不过即便如此,当潘宏进在敖德萨军港码头登岸的时候,也已经是隔天的凌晨时分了。
从军港码头上下来,潘宏进脑子一阵发昏。自打重生以来,虽然他所图甚大,整天免不了提心吊胆,前前后后的也没少遭罪,但总的来说,大少就是大少,将军之子就是将军之子,怎么说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人物。
离开斯摩兹沃之前的两天,他与米哈伊尔几个人hún在一起声sè犬马,自然睡眠严重不足,而从前天到现在,除了在飞机上那不安稳的一觉,他基本上没有合过眼,身体疲乏还好说,主要是困倦太过难熬。
帕瑟琳娜见他上岸立足不稳,赶紧上前扶了一把,还没松开手,就看到码头上快步走过来几道人影,为首的正是bō丽娜与切梅诺里两个人。
潘宏进的脑子只是一时发晕,很快便恢复过来,他笑容满面与甲板上那位海军上尉告了别,走上码头,与bō丽娜、切梅诺里碰面时劈头就问道:“出了什么事?”
bō丽娜与切梅诺里对视一眼,两人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直接簇拥着他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码头岸基上的吉普车。对眼下这件事,bō丽娜也好,切梅诺里也罢,亦或是目前还在敖德萨滞留的维克多,三个人都不敢轻视,否则的话,切梅诺里也不可能舍了病危中的妻子出来主持大局。
既然是大事就必须谨防消息外泄,他们倒是信任帕瑟琳娜,可问题是帕瑟琳娜身后还跟了两个保镖,尽管两个保镖也是他们的人,是他们从前安全委员会特工中挑选出来的,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两人还是加了一份xiǎo心。
潘宏进也体会到了这一点,因此也没有继续多问,他上了车之后,才发现前面驾驶座上坐着的竟然是维克多,掌控下的三位巨头齐聚,足以说明事情不简单了。
那四个从切尔尼戈夫过来的人还有两个意大利佬如今已经不在港口军用仓库,当天发现事情异乎寻常之后,bō丽娜与维克多便将他们转移到了一个绝对隐秘而且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已然关闭的古柯契特务训练学校。
从军港码头到远在市外的古柯契特务训练学校足有一个半xiǎo时的车程,这一路上,bō丽娜向潘宏进详详细细的汇报了两天前敖德萨发生的大事件以及这两天敖德萨市内出现的异常。
敖德萨目前已然是一汪hún水,只是一个不了情况的人仅从外部着眼,当然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异状,当然,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内务部敖德萨局已经同某个黑帮组织hún成了蛇鼠一窝。
“有困难找警察”,这个道理可不是只有中国人才知道,就在切尔尼戈夫那四个人被帕维尔的人绑架之后,第二天,内务部敖德萨局就接到了来自内务部切尔尼戈夫局的协查通报。通报明确指出有有四位来自切尔尼戈夫的重要官员在敖德萨发生了意外,要求敖德萨警局协助调查,尽快把人找回来。不仅如此,七名从切尔尼戈夫局过来的干警就到了敖德萨,说是专mén来协助兄弟局调查案情的,实际上未尝没有催bī的意思。
明处过来的人多少还好应付一些,敖德萨局有的是办法可以将他们拖住,让他们在敖德萨空手而回,但除了明处的人之外,人家sī底下过来调查的人更多。
帕维尔这几天办事很卖力,敖德萨虽大,可架不住高加索黑帮人多,更何况他们这些地痞流氓之类的人物更适合充当眼线,可以说只要是刻意关注了,敖德萨这座城市内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帕维尔的眼睛。更别说除了高加索黑帮之外,bō丽娜他们还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呢。
潘宏进坐在车上静静的听三位得力下属汇报了情况,心里也知道事非寻常。
切尔尼戈夫州与敖德萨州并不相连,前者地理位置应该算是乌克兰的极北,与白俄罗斯领土相接,而敖德萨却在乌克兰以南,濒临黑海。
说起来苏联成立之后,自斯大林主政时期开始,对各加盟共和国实行的政策也很不地道,类似于历史上殖民者在殖民地所搞的策略,那就是经济与民族两种政策齐头并进的分化。
敖德萨州濒临黑海,本身重工业并不发达,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是农业以及畜牧、轻工等行业,而以敖德萨为分水岭,向西的各州全都是农业发达的地区,向东却是重工业、矿业发达的州区。经济发展重点的不同,再加上单一计划经济的统一调配,市场的萎缩,导致东西乌克兰之间的联系并不大。最重要的是,在重工业与矿业发达的东乌克兰,俄罗斯族人比例很高,这是苏联几十年历史中缓慢形成的状况,却一直影响到苏联解体后的乌克兰稳定。
若是从这方面看,后世乌克兰搞出来的橙sè**其实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得到西乌克兰支持的尤先科或许能够在一段时间内占据优势,但这种状况注定不会太持久,得到“顿工联”鼎力支持、甚至本身就是工业资本家之一的亚努科维奇蓄势反扑是绝对的必然。至于漂亮妹子季莫申科,她只能算是打酱油的,这位乌克兰赫赫有名的“天然气公主”命mén都在俄罗斯手里抓着,她怎么可能与亲美的尤先科一路跑到黑?
这话说起来似乎有些远了,不过就眼下的局势看,切尔尼戈夫州既然与敖德萨州联系并不密切,大批来自前州的秘谍、干探突然涌入敖德萨,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有这一点不寻常就可以看出,那四个前来敖德萨的家伙,绝不是这一次秘密jiāo易中的主导者,他们这几条鱼的上面还有一条甚至是的数条个头更大的鱼。
对“大鱼”潘宏进不怕,因为对方个头再大,对他这个浑身是刺的海葵也不好下嘴。切尔尼戈夫是切尔尼戈夫,敖德萨是敖德萨,强龙想压地头蛇也得提防被反咬一口不是?
现在潘宏进最想nòng清楚的,就是那几个想要jiāo易的东西究竟有多重要,特种钢的锻冶技术有多珍贵潘宏进了解一些,但也只是皮máo,更何况目前苏联国内的AK系列镍铬加钛合金钢有很多种,按照屈服强度划分,从400到1175之间共有十数个类别。
这两天bō丽娜他们也调查了一些这方面的资料,按照她的说法,屈服强度800以上的目前都是苏联的绝密技术,因为这种等级以上的就是世界一流水准了。而屈服强度超过一千的,目前掌握相关技术的国家只有苏联,美国人都没有,因此更是绝密中的绝密。
但可惜的是,bō丽娜他们手底下的人才虽然不少,可在这方面拥有专长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因此他们缴获到的资料究竟是否真实,又是属于哪一种型号的技术资料,目前还没有办法确定。
手里拿着一件宝物,明明知道它很值钱,却不知道它究竟值的多少钱,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也正因为如此,bō丽娜、切梅诺里、维克多三个人,对如何处理这件事形不成统一意见,甚至可以说是分歧很大。
如果按照维克多的意思,从目前的情况看,切尔尼戈夫那几个人显然也是背景深厚,为了一些自己搞不懂的资料,没必要得罪人,招惹是非。既然他们很重视这份资料,那不如索xìng卖个人情,将东西还给他们,顺便揪出幕后的主事者。进,可以利用他们的能量,将敖德萨的势力迅速蔓延到切尔尼戈夫,退,可以从他们手上敲一笔巨额的赎金。
切梅诺里的态度相对保守,也尽力求取谨慎,他主张现在什么都不做,被抓到的那几个人直接灭口,湮灭痕迹,那些资料则留下来,等到将来风平làng静了,他们大可以自己再去寻找买家。
至于bō丽娜,nv人总是要比男人更加贪婪一些,她的意思是两头通吃,既要与切尔尼戈夫那些人做jiāo易,同时自己也要留下资料备份。反正那些资料可以影印,又不是一锤子买卖的东西,今天那些切尔尼戈夫人可以将它们卖给两个意大利人,今后他们自然也可以再给那些影印件找别的买家。
三个人的意见各有不同,也各有缺陷,但却唯独没人想到将资料jiāo还国家,这是潘宏进感觉作为感慨,同时也是感觉最为放心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