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晋明这么想着，下到楼内的地下车库，忧心忡忡地上了一辆老款式的奔驰，这是六年前一个外国朋友送的礼物，经审查后不存在受贿情节，才成了他的坐骑。

午夜的街道并不宁静，仍有许多车辆在行驶，两旁许多大厦都亮着灯，只是斑马线上不再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

“这个世界真的变化太大了。”曲晋明这时在一个路口等变灯，边上是辆QQ，开车的小伙子正在和副驾上的女孩接吻。于是想。“从前这会儿能做的就只是睡觉，可现在有的约会还刚刚开始呢。”

曲晋明住的是别墅小区，一律三层的欧洲结构，楼间距很大，各家都有自己的装修风格，包括外墙和房顶，当然还有一块面积不小的花园。进了家门，客厅还留着灯，陈妈――尤盛美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听到响声后立刻从她的房间走出来。一看衣服，就知道一直在等他回来呢。

“院长饿了吧，我包着饺子呢。”陈妈说着就要进厨房。

“陈妈，别弄了。”曲晋明一边洗手一边说。“这会不吃东西了，对胃不好。您以后别再等我，大早还得做饭，太辛苦了。”

“辛苦啥啊。”陈妈笑着递上毛巾。“在这儿尽享福了，都是托您和主任的福。其实主任也刚睡，晚上林博士来吃饭，刚走没一会。”

陈妈一直用官职称呼人，以前和她说过几次，但改过几天就又回去了，现在曲晋明也习惯了。他知道陈妈说的林博士，就是林娜，她母亲和尤盛美是闺蜜，所以来了就像到家一样。

“说什么了？”曲晋明问。因为如果是刚刚离开，那呆的时间就超过四小时，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八卦，说不定还是来找自己的呢。

“我也没听清楚。”陈妈凑近小声说。“林博士在说什么新生儿手术，还有畸形什么的，另外就是B超，说了好几遍呢。”

“嗯。”曲晋明点点头。“你去睡吧。我上楼了。”

二楼有三个卧室，他和老婆各一个，另一个是曲兰的。虽然女儿不在家，可房间还是每天都打扫，这是特地向陈妈吩咐好的，从感觉上就像孩子在家一样。他和尤盛美一直分房间睡觉，多少年来都是如此，开头只是因为要上夜班，互不影响，后来就习惯了。事实上，自从进入中年后，他们间就很少有性生活了。有一段时间，曲晋明以为是自己的机能出了问题，但后来看一部日本电影时有了强烈反应。那是部曾在全世界引起震撼的故事片，从创作态度上看，应该是比较严肃和具有社会意义的那种作品。情节是写一个年轻女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把深爱的那个男人给阉了。影片有非常清晰的性行为，演员是真做，还变态。如果这时候还不起来，那肯定不是男人了，也许女人也是如此。这部影片是从网上下载后，关在书房里自己单独看的。当天晚上，他就去了老婆房间，但做完后就后悔，尤盛美就像死猪一般一动不动，还催促他早点完事。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做。所以从此以后就再没这种事了。

因为听曲兰说参加了那种试验，曲晋明便把书房的笔记本打开，想查查人兽杂交方面的动态。他上的是一个美国网站，果然就看到大批的争论文章，只是论点已经并不新鲜，都是在伦理问题上做文章，只有一篇是写干细胞和器官的移植，正想细读，就见尤盛美穿着一身绸缎睡裙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