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黄巾起义(二)
出乎艾德琴的预料,整整半年多过去,居然再也没有一个轮回者到大碗城找白玉斌,而躲在大碗城内再也没有与其他轮回者接触的她,感觉所有的轮回者好像也都一下子躲起来,再也没有听说哪个城被神仙或妖魔给损毁,只留这个时代的人们在不停的闹腾着;
就好似在这半年其间发生的:在三个月前的公元184年3月,黄巾起义爆发,席卷青、徐、幽等八大洲,几乎遍布整个大汉天下,各地起义军不断揭竿而起;
再则,最近与她可能会有干系的,就是以赵弘为首十几万黄巾起义军,正向大碗城这个近年来天下传闻的产粮之地,围拢奔袭而来,害得大碗城内的衙役与秦太守们,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忧心重重的整天蹦?个不停;
而只在意其他轮回者的艾德琴,当然不会管秦太守等官僚的死活,小有情致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米酒,懒洋洋的对桌对面的白玉斌又再次提议道:“老白,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座城市了?接下去的是这个世界,常规的历史走向了,大碗城不久就会被攻破,而你该不会看那座城里百姓为你建的破道观,每天那么多的人去拜求祈福,保佑大碗城安宁、无事,就傻傻的要硬插一手,破会历史进程而被轮回规则惩罚吧?”
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浑浊的米酒,白玉斌轻轻的沾了沾一口后:“放心好了,‘神仙’是不会管凡人间的争斗的;再说,黄巾起义军说白了,也是由农民组成的,他们会抢土豪、会烧官府,但一般还是不会对普通百姓出手的,毕竟同是普通百姓的他们,还是知道真正有钱有粮的绝对不会是同样的百姓人家;只是这两年大碗城附近的居民,年年丰收、确实积累了不少的积蓄,我想在城破之时,难免要破财一次,被黄巾起义军收刮一遍!”
艾德琴听了,不由奇怪的看着对面的白玉斌:“老白,你不是一向慈悲为怀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冷淡了,对城内百姓的死活,居然这么不上心;难道你不知道,在起义军向城内的居民无故要钱要粮时,很多人是会奋起反抗的,毕竟这是他们自己辛辛苦苦勤劳所得,才有这么一丁点的积蓄,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要捐给黄巾起义军,到时难免会有流血冲突发生!”
再次喝了一小口米酒的白玉斌,转头看向窗外熙熙嚷嚷的人群:“这到时……可能要麻烦你一下了!”
艾德琴听了后,不由愣了一下:“什么要麻烦我的?先说明啊,要是直接干系历史进程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现在我还欠着2500奖励点,要是再犯这个轮回规则,那就是第二次了,会被更严重的惩罚的!”
白玉斌无奈的看了眼、对面幻化成东方中年男子的艾德琴,接着将杯中的米酒全都倒进嘴里:“那在黄巾起义军进城时,你帮我在空旷的地方放一把火,恩……要像我们那个时代的烟花一样炫丽,然后装神弄鬼的把这牌子丢出去,这个总可以吧!?”
接过白玉斌突然从其轮回之镯内、翻出来的一块木牌,只见上面鬼画符般的歪歪扭扭的写着几段话,大致意思就是:让城内的百姓,自觉的将一部分粮食捐集到城内储粮仓,然后警告黄巾起义军,粮食都在这,要拿就在这拿,要是无故骚扰城内百姓,那他这尊‘神仙’就要发火、降灾了!
艰难的读完木牌上的这么几段话,艾德琴直接将木牌甩回去:“老白,你这是什么鬼东西,隶书不像隶书,草书又不像草书的,整个鬼画符一个,写出去也不怕丢人;丢人到不要紧,要是起到反作用,让起义军以为受骗,到时宰几个百姓出气,那到时你是出手还是不出手呢!?”
将鬼画符般的木牌收回轮回之镯内,白玉斌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米酒:“放心,有你那把火先放,这个鬼画符的木牌,到时就是神画符木牌了,这个时代信天信神的人们,是不会白痴的去冲撞神灵的;就算他们白痴的想表现,证明并没有神明的存在,那他们也要先将自己打出的招牌给拆了,把苍天、黄天什么的都给拉下神坛再说!”
艾德琴双眼向上一翻:“老白,这个都是什么跟什么?而且,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放火了;现在可是敏感时期,而且是在这种关键的历史进程中,谁知道放把火会不会被当成破坏历史进程而被惩罚呢!这种高风险的事,你想也不要想让我做,要装神弄鬼什么的,你自己干去!”
…………
三日后,攻破城的黄巾起义军,还不等白玉斌,将从艾德琴处借得的三阶火焰墙魔法卷轴扔出去,有一个头包黄巾的黑面虬髯大汉,就扯开嗓子的在城内到处大喊:“白大夫、华大夫……你们在吗?白大夫……”
皱了皱眉的白玉斌,在躲在睿涞客栈内的华佗,傻傻的背着双手走了出来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跳出艾德琴的隔界结界,几个闪烁间闪跳至睿涞客栈附近一民屋后面,接着一步步的走到华佗身旁,同时,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魔法卷轴,似在探索这卷锦书般的画轴有什么奇异之处般;
而这时,那个头包黄巾的黑面虬髯大汉,身后跟着一群亦头包黄巾的大汉,在两个黑瘦的男子指引下,快步走向他与华佗这边;
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渐近,白玉斌不由抬头看了眼街对面,快速走过来的众黄巾大汉,在那两个黑瘦男子身上稍微停顿了下,不由与那两黑瘦男子的视线对撞,使得那两黑瘦男子双颊微红的低下头,在原地顿了顿下后低着头跟在黑面虬髯大汉后面,一步一步的挪移过来;
而已经走到白玉斌与华佗身前的黑面虬髯大汉,在几个亦头包黄巾的大汉的尾随下,双手一抱拳行礼道:“两位可是‘华医白夫’的,华大夫与白大夫!在下地公将军张宝麾下周仓,此次前来大碗城,是想请两位神医,与在下一同前往大梁贤师之处,为我伤残将士医治一二!”
见华佗仰着脑袋,看也不看他一眼,而白玉斌则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黑面虬髯大汉周仓不由苦着脸想了想,再次恭敬的拘礼道:“两位大人素来有善待穷苦百姓之名,在我等穷苦百姓中传诵之广,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两位大人也该知道,其实我等起义军也都是穷苦百姓,因为实在无路可走,才不得不揭竿而起以求一条生路;而这数月下来,虽然我等不知攻克多少城镇,但是我等将士之伤残也是很严重,而这些伤残将士说到底,其实也都只是穷苦百姓人家而已,再则伤残病害的并不知是将士,很多孤寡孩童与妇孺,这数月以来也是各种疾病不断,希望两位大人大发慈心,救我等兄弟姐妹一命!”
看着砰地一声跪在地上的黑面虬髯大汉周仓,真诚的跪拜请求,华佗不由微微一动嘴唇,似乎有些被打动了;
而这时的白玉斌,则扫了眼跟着跪在地上的众黄巾大汉,突然自言自语般的问道:“张角病了吧!?”
黑面虬髯大汉周仓与其他跪着的众黄巾大汉浑身一颤,骇然的抬起头看着白玉斌,过了好一会儿,黑面虬髯大汉周仓才干涩的使劲摇头道:“白大夫,您……说什么?我大梁贤师,怎么可能会得病,您真是会说笑!”
刚刚差点被打动的华佗,这时感觉自己似乎被欺骗了般,只觉无名的怒火在其胸中沸腾,激动而又愤怒异常的指着黑面虬髯大汉周仓吼道:“说笑个屁!你们的拳头都捏得颤抖了,就差给我们一拳,让我们闭嘴,还什么说笑!”
华佗刚说完,跪在黑面虬髯大汉周仓身旁的两个黄巾大汉,两眼间凶光一闪,突然暴跳而起从衣袖里翻出乌黑的匕首,猛的刺向白玉斌与华佗;
“不要……”黑面虬髯大汉周仓双眼圆睁,就要跳起阻止时,两道带起一阵飓风的狂霸拳影晃过,紧接着‘碰碰’两声闷响,握着匕首的两个黄巾大汉,比跳起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吐出的鲜血在半空中带起两道血泉;
‘碰~’尘埃飞扬中,那两个黄巾大汉同时落地,一阵无力的抽搐后,吐出口血、双脚一蹬死了;
这突然的变化,实在太快了,只是这么短短的几个眨眼的时间,原先以为会遭毒手的胖虚白玉斌,却简单、霸道的两拳轰死了这两个黄巾大汉,一下使得众黄巾起义军与华佗反应不过来;
而这时的白玉斌,则一步横跨、挡在华佗身前,淡淡的看着地上的众黄巾大汉道:“给你们个警告,不要把危险的东西对着我,也不要把危险的东西捅向我,否则我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一切后果――自负!”
虽然这时的白玉斌,并没有释放自己的气势,但那杀了人后,淡漠、毫不在意的眼神,却让所有跪着的黄巾大汉,都没来由的在心中打了个颤,即使是被他挡在身后的华佗,在这第一次看到他杀人,也不由被吓得似乎傻了般,微张着嘴一动不动看着那两个倒在地上的黄巾大汉;
过了好一会儿,站起的黑面虬髯大汉周仓,看了看白玉斌、再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死了的两个黄巾大汉,苦涩的咽了口水:“白、白大夫,我们确实有很多伤残将士,与患病孤寡孩童与妇孺,需要二位大人救治,我们……”
刚刚被吓得无名火阉了的华佗,听他再这么一说,不由恼怒的看着周仓道:“你们真的是来请我们去给病患孤寡孩童与妇孺看病的,还是抓我们去给张角看病的?你真当我们都是瞎子吗!?刚才的事都看不到的不成!”
周仓脸色微变,虬髯黑面紫黑:“他们都已经被打死了,两位还要怎样?是,大梁贤师的身体是有点不适,但我所说的患病孤寡孩童与妇孺,也确实是事实;再则,两位对我大梁贤师有何异议不成,难道就因为大梁贤师的身份,两位大人就不愿给他医治吗?两位大人在民间素来善名远播,而我大梁贤师也是为我百姓求一条出路,才领头揭竿而起,两位大人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起义军失去龙首,再被镇压下去,千千万万的人头落地,才满意吗?”
突然寂静下来的睿涞客栈钱,只有激奋异常的周仓,重重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个领着周仓来此的黑瘦男子,其中左边的那男子犹豫着说道:“华、华大夫,确实、、有很多、、人病了,小的两年前也是被两位大人救的,本不该忘恩负义的带周将军来此的,但……真的有好多人病了,有的人都已经开始溃烂,我……对不起!我们不该来此的!”
看着羞愧的低下头的黑瘦男子,白玉斌与华佗对视了一眼,抬头对着虚空幽幽的说道:“华木头,看来我们不去一趟是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