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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雒阳府门口,鄢如月已经在那里等候。看见方誊脸色苍白的样子,鄢如月不禁问道:“怎么了滕宇君?唐陈两位巡检怎么说?”
方誊看了看鄢如月,有些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我们还是先回学校吧!”
鄢如月奇怪地看着他,最后点点头。
华灯初上,街上行人渐少,橘色的灯台将道路照亮,方誊走在街上,却不知这条路该通向何方!
这时,一辆妆点豪华的四驱马车从后面追了上来。方誊正想侧身避过,车夫“吁”一声停在了他们身边。
方誊正自诧异,车夫从车上跳下,手握马鞭先冲鄢如月弯腰行礼,接着对方誊拱手道:“方公子,鄙主人有请!”
“敢问贵主人名讳?”方誊很奇怪,这种足可容纳三人在里面弹琴煮茶的马车在京都可不多见。一般都是豪富贵胄才有的家当。
没等车夫回答,鄢如月已经先跳上了马车,回头一指马车上方悬挂的旗帜,笑道:“滕宇君,你不会连鄢家商旗都不认识吧?走吧,这是爹爹邀请你呢!”
鄢如月虽然是笑着说的,但笑容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无奈和疲惫。
鄢家是大汉帝国首富之家,财富之巨,财力之雄连国库都要自愧三分。能与之一较高低的,也就是由皇帝内帑掌管的帝国银行。可这样一个巨富之家,在京都的宅院却是不甚宽大。与其身份比起来简直能算得上寒酸。
跨过天桥,到京都雒阳的东城区,一条由东向西的街道上,有一栋分三进落的别致院落。这就是鄢家在京都的住宅。
门前没有气派的石质镇兽,大门也只有一丈见方,头顶那面“鄢府”的匾额显得有些小气。门口站着两个中年劲装男子,露着含蓄的微笑对方誊点首示意。
虽然这是一个帝国中等家庭就能拥有的院落,可方誊却一丝也不敢怠慢。鄢家崛起于青州,其家主鄢准本是青州鄢氏家族的四公子。鄢氏在青州是世代经商的大家族。鄢准十八岁成人,单独从鄢家分离出来之后,就随着家族的长辈们出外经商。却没想到,短短三十年间,鄢准竟然将家族经营成全帝国最大的商号!
这京都鄢府的确是鄢家这百足之虫里最不起眼的一条,可却没人能够小瞧了它。因为正是这间小院落,掌握了帝国百分之四十的商业贸易!
下了马车,鄢如月在前带路,一个老管家迎了上来,说道:“小姐,老爷在列翠轩等候方公子。大夫人在后院,吩咐小人先请小姐回后院更衣,然后再与方公子一同赴宴。”
鄢如月奇道:“为什么要更衣?我这样穿挺好!福伯,别折腾了,反正滕宇君也不是外人!我娘呢?”
“少夫人在列翠轩等候方公子!”
鄢如月猛地站住脚步,回头看向福伯,疑惑地道:“我娘也在列翠轩?她在那儿做什么?”
鄢如月是知道的,由于自己母亲是青徐曹氏的后裔,所以在鄢家倍受冷落。吃穿用度少的可怜不说,有时候还要做一些下人才做的事。身边只有一个当年跟着她的陪嫁丫头小翠,日子过的很是清苦。可是今日却让她也去列翠轩是什么意思?
福伯有些尴尬地朝方誊笑了笑:“小姐说哪里话,在列翠轩当然是宴请方公子啦!少夫人也想亲自见见方公子,所以就列席了!”
鄢如月奇道:“我娘见滕宇君做什么?还有,这是家宴?”
“当然,除了方公子和我们鄢家人,没有别人了!”
方誊吃了一惊。在汉帝国,家宴可不是随便能吃的。一般只有至亲好友才能被邀请参加家宴。当然,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相亲的时候……
方誊今年二十三,鄢如月二十二,正是相亲配对的好年华。可是,现在?在这里??相亲???
鄢如月比方誊还要吃惊,娇叱道:“是谁安排的家宴?是不是大夫人?”
福伯显然被鄢如月吓住了,呐呐道:“不,不是。是老爷安排的!”
鄢如月银牙暗咬,怒气冲冲地往侧院跑。
穿过几条雕梁画栋的回廊,经过一片小型的假山石林,在其后有一间精美的亭台式楼阁。周围还种着青翠的松柏,正是列翠轩。
方誊想退却,但是又不敢。毕竟来都来了,人家又是天下第一首富,怎么能连面都不见就走呢!所以他也只好跟在鄢如月身后,到了这列翠轩。
一张恰好能坐下四个人的圆桌前,浓须墨眉,气势俨然的男子正坐在那里,身边是穿点着锦绣对襟连裙,裙上缀满宝石的慈目妇女。还有一圈丫鬟和仆人环侍左右。
鄢如月冲上去,跺脚嗔道:“爹爹,是你安排这家宴吗?”
气势俨然的男子自然就是大汉第一首富鄢准,他抬了抬头,用低沉的嗓音道:“胡闹,有客人来访,怎能这么没规矩?还不赶紧去换衣服,再来饮宴!”
说起来鄢准还是很疼爱自己这个长女的。鄢准从商一生,到处奔波,虽有妻妾六人,却只生有子女四个。长子在十六岁时过世了,次子现在才八岁,正在青州老家受家族老人的亲自调教。长女就是鄢如月,自幼聪慧,考上了帝大。家族中人都为之感到光荣,作为父亲当然也对这个知书达礼,聪慧漂亮的女儿疼爱有加。
不过鄢家的家教还是很严的,看见父亲板着脸说话,鄢如月不敢再吱声,但也没有退下去,而是低垂着头,两手委屈的搓着衣角,泫然欲泣的表情让人看着心疼。
“罢罢罢,月儿,赶紧去找你大娘换套衣服,我有话跟方公子说!”鄢准心里疼惜顿起,换了温和点的口气道。
鄢如月用眼角偷瞄了一下母亲,只见她正用打量女婿的眼光打量着方誊。
“娘!”鄢如月嗔道。
鄢曹氏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不过平时保养不太好,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竟像是五十开外一般。她收回目光,慈爱地看着鄢如月道:“月儿别闹,听你爹爹的话!”
“哼!”鄢如月赌气似的撅着嘴,扭头就往后院走。
鄢府里外都有灯台照亮,花团锦簇,生机盎然。后院早有数个丫鬟端着盛有衣服的木盘等在那里,看见小姐回来,赶紧迎了上去。其中一个半老徐娘急道:“哎哟,我的大小姐,您怎么才进来啊!大夫人吩咐了,让我们伺候您把这身衣服换上!”
鄢如月四周扫了一圈,哼道:“大夫人呢?”
“大夫人今日中了暑气,此刻还在房里歇息呢……大小姐,咱们先更衣吧?”
鄢如月没好气地拿起衣服抖落开,顿时惊道:“徐妈,这,这是……”
只见这是一套用金线雕绣的凤翔霓裳,通体鲜红,缀有从西域传来的粒粒钻石,裙摆如银光倾泻,只是这随便一抖便已是星光夺目,耀眼非常!
徐妈笑道:“这是老爷特地吩咐大夫人给你准备的凤翔霓裳,整个帝国也就只有六件呢!啧啧,这么好看的衣服,大夫人平时也是舍不得穿的……大小姐这么好看,穿上去肯定如仙女下凡似的,迷死个人咧!”
鄢如月愣了一下,将霓裳往木盘上一丢,道:“我不穿……给我拿件平常的衣服就行!”
徐妈迟疑道:“这,这是老爷吩咐的……”
“爹爹吩咐的又怎么样?!当年我喜欢这件凤翔霓裳,跟爹爹哭诉了几天他都不肯给我,就要送给大夫人,现在就给我了?哼,我才不要别人穿过的!”鄢如月看也不看徐妈一眼,自己噌噌噌跑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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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翠轩里,方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莫名其妙就让大汉第一首富鄢准拉到家里赴宴了呢?他到底想说什么?
鄢准看出了方誊的局促,于是笑道:“方公子不必拘礼,当自己家就是了!”
这样说,方誊更加紧张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嘴巴里有点苦,想说又不敢说。
旁边丫鬟帮他们倒上酒水,又侍立一旁。鄢准举杯道:“方公子,请!”
“伯父,请!”方誊终于蹦出了几个字,后来看见鄢曹氏,又结结巴巴地补充:“呃,伯母,请!”
鄢曹氏笑眯眯地看着方誊,问道:“方公子贵庚啊?”
“不敢言贵,虚度二十三个春秋。”
“还未婚配吧?”
来了来了,接下来肯定要问我是不是喜欢鄢如月。方誊心里暗叫。
鄢准看方誊瞠目结舌的样子,笑道:“方公子乃是淮南侯的幼子,又还在帝大读书,自然是未曾婚配的。只是不知方公子可有意中人呢?”
方誊脑子一热,顿时道:“哦,有的。小生已有意中人!”
“哦!”鄢曹氏吃了一惊,也不管这样合适不合适,直接问:“可是小女月儿?”
“不是不是!”方誊赶紧摆手,后来又觉得这样说不妥,换了个口气道,“这个,如月姑娘端庄高雅,学识超群,端是仙女般的人物,只是小生福缘浅薄,不敢奢求。况且小生已从家中单独立户,毕业之后就要为生计筹谋,对如月姑娘只如兄妹般看待……”
方誊心急火燎的说了一大堆,却发现鄢准已经将嘴张成了圆形,似乎吃惊至极,不禁问道:“这个,伯父,你怎么了?”
鄢准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掩去尴尬,这才纳闷地道:“难道方公子到现在还不知吗?”
“知道什么?”方誊奇道。
“令兄方啸、方艋可是在近卫军团服役?”
“正是,不过我大哥已经申请退役,月前应该回了淮南郡!”
鄢准忽然难过地摇了摇头。
方誊立即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也忘了尊卑畏惧,惊声道:“伯父,可是我那两位兄长……”
鄢准痛苦地叹了口气道:“是的,月前令兄方艋所属之第三排移驻上党风铃浦,结果造到匈奴白甲兵偷袭,全排五十一人全部力战殉国!令长兄方啸并没有退役回家,而是带所属之第三连前往救援,却未想这是匈奴人围城打援之计,匈奴白甲兵半路袭击,幸赖方啸指挥得当,全连一百二十一人得以保全大部,可令兄却……阵亡了!”
方誊顿觉天旋地转,坐都坐不稳,摔倒在地,同时掀翻了桌椅,茶碗杯盏碎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