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幽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笑意传至众人耳中,可园中确是极致的静,仿若无人,针落有声,那妙曼妖娆的舞姿,让人们再一次领略了何为倾城。宇文浩亚呆呆的站着,应该说自从看到月妃的面容之后,他便失去了感知。从没有想过,那不容于世的美,就那样直挺挺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勾人魂魄的妖异从眼梢直至眉角,在越发纯净的白衣中,无限的扩大。
心蓦地惊醒,他突然想起了父亲来时的笑容,正想转头余光却不经意扫到了诸葛夜,心神一顿,发现他神色迷离,低头垂眸,不由讽刺一笑,真的无动于衷么?若无动于衷怎能看到那白皙玉手中颤动的酒杯?若无动于衷,怎能感受到那看似平静胸膛下掩盖的波涛汹涌?
在看向坐在他身旁失神震惊的澹台公主,宇文浩亚僵直的身躯渐渐柔软下来,诸葛夜啊,诸葛夜,怪不得这几个月,做事越发诡异,怪不得你这几个月,你的世子府出现了很多不该出现的人,原来一切是为了少主。轻轻的舒一口气,宇文浩亚笑了起来。终于知道父亲执意带他来此的目的了,一切…原来如此。
长袖一扫,艳丽的蝶儿悄然远去,锦少看着向她走来的韩睿帝,唇角一勾:“皇上,臣妾的惊喜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怎能不喜欢!”一把拥入锦少,韩睿帝将她裹在胸口:“若非你在此刻停驻,朕都以为你要随风而去了…”
呵呵,锦少仰头轻笑,对上了韩睿帝的眼睛,曾经的这双眼深邃幽深,仿若泛着清冷色泽的碧潭,不含一丝波动。如今却晶亮如黑夜的星空,那样的眷恋缠绵,仿佛带了无尽的深情,将人彻底淹没。胸口的疼痛再次袭来,她羞涩道:“皇上有人在看呢…”
“看又如何?”韩睿帝冷眼一扫,百官垂目,反手一抬,将锦少搂在了怀中,玄黄与纯然缠绕,在风中恣意舞动。浅金的阳光自树梢枝桠流动,纷繁的花朵随风摇曳,他的动作轻柔如水,胸膛却是那样的宽广,宽广的仿佛可以为你遮挡一切灾难,迷茫自眸一闪而过,锦少低低一笑:“看来这祸水是当定了呢”
“小东西,祸水也不是人人有福气当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韩睿帝搂着她坐在了帝皇之位。
“呵呵,那依照皇上的意思,祸水还是好事喽。”俏皮一笑,锦少故意忽视园中诡异的气氛,与韩睿帝旁若无人的开起了玩笑。
“跟祸国比起啦,祸水当然是好事。”韩睿帝静静的欣赏近在咫尺的娇颜,双眸迥然,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锦少微微一愣,随后低声笑起,声如风铃,清脆欢悦,畅快的声响流动整个花园,让每个人脸上不自觉带了微笑。
“百闻不如一见,月瑶仙子之名果然非同凡响,今日本宫可真是大开眼界。”略有些尖锐的声音传来,百官抬头,发现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中却冷若冰霜,寒冻刺骨。经她这一说,人们才想到这月妃,本是青楼花魁,眼中多多少少的惊艳褪去,看向了月妃,不知道她如何应对。
可惜美人就是美人,还没有锦少开口的机会,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眼界开了自是好,什么时候皇后有空,也跟瑶儿学学舞姿礼仪。”韩睿帝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为后数年,朕还从未欣赏过皇后的袅娜舞姿呢。”
神色一僵,皇后稳住身形,沉声道:“皇上教训的是,臣妾受教了。”
“好了,既已天黑,开晚宴吧。”韩睿帝手势一扬,淡淡一语,丝毫没有注意到木桌之后皇后紧攥的双手,尖细的指甲狠狠的掐入了手心,淡红的鲜血汩汩冒出,映照着犹自不甘的面容,越发的凄厉狰狞。
篝火燃起,烟雾升腾,浓浓的雾气一直抵达很远的天边,最后才在轻风的吹拂下慢慢消散。此时的宴会再次恢复了热闹,不过不再是舞动的少女,而是斗马比箭,军舞练刀,珍馐佳肴如流水般被貌美宫女端上席位,天然的野味烧烤,带着特有的香气,在御花园徘徊。
欧阳世家几位比较有名的庶出弟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种马术,行为奇特,表演精湛,惹得众人一阵叫好。韩睿帝呵呵一笑,好心情的喊了一句赏。气氛顿时哗然,各王孙贵族们,纷纷表演起了拿手好戏,一时间气氛达到了**。
坐在席间的诸葛夜手执酒杯,神色迷离,大口的喝下酒,丝毫没有注意到澹台泠复杂的神色,轻轻转头,瞳孔中倒影出两人交缠的身影,寒眸越发深邃,澎湃的醉意渗入骨骸,头脑却清醒如初。只是怎么也抹不去心头涌上的纷杂,不由低喝一声,猛然站起:“皇上,今日大家难得高兴,可否允我舞剑一曲?”
韩睿帝哈哈一笑,高兴道:“难得你有如此雅兴,去吧。”
青衫微动,刹那芳华,还未回神,便已经看到了霜冷的剑柄在月夜下闪动的流水光泽。惊诧的看着诸葛夜,谁也不曾想这个向来清冷的诸葛夜会主动提出此等要求。只有宇文浩亚闪过了了然妒忌之色,琴箫剑舞,听说当年就是这震动人心的表演,奠定了三人真挚的友谊。只是诸葛夜,你在如今舞来,是想证明什么?亦或是你的不甘,不甘心的放手,不甘心的沉沦,所以想要勾起过往的回忆,重现昔日的情景?望向黑夜中看不分明的少主,宇文浩亚垂下了眼帘。
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燃烧的火光中,那一袭青衣翻飞,萧萧如竹,清寒沁人,独有的气质令清绝的身躯散发出让人难以移目的光芒,那一双寒眸闪动着灼热滚烫的亮光,与日争辉,与月夺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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