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心下惊疑不定,刚想无声离开,脚下一软,还未等迈开脚步,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我忍不住呻吟一声,整个人就朝地上栽去……
“谁?”宇文慵惊觉有人,条件反射地厉声喝道。一边大步走出房门绕到树后,见到是我,倏地一愣。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胃中绞痛被脚踝上更加浓烈的痛楚所掩盖,伤口忽然迸裂开来,殷红的血液汩汩流下来,染湿了裙裾,一片冰凉。
“好痛……”我脸上一阵青白,虚汗淋漓,声音微弱地呻吟道。
宇文慵迟疑片刻,俊脸上掠过一丝防备,终是横抱起我,朝房里走去。
身体软弱无力,意识已经模糊不清,隐约感觉有人狠狠把一碗苦药灌到我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上的疼痛逐渐缓解,我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镂金花帐,原来自己正躺在宇文慵奢华的塌上,脚踝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窗外的风卷来一丝凉意,东方微露鱼肚白,这一夜竟如此漫长。
胃中还是阵阵翻腾,脚踝麻麻地疼着,想来他给我喝的定是些镇痛宁神的汤药,治标不治本。
宇文慵坐在红木桌旁,面无表情地抿口茶,抬眼看我,双眸炯炯。
“你怎么回来的?”他挑了挑眉毛问,声音中半点温存也无。
“……骑马回来的。”我身子虚弱,见他这种态度更是火大,故意打岔道。
“……我是问你,兰陵王怎会轻易放你回来?”宇文慵微微愣住一下,随即“哼”了一声,沉声问道。
“你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我扬扬眉毛,白了他一眼,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今夜已过,照冢宰府这幅情景,想必面具将军已经顺利救出水牢里的北齐将士。
等等,兰陵王?电光火石间,脑中忽然好似有闪电划过,一瞬间照亮了内心深处的记忆。面具将军……兰陵王?仿佛一直徘徊在意识边缘的某处记忆骤然惊醒,炸雷一样轰响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