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你你简直就是放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大文学”我心灰意冷地望了太后一眼,“总之,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太后,你可以把我杀了,但是却控制不了我的思想,我的人生!”
“你!大胆!”太后使劲拍了下桌面,恼恨异常地盯着我,“你是有恃无恐的认为我不能拿你怎样吗?”
“在这皇权至高无上的地方,我还能怎样?哈!”
“你,你!”
“太后,太后!”容婉盈小步上前搀扶住她,横眼瞪向我,“你太放肆了!语出不敬,还不快向太后赔罪?”
“你闭嘴,省口气吧,你明知你说的话,我是半个字也不会听进去的,却还要开口,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我讥诮地瞄着她,气得容婉盈俏脸涨得通红,半响出不了声。
太后气得七窍生烟,掷杯大喝一声,“来人!”
瞬间,一群带刀护卫应声从门口涌入,一齐单膝下跪,抱拳道,“奴才在,太后有何吩咐?”
“给我拿下她!”
“是太后。大文学”侍卫们得令向我冲来,左右一扭,曳住了我的手臂。
“皇上驾到!”
太后怔了一怔,抬眸看向门口。
秦殇跨过高高的门槛,迎着我的目光走进房来,优雅地向太后行了一礼,“儿臣参见母后。”
“奴才(婢)见过皇上。”
“盈儿给皇上请安。”
“皇帝,你不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吗?怎么突然……”
“儿臣听说母后在延喜宫内大发雷霆,特赶来瞧瞧,不知是谁那么大胆,竟连朕的母后都敢惹怒?”他负着双手,眯起眼眸打量着我,继而转头向容婉盈等人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谢皇上。”
“朕听说,婉盈今儿一早天还未亮就来找母后诉苦了?莫非是因为昨日四弟将你送至白云庵暂居一事,你甚感莫名其妙?”
“不不不,盈儿不敢有所抱怨,盈儿只是……”
“你不必解释,朕明白。大文学”秦殇轻轻一抬手,止了婉盈的话,转身走至太后身旁,笑着扶住她老人家,“母后,您跟谁生这么大的气呢?”
“还能有谁?”太后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
秦殇温和地笑了笑,“母后,儿臣有话要说,只不知母后爱不爱听。”
“皇帝,你要替她说好话,那就说吧,何必还要在此拐弯抹角呢?”太后嗔怪地拍拍秦殇的手。
秦殇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儿臣便直言不讳地说了。母后之所以喜欢寒儿,不正是被她本身独立独行的思想所吸引?既然如此,母后今日又何必大动肝火,白生这场气呢?母后明知她的个性与后宫中任何一名女子皆大相径庭,她不会向任何人屈服,向任何人摇尾乞怜,倘若她不是那样的特别、那样的可爱,母后之前也不会那么喜欢她,不是么?”
“皇帝……”太后又恼又好笑地瞄了他一眼,转而瞅向我平静无波的面色,“哼”一声,甩袖冷道,“可她太可恶了!”
“母后息怒,儿臣代寒儿向您老人家赔罪。”
“皇帝。”
“母后什么都别说了,关于康王府上那名小桃姑娘的事,儿臣也略有所闻。”他冷飕飕地盯了心虚的容婉盈一眼,“虽然,婉盈是母后的亲侄女,可母后处事若过于偏袒的话,未免落人口实。母后,我们生在帝王之家,本身就该立身立形,严于律己,为万民表率,若只因是皇亲国戚,而再三袒护的话,实在难以叫民众信服。”
太后怔了怔,惭愧地点了点头,“皇帝,你说的对,此事恐怕母后确实处理地有失妥当,盈儿……”
“盈儿在。”容婉盈慌张地跪了下来。
“因你一己之私,害了两条无辜的性命,哀家不得不对你有所处罚。”
容婉盈瑟缩着爬到太后脚边,哭啼啼地叫道,“太后……”
“哀家便罚你,从今日起到白云庵带发修行一年,在这一年之内,你不能离开白云庵半步。你要潜心向佛,日日诵经,向枉死的人谢罪。你听明白了吗?”
“是!盈儿明白。”容婉盈哀戚戚地恸哭着,爬到太后脚旁向其磕了个头,“盈儿定会谨记太后今日的教诲,每日诵经念佛,诚心向上天祷告,祈求我大秦国运昌隆,皇上与太后身体安康、洪福齐天。盈儿一定不会辜负太后的一片苦心。”
“盈儿,你能明白,那就最好不过了。”太后稍稍点了点头,抬手轻抚着容婉盈的秀发,沉重地叹了口气。
“母后,儿臣与寒儿还有些话儿要说,先行告退。”秦殇走到我身旁,暗暗扯了我一记。
我抬起头,茫然地望了他一眼,跟着他的步伐出了暖心阁。
这太后变化得也太快了吧,前后简直判若两人。起初还执意说容婉盈做的没错,口口声声说小桃污了皇室血脉,罪该万死,如今仅凭皇帝的三言两语就一脚把她的亲侄女踢开,送去尼姑庵关禁闭?
这……见风转舵的也太骇人了吧。
她定是不愿与皇帝正面冲突。这皇帝,摆明了是站在我一边儿的,太后虽然喜欢她的亲侄女,但还犯不着为了她和皇帝开战,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假意惩戒容婉盈,顺了我的心意,相继也平了皇帝的口?
否则,皇帝那顶立身立形的大帽子扣下来,还着实让老太太吃不消。
我不知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我,依然魂不守舍地向前走着。“咚”,我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抬手摸了摸额头。
“又在闪什么神儿?适才吓坏你了?”他揽过我的腰,一手勾起我的下巴,直直望入我的眼底。
“没,没有。”我淡淡地拂开他的手,神色复杂地望着他,半响,才闷闷地说了一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