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瑾瑜笑道:“好兄弟,你放心吧,我已经决定收手了。过了今夜,明天我就是一个不偷不骗的人了。”
柳西槐喜道:“大哥,你真的决定不干了?”
“是啊,我刚才站在这里想了很多。我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其实,我们存的钱已经够做一些小本生意了,这一次的行动完全没有必要。毕竟自己还是很贪的,想在收手的时候大干一场。我决定用我们存下来的钱,在永安城里买一个旺铺,做一点小本生意,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柳西槐大加赞赏,“大哥做生意,我一定第一个光顾。”
雷瑾瑜又开始充满了激情,激动的说道:“明天我就到永安城里去转转,看看哪些店老板想把铺子卖了。”接下来,雷瑾瑜又说了很多计划与畅想,听的柳西槐都有一些犯困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说完了,脸上的洋溢的笑容很长的时间才慢慢的消失。
“刚才我忽然想,我的这一生仿佛一直在虚度,没有目的的生活着。偷,骗,渐渐的让我失去了生活的热情……”雷瑾瑜的表情又转为忧郁,接下来是一大段长篇累牍、情感低沉、内容繁琐细腻的自省,听的柳西槐昏昏沉沉。终于,雷瑾瑜开始了最后总结式的说话,柳西槐精神一振,只听他说道:“总之,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将改变了,我将会迎来新的人生……”雷瑾瑜的表情又转为激动,说完之后,豪气冲天的看着天空,仿佛正在仰望自己以后的幸福人生……
回陈府的路上,柳西槐想:看来这次行动的失败,对大哥的打击还真的很大啊,对他自己的人生都快拿捏不住了……
回到陈府,柳西槐便找到管家报到。虽然两人有过节,但管家不敢有丝毫的为难柳西槐,毕竟柳西槐是大小姐要用的,并且特意吩咐下来要好好的照顾他。所以,管家看到柳西槐,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并没有怎么去严格的要求柳西槐要做什么。
柳西槐倒是乐得一身自在,没人管自己最好。说到劈柴房,这里哪里缺人啊,已经有两个仆人专门负责在这里劈柴!每天就那么一点活要干,那两个人还抢着干,柳西槐根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他有些疑惑的想,这陈府的仆人也太勤快了吧,干活怎么都这么积极,自己上一个厕所的工夫,两人便把所有的活都干光了。
柳西槐并不知道陈府的仆人这么勤快其实是有原因的。原来,几天前陈府的老爷曾放出话来,说下人实在是太多了,决定要赶走一部分人。弄得这些下人个个人心惶惶,都生怕自己被扫地出门。所以,这些下人都表现的比以往要好多了,个个都一改往日的偷懒的作风,所有的活都抢着干。一时之间,陈府里风气好的一塌糊涂。
于是,柳西槐便成了这里唯一的一个“闲人”,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后来,柳西槐实在是闲的发慌,便开始在偌大的陈府里随意游荡,经常大摇大摆的出入一些“低等下人禁止入内”的场所。原来,在陈府,由于奴仆众多,下人们也分为很多的等级,等级高的便有很大的特权,诸如醉蝶,她可以随意的去指挥那些比他等级低的奴仆为自己服务。按照陈府的奴仆等级的划分,柳西槐属于等级最低的一类下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权利。经常是给其他奴仆充当跑腿的工具。但柳西槐似乎是这类人中的一个例外,因为他“结交权贵”,所以没人敢命令他去做某事,即使是管家,也往往对他礼让三分。
一段时间之后,柳西槐觉得这里所有的人似乎都对他好的有些过了分。那个管家居然对他说,这里反正也不怎么忙,你想干的话就帮他们干一点,不想干的话可以多休息休息。柳西槐彻底的傻了眼,因为他除了休息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事了。柳西槐暗自奇怪:没想到陈府劈柴的人地位这么高,心想这样下去的话,不要一年,他一定会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不过,这段时间,他也有一个很大的收获,那就是打听了众多有关王开文的事情。他的这个大仇家,虽贵为丞相,却极不得民心,欺上瞒下,弄得民怨载道,从而也树立了一大批的敌人!
“奸佞之臣,祸国殃民!我早晚会让你痛苦的死在我的手上!”柳西槐无时无刻的不在发着这个毒誓。不过他也打听到,由于王开文多次遭人行刺,从而豢养了一大批厉害的爪牙,这些爪牙很多都是奇人异士,柳西槐想报仇,又谈何容易。
这天,他又是一点事没有,便躺在高高的柴堆上想着自己的复仇计划。越想越觉得希望很渺茫,渐渐的他便睡着了……
正当他睡的正舒服时,忽然浑身一阵巨疼,然后便从高高的柴堆上滚了下去。睁开眼睛一看,方雨婷双手叉腰,瞪着柳西槐吼道:“你这个奴才,大白天的居然敢躲在这里睡觉,你的眼里还有没有老爷小姐!”
柳西槐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没有……”
“什么?”方雨婷没想到柳西槐敢光明正大的承认,脸都气白了。
柳西槐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我每天都见不到他们,眼里当然没有他们。”柳西槐虽然是在诡辩,但也是一句实话,来陈府这么多天了,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陈家大老爷。至于陈家小姐,她也很少见到,只是听说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着她的未婚夫蒲公子。
方雨婷怒道:“你作为一个下人,大白天的在这里睡觉,成何体统!”
柳西槐一直为报仇的事烦恼,本来心情就不好,听方雨婷这么说,便道:“又没什么事干,不睡觉干什么。再说,我在这里睡觉,关你屁事!还有,你下次最好不要再来打扰我!”柳西槐说完便又往柴堆上爬去。
方雨婷哪里见过这么横的下人。从被后一把抓起他抛在地上!柳西槐摔了一个大大的仰八叉,腰部疼的厉害。柳西槐站起来骂道;“你这个疯婆子,不要以为你是方家大小姐就很了不起!在我的眼中,你也只不过是一坨狗屎!”柳西槐想起了诸多的烦心事,便在这一刻全部发泄出来。
方雨婷哪里被人如此辱骂过,眼泪几乎要流了出来。她嚷道:“我杀了你!”拔出剑便向柳西槐刺了过来。柳西槐知道她这一次是对自己来真的了。一道白色的光线从她的剑中飞出,向柳西槐袭来。柳西槐立刻闪身避过,身后的地面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沟壑。柳西槐吃了一惊,心想原来他们方家的剑术这么厉害,早知道自己就不得罪她了,和她学习他们方家的剑术还能帮助自己报仇。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方雨婷气势汹汹,仿佛不杀了柳西槐誓不罢休的样子。
由于陈府很大,加上劈柴房又比较偏,所以,两人在这里打架,一时之间,并没有其他的人发现。柳西槐身上很快的便多了几道剑伤,鲜血流了出来。但方雨婷似乎仍不解气,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柳西槐。
柳西槐跳到那堆木柴之上,方雨婷一剑挥了过去。柳西槐忽然像一截木头那样从上面滚了下去,腿上的鲜血打量的流出。
方雨婷愣在了那里,手里的剑掉在了地上,喃喃的道:“我……我杀了人……你,你为什么要骂我……”
柳西槐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在腿上胡乱的包扎了一下。然后,他慢慢的向方雨婷走了过去,眼神里闪烁着可怕的光芒……
方雨婷被柳西槐冷冷的眼神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轻声说道:“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柳西槐在离方雨婷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看到柳西槐冰冷的眼神,方雨婷心中一凛,道:“你,你想干什么?”
柳西槐忽然一脚把地上的剑远远的踢开,然后扑到方雨婷的身上,用力的把她按在了地上。虽然方雨婷练过一些剑术,也修行过一些其他的法术,但修为甚浅,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在危机关头自动保护自己的程度。论自身的力气,他远不及从小干农活长大的柳西槐。更何况柳西槐天生神力,对那些高手没用,但对付眼前的方雨婷却很是管用。
方雨婷猝不及防,被柳西槐猛然扑倒在地,拼命挣扎,却是一点用都没有。柳西槐骑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双手紧紧的按住,骂道:“你这个臭娘们,老子品德高尚,谦谦君子,不去招惹你,你偏要来惹老子!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方雨婷满脸通红,嚷道:“你快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柳西槐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把方雨婷的双手绑了起来。
方雨婷吓傻了,焦急的道:“你,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了!”
柳西槐懒得去理他,一只手把她按住,一只手举了起来。
方雨婷脸色煞白,瞪着他道:“有种你敢打!”
柳西槐冷笑了几声,说道:“我不敢……我不敢……”随后一个大耳光掴了过去!
长这么大,方雨婷还是第一次被人打,悲愤交加,嚷道:“柳西槐,我会让你死在我手上!”
柳西槐又是几个耳光扇了过去,边打边道:“你知不知道老子每天有许多大事要忙,你居然吃饱了撑的来这里烦我!”
方雨婷屈辱的眼泪流了出来,含恨道:“柳西槐,你最好打死我,否则我一定让你死在我手上,一点一点的死……”
柳西槐正要扬起手再打,忽然看到劈柴房那两个劈柴的人走了进来。那两人看到他们这样,误以为他们在办那事,当下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说完两人便快速的退了出去。
方雨婷豆大的眼泪流了出来,憋了许久,终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柳西槐这下慌了,她大骂大嚷他都无所谓,可是她哭起来柳西槐就急了。他最看不得女孩子哭,她这么一哭,柳西槐立即就有些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