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槐正在那兀自寻思不已时,忽听大厅里有人嚷道:“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天香引立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柳西槐早已躲在了一边。天香引返回大厅之后,柳西槐又快速的跟了过去,躲在刚刚的那块石头之上。
一人慌慌张张的闯进大厅,道:“四位大王,出大事情了。”山鬼谣问道:“出什么事了?”那人道:“有大队人马来犯,正在外面叫阵呢!”
四人错愕。川拨棹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来我们黑风崖找事?”山鬼谣道:“那还不简单,出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真是岂有此理,来这里叫阵,活得不耐烦了!”那人道:“应该是朝廷的人,我看见了他们的旗帜――风卷云舒,是我们王城的旗帜!”天香引道:“朝廷派人来围剿我们,事情到底还是闹大了!”
四人沉思片刻。壶中天忽然沉声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那人道:“实际数目尚不可知,但是云旗满山飘,战鼓震天响,想是来了不少人!我们黑风崖恐怕已经全部被包围了!”壶中天忽然一拍桌子怒道:“混账东西!朝廷哪有那么多的兵力在对付我们,使个障眼法就把你吓成这样!我看他们是在虚张声势,不必理会!”
山鬼谣道:“大哥,既然他们是在虚张声势,那我们何不现在就出去将他们杀个人仰马翻!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壶中天冷笑了一声,道:“这显然是调虎离山之计,这帮人做足声势,目的就是要引我们出去。现在天色已晚,外面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敌方情况,恐有埋伏!先暂且忍耐,明日凌晨再行进攻!”山鬼谣道:“我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啊,有人在门口公然叫阵,而我们却躲在这里不出去,这那里是我们的作风!”
川拨棹道:“三弟,听大哥的,你的猴急性格着实要改一改了!”天香引道:“难道就由他们这般在外面叫阵,而我们却躲在这里不出去?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以后我们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山鬼谣道:“四妹说的不错!被人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的!”壶中天忽然冷着脸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出去!”山鬼谣和天香引虽然满脸的不服,但也不好公然的反对壶中天。
柳西槐暗叫不妙,心想这个壶中天还真是不好对付!他如果这般的按兵不动,那自己和孙武的全盘计划都会泡汤,该怎么办呢?孙武说过安排再怎么周密的计划也会有变数,看来变数已经来了。不行,自己得赶紧想办法!
“四位大王,不,不好了!”外面又有一人闯了进来。
壶中天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何职位,怎敢闯进来?”那人道:“小的乃是大门外的看守官,实有要事禀报。因事情紧急,来不及通报,所以才急急的闯了进来。还请大王恕罪。”壶中天问:“什么事?”看守官道:“敌军见我方守门不出,便在大门外公然叫骂,骂得着实难听,小的实在听不下去了,才来禀报四位大王。还请四位大王衡量轻重,领兵出去讨伐!”
柳西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看守官,大吃一惊:这人不是白水潭分舵的吗?又细看了一阵,的确认得此人乃是老苍年的一个贴身部下。柳西槐心中暗喜,看来孙武他们也已经有人打入到了黑风崖的内部!眼前的这个看守官一定是孙武派过来给壶中天等人下套来了!
山鬼谣问:“他们在骂什么?”看守官道:“他们在骂大王您们四人!这帮人着实嚣张跋扈,成百上千人在门口聚众大骂,骂的我方兄弟都抬不起头来了。”山鬼谣又问:“他们在骂我们什么?”看守官道:“三大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骂的太难听了,就连小的都……”天香引道:“让你说你就说!再吞吞吐吐的本小姐宰了你!”
看守官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们骂四大王您是‘淫姑’!说您丢尽了天下女人的脸――”天香引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两眼要喷出火来。“他们骂三大王您――骂您――”山鬼谣怒道:“说!”看守官道:“骂三大王您天生性无能,所以你需要找很多的女人来掩饰!”山鬼谣一脚把眼前的桌子踢的粉碎,骂道:“放屁,放屁,我现在就要出去把这帮狗杂碎剁成肉酱!”看守官继续不紧不慢的道:“他们骂二大王您是守财奴,说您只进不出,天生没屁眼!”川拨棹微笑着摇了摇头,扭头对壶中天道:“这帮人倒是欺人太甚,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就在外面这般的挑衅!”看守官把目光移向壶中天,依旧用不紧不慢的口吻道:“他们还骂大王您,骂您是缩头乌龟,胆小如鼠!”壶中天把手中的杯子捏的粉碎,站起来大声的呵斥道:“混账的东西,好大的胆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看守官脸上毫无惧色,跪在地上大声道:“大王,这是那帮人的叫骂,小的何罪之有?大王若不信,自己到门口倾听,外面骂声震天,洞内所有的兄弟无不听闻。大家皆胸怀愤怒,还望四位大王领我们出去与这帮人厮杀一番,小的们即便是战死了,那也是死的光荣!也比在这里受这番窝囊气的强!请各位大王明鉴!”看守官说着四肢伏地,仿佛极为的虔诚。
柳西槐暗叹:这个人胆子的确是挺大的,只身一人深入虎穴,面对四恶还敢心平气和的出言相激,当真是不简单。看来孙武这次还真是选对人了!
山鬼谣忽然向门口走去!壶中天问:“你去哪?”山鬼谣道:“大哥,你可以忍,但我不可以!我要出去将这帮人剥皮挫骨!”说完竟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天香引对壶中天道:“大哥,我也出去看看。”说着也径直的走了出去。壶中天叹了口气,对川拨棹道:“二弟,我不放心他们两人,你也跟着出去看看吧。现在天色已黑,叫他们不要穷追猛打,见好就收!”川拨棹道:“大哥,你为何不亲自点兵上阵?”壶中天道:“我总觉的这事情有些古怪,我还是留在洞内,万一真的发生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照应。”川拨棹笑了笑道:“也好,有大哥留在这里,一切就都太平了。”
柳西槐轻轻的从石头上跃下,心道:“四恶出去了三恶,一个留在这里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是时候让陈鑫带人进攻了!”
刚出大厅,何你活和公羊离就迎了上来。公羊离焦急的道:“主人,什么时候才能开战啊,我的手早就痒痒了。”何你活也道:“是啊,左坛主,这位美女姐姐硬是要大开杀戒,我快拦不住了。”柳西槐笑道:“他们中计了,是时候背水一战了。你们两人立刻到后门口,杀了那些看门的,给陈鑫他们发讯号,让他们即刻进攻,你们在门口接应!”两女大喜。何你活道:“好,我们现在就去。”
“等等!”柳西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公羊离,你可知道蚂蝗精躲到哪里去了,为何我没有看见他?”公羊离想了想道:“想是躲到什么地方养伤去了,来的时候,四恶给了他什么良药,说是一天之内就能让他的伤势复原!主人你放心,他跑不了的,我是不会放过这个畜生的。”柳西槐道:“你能闻出他身上的气味,等下打起来后你就紧盯着他,别让他跑了,说什么这次也要将这一害给除了!”
“是!”公羊离拱手认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