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就算我们去那东海流波山,也要先停下脚步问问路啊!”
再走了三天后,星辰只顾用各种古怪方法修炼**。张小凡却忍不住的问道:“否则我们不知路途,只怕一辈子也走不到啊!”
“好啦好啦!一会问问...”
星辰扔掉肩上重达万斤的巨石,擦了下汗道:“前方有个小镇,不如去哪问问。”
张小凡凝目向前方望去,古道前头,却是有一个小镇,看去规模虽然不大,但可能是在这古道之上,唯一的镇子。
张小凡心中一阵欢喜,倒也忘却了迷路烦恼,这三日来路上都少有人烟,这时看到了这样一个小镇,倒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二人走到近处,只见镇口路旁,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刻着“小池镇”三个字,想来是这个小镇的名字了。
“嗯,还真不错。刚好去买件衣服....”
星辰笑了一下,看着身上衣服破烂不堪道:“走吧!到时我买衣服,你去问路。我们分头行事...”说着二人信步走了进去,只听人声鼎沸,古道从这小镇上直穿而去,路旁有屋舍檐宇,也有些商铺,不过更多的,倒是些在道路两旁直接摆摊的小贩,沿街走去,叫卖声不绝于耳,真是一副世情画卷。
张小凡走在人群之中,嘴角渐渐露出些微笑,年幼时还在草庙村里生活的时候,依稀便记得也是这么一番模样,人间烟火,比起青云山上的修真岁月,仿佛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铛铛铛铛铛铛铛……”
就在张小凡还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时,忽然前方街道上传来一阵震天响的敲锣声,把他吓了一跳,接着便看见周围的镇民们纷纷加快脚步,向前头一处跑去,间中还听到有几个人边走边谈:“快走吧,镇长召集要讲话了。”
“我看就是那件事吧?”
“是啊,听说昨晚镇长和李保长、范秀才他们商量了整整一个晚上,不知道有没有商量个法子出来?”
“希望有法子吧,不然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下去了!”
……
“嗯,有热闹,去看看。”
星辰换过衣服,顿时神清气爽、潇洒无比。听到众人谈话,当先走了过去。
张小凡也听在耳中,好奇心倒被勾了起来,便也随着师兄向前走去。只见周围人流纷纷聚集,过不多时,便有两、三百人在镇中心的一块石台边上围了起来。
二人站在人群中,向那中间看去,只见那石台有半人多高,看去还算平滑,上边站着三人,两老一少,想来便是刚才听说的那个镇长和李保长、范秀才这三个人了。
看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石台上三人中年纪最长的一个,站了出来,向下边的镇民们招了招手,镇民们随之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到完全安静了,那老人环顾四周,语气沉重,道:“诸位乡亲,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想必大家也知道所为何事。自从三个月前,那妖孽在镇外十里的‘黑石洞’住下,从此便不停骚扰本镇,到了最近这一月以来,更是变本加厉,夜夜俱来,掠去牛羊家禽无数,更有甚者,三日前王家父子为了家中最后一只牛而与之反抗,竟被……唉,竟然不幸死在那妖孽手上。”
周围镇民中一阵叹息,少数人更有破口骂出声的。张小凡心下明白了大半,但还是不知道那妖孽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时只听镇长又道:“老夫身为镇长,却不能保一镇平安,实在惭愧。昨晚与李保长和范秀才商量之后,以为这妖孽既然非同一般,则非我等寻常人所能抵挡,不如张贴告示,请一些修道高人回来收妖,至于费用嘛,还要请诸位鼎力支持。”
他话一说完,台下镇民们便纷纷道:“镇长说的有理,是当请高人回来抓妖。”
“再这般下去,只怕人都要被那妖孽吃了,还在乎那一点钱么?”
“对,对……”
那台上三人见镇民们大都同意,镇长也似乎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昨晚我也请范秀才写了篇告示,那就张贴出来了。”说完向那个秀才模样的年轻人点了点头,那秀才应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上边有些字迹,走下石台,走到立在旁边一面砖墙上,贴了上去。
镇民们立刻拥了过去,星辰和张小凡也跟过去看了看,只见那纸上写着:今有妖孽三尾妖狐,居于镇外十里之黑石洞中,昼伏夜出,骚扰本镇,抢掠家禽牛羊,更有伤人,奈何其妖法厉害,今特请有道高人,为民除害,小池镇愿以五百两纹银谢之。
张小凡看那落款是小池镇镇民,耳里听着周围居民纷纷表示赞同。他犹豫了一下,本有心做这一件善事,但一想到刚才那镇民和镇长的话,这妖孽怕是厉害的紧,自己法力低微,打不过那妖怪倒是小事,一不小心丢了性命、更丢了师门脸面,那可是自己担待不起的。想着想着,他看向星晨:“师兄,不如我俩联手将妖孽除去,也好为师门争光、为百姓做件好事。”
“一只三尾妖狐,有何可惧。”
星辰说着,伸手将那告示揭了下来:“各位,既然我揭了告示。那三尾妖狐我们定会除去,请各位散了吧!”
“哼,好大口气。你当三尾妖狐是纸糊的吗?说除就除,当自己是谁啦!”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巨汉从外边走了过来,所到之处,只用手轻拨,人群便像水一般向旁边分开了去。
待那巨汉走到近处,二人看得真切了,只见这人看去年纪倒也不大,最多二十左右,浓眉大眼,方脸阔耳,配合了他那惊人的身材,一股威猛之气迎面而来。
人群之中,最高个的也不过只到他的肩膀,当真便是有鹤立鸡群之势。
只见他大步走到人群中心,向周围人横扫一眼,镇民们立刻都安静了下来。只听那巨汉瓮声瓮气地道:“我是‘金刚门’门主‘大力尊者’唯一传人石头,奉师命出来修行,今日到此,就为诸位做这一件功德事了。”说完,他还看了星辰一眼。意思很明显,那便是你算哪根葱呀!
“金刚门,貌似没听过呀!”
星辰思索一番,无奈看向小凡问道:“你可曾听过这个门派。”
张小凡怔了一下,搜遍脑海,也从没听说有个金刚门的修真门派。
周围人都盯着他看,这时镇长等人也赶了过来,走到这个自称叫做石头的巨汉面前,镇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手揭告示的星辰,又看向那人道:“这位……壮士,那妖孽可是十分厉害的,并非、咳咳,并非力气大就可以了,搞不好还有性命危险,你可要想好了?”
“是呀!力气大有啥用,关键是要有真本事....”
星辰勾勾手指,笑道:“别不服,来试试呀!”
不料那石头正欲发火,忽听身后有个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急切,道:“啊,这位壮士,我观你乌云盖顶,霉运缠身,额头更有血光之气,大事不妙啊!”
“你说什么,我乃修仙之人,岂会怕什么血光之灾...”
那石头大喝一声,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老头,须发皆白,面容清庸,看去竟有几分鹤骨仙风,得道高人的模样,让人这第一眼看去便有了几分敬意,而在老人身边,还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冲天辫子,生的是活泼可爱,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壮士,你若与他动手,非死即伤....”
那老者手指星辰笑了笑道:“你看他二人皆属青云门弟子,一个身具逆天命相;一个身具乱魔之相,绝非你所能敌。”
“什么,青云门。”
石头和周围群众皆大吃一惊的看向星晨和张小凡,似有不信。因为青云门的名头实在太大,他们根本不信那些神仙般的存在会和普通人一般下山走动。
“原来你是看相的?”
张小凡被众多目光盯着怔了一下,这才注意到那老头手边还拿一跟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白布,写着四个字:仙人指路。
原来是个看相算命的,不过话虽如此,张小凡心中却没有轻视之意,原因无他,当年创立青云门的青云祖师,便也是个江湖相师,当然现在青云门中是无人会这一行了,但青云一门一向对相师十分友善,否则岂不是欺师灭祖?
“老头,什么逆天命相和乱魔之相的。说明白点,否则你今日定会少两颗门牙。”
星辰哼了一声,看向那名老者语气不善道。
“好吧!我先给你身边的同门看看,你从旁听着,看我是否有半句假话。”
那老者看着星辰,笑了笑。招呼众人围地坐下,看向张小凡,缕缕胡子,手指掐了几下道:“小兄弟你天庭虽然饱满,但两颊微瘦,应该并非富贵中人,可对?”
张小凡心中咯噔一声,点头道:“老先生说的对,我是农家出身,世代以耕田为生。”
那老头笑了一下,轻轻拍拍袍子,气度从容,道:“老夫还看你眉浓而密,直而挺,但居右眉末端有一小痣,此位乃主父母尊亲,只怕令尊令堂俱已不在人世了吧?”
张小凡吃了一惊,硬是信了三分,连连点头,道:“老先生你真是慧眼,我自小就父母双亡了。”
那老头微笑道:“不如请小兄弟你再把手伸出来给我一看,可好?”
张小凡此刻心中对其早已信了七八分,闻言便把手伸了出来,那老头微笑着正要观看,不料旁边那小女孩突然又窜了过来,一把抓住张小凡的手,张小凡吃了一惊,却见那小女孩学她爷爷的样子往他手上看了几眼,呵呵一笑,又跑了开去,只是张小凡手上却留下了甜腻腻的几块冰糖,很是难受。
那老头也不多话,待张小凡在身上胡乱擦了擦又重新伸出手掌一看,道:“小兄弟,你可看到了自己这条命理线么?”
张小凡看了一眼,自然不知有何奥秘,茫然道:“什么?”
老头面色凝重,道:“老夫看你这条命理线,非与常人一般,是在开始一初,便有一道大缺,此主你年幼时必定有一场大难,且此难极深且巨,多半你身边亲人好友也牵涉其内,生机渺茫啊!看这样子,只怕令尊令堂多半也是在此一劫数中不幸辞世。”
张小凡心中一酸,此刻真个是完全相信了这个老人,涩声道:“老先生你、你真是活神仙,说的一点都不错。”
那老人叹息一声,随即又道:“本来这般大难,连你也逃脱不过,但你命中有福,在此大缺位置,却有‘玉新格’框住,使之连续命理,再续生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况且你如今面相乃是相书中记载两大最难测算的一种命数——‘乱魔命’,这倒是极少见的。至于你的未来如何,说实话,老夫也无能测算,只能听天由命了。”
“哈哈,什么老神仙,不过是些江湖骗术;快走,否则对你不客气....”
张小凡一见师兄动粗,急忙劝道:“师兄别气呀!难道你忘了青云祖师未修道前便是相士。”
“哼,那老头。修行未成便学人家开山立派,结果差点导致青云门全体覆没;若非后来的青叶真人,恐怕现在早就没青云门了.....”
星辰怒喝一声,指着那老者鼻子一顿臭骂:“还有你这老不正经,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到处行骗才开心吗?”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那老者呵呵一笑,面对星辰怒喝也不生气。反而面色和善道:“你可知道,就你口中的青叶道人未修仙前,实乃落魄书生、多次考取功名却名落孙山。若非他有个做生意不错的兄长供他挥霍,只怕一次落地便灰心的想自杀了吧!”
“那又如何,人家最后还不是一代宗师,名扬天下....”
星辰哼了一声道。
“那你可知他被谁指引毅然修仙。”
“哼,反正不是你....”
“不错,那人不是我。但当初青叶道人却是我家祖先给看过相的,之后他毅然辞别兄长投入青云门下刻苦钻研道术,最终成为一代宗师。”
那老者笑了笑道:“后来青叶道人涅槃前,他又找到当初给他看相的后人测了一卦。只是那一卦测的不是他,而是叶家命运。实不相瞒,当初给青叶道人测最后一卦的正是我家先人。”
那老者看着星辰你说谎的神情又笑了笑道:“只是那一卦我家先人并没有给青叶道人什么提示,只说叶家以后会独留一子的全族灭亡,并且留下首诗说叶家以后会出一位身具相书最难测之一的逆天命相地绝世天才延续香火。而那首诗说的是:
圣天道门入苦行,
魔神妖孽血海生。
少年龙影掀尘浪,
天降星宿乱世平。”
说完,那老者笑了笑道:“不知,叶家独留的小子是不是你呀!”